不過不用猜,也能知道後面會發生的事情。
只是她沒想到,這柳三娘竟然也變得如此囂張起來,先是她,後又是李佩蘭。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令許馨玥有些難以消化。
「還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雪兒她受傷了,也是柳三娘乾的。」
「什麼?!」
容九思陡然睜大了眼,纖細的手指立馬攥緊了周圍的被褥,滿眼緊張:「雪兒傷著哪了?長安……長安呢,有沒有受傷?」
許馨玥輕拍了拍他的手,「放鬆,你這還在掛水呢,手別抓太緊了。」
「放心吧,我給雪兒已經上過藥了,但長安他不在家,多半是出去尋你了,晚些找不到應該會先回來的。」
聽到這些話,容九思才鬆了一口氣,可心底的那根弦卻還在緊繃著。
……
兩人出來時,李佩蘭的拳頭是攥著的。
那大娘就站在院子裡,看見自己家裡憑空多了個人,下巴都要驚掉了:「姑娘,這位公子是何時過來的?我怎都連半分影子都未瞧見呢……!」
許馨玥聞言,將目光放到了李佩蘭的身上,調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具體的時間您可以去問問您的寶貝女兒,畢竟這人也不是我帶過來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我是為了救容公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你怎還倒打一耙?」李佩蘭根本不願低頭,只管無理取鬧著。
見狀,大娘大致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她臉上露出了尷尬愧疚的神色,走上前將李佩蘭給往後拉了些,勸道:「阿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你怎麼還直接將許姑娘的相公帶到家裡來呢!」
「娘,我要不把容公子帶回家,他那雙腿遲早又要流血了。」
聽著她狡辯,許馨玥臉上的不耐煩也愈來愈發明顯。
這爭吵的話題都開始偏了。
「李姑娘,我家容郎的腿的確是你止血的沒有錯,這件事情我很感謝你。」她手中握著輪椅把手,言語和神情都十分嚴肅,「可是,為何方才我上門找你詢問之時,你卻撒謊有意隱瞞於我們?」
這件事情,李佩蘭沒處狡辯。
因為這是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否認下來的。
李佩蘭:「……」
見場面一度僵持,許馨玥便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一旁的王兆興也勸道:「許姑娘,還是先回家吧,容兄弟的身子已經折騰了這麼久,怕是會有些吃不消。」
「嗯。」
他一出聲,坐在輪椅上的容九思立馬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不知怎地,心中竟生出了一絲不快。
「王大哥,你怎也會在此?」
王兆興嘴巴很誠實,基本將如何帶著許馨玥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所以最後,我便找人租了輛馬車,帶著她們一同趕過來了。」
「原是這樣。」
容九思剛收完聲,身下的輪椅就已經開始移動,許馨玥說:「大娘,今日算是我們打擾了,我家相公的身子還有些傷,得先走了。」
她微微頷首,只對著那位大娘禮貌。
「這都是哪裡話……是我們家阿蘭做事太過於魯莽了!真是對不住你們了……」
「沒事。」
等出了李家院子,依舊還能聽見大娘道歉和讓他們注意安全的話語。
可許馨玥聽著,心中並沒有被掀起任何的波瀾。
這分明就是那李佩蘭犯下的事情,她不道歉,反倒是別人替她一口一個對不住。
品性當真是不怎麼樣。
「許姑娘,你手受傷了?」王兆興眼神一瞥,停留在她那只有兩道滲血的紅痕的手上。
許馨玥毫無察覺,有些微愣地低頭看了看。
她大概看著沉默了會兒,隨即以很快的速度,反手往衣袖上擦了擦,笑道:「沒事,可能是方才沒有注意被什麼東西劃到了一下吧。」
聽到這,容九思同時也朝後轉了腦袋,緊張地看了過去。
他想起了先前她收拾那些物品,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劃傷的。
「你身上不是帶了很多藥物嗎?要不現在先處理一下傷口再回……」
他的話還未說完,許馨玥便立馬打斷了:「就這點小傷而已,不用,我估摸著還沒等我們走回家,這幾道劃痕就要癒合了。」
方才那麼多的藥,若是全部都放到身上的話,定是要重死的。
所以她早就放入了手術空間,為的就是一個方便。
誰知道容九思居然還要她當場拿出傷藥,怎麼可能……當著這二人的眼皮底下,那藥斷然是拿不出來的。
然而容九思看著她臉上那淡然的模樣,心底很不是滋味,別人受傷她倒是從小傷一路緊張著,可是當她自己受傷的時候,卻又是滿臉無謂。
「王大哥,你……」許馨玥還在推著輪椅,結果把手卻被旁邊的男人一把給搶了去。
王兆興看著她手上的傷口,「我來吧,我的力氣比你要大些,你就站在一邊跟著走便好。」
「那行吧,我走前面,給你帶路。」
許馨玥並沒有拒絕。
「……」
聽著王兆興的殷勤話,容九思的眸子都越發地深沉了。
他的確從很早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裡奇怪,先前或許不太請清楚和確定,但今日總算是能夠搞明白了。
還沒有和離便已經這樣,若是和離了之後呢?
想到這,容九思的心情突然就開始莫名變得煩躁不安起來。
到了家。
容新雪蹲坐在院子裡,看著進門的幾人眼睛就已經開始發出亮光。
「爹爹,娘親!」
她剛準備站起身子朝著門口跑去,可立馬又被身上某處的疼痛給刺得彎了腰:「啊!身上好疼!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