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莊滿心以為二哥要跟自己說『大禮』的事情，還很是期待了一番。
誰知跟著二哥出門，卻發現二哥直接朝著豬圈那邊過去了。
「妹夫，這些小豬仔都還沒閹吧？不如給我們留著吧，公的母的全都要。」
方傑在豬圈裡轉了一圈，然後停在一窩才出生不到半個月的小豬崽旁邊。
「你們要自己培養了啊。」
曲莊並不意外，當然也不會拒絕，反正二哥肯定不會讓他吃虧的。
再說了，不管是賣小豬仔還是大肥豬，不都是賣嘛。
正好今天朱老闆也要過來，到時候跟他說說，讓他下次來拉大肥豬的時候，再給拉百十頭小豬仔過來好了。
反正曲莊有靈泉水，甭管是自家母豬下的崽子，還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小豬仔，養大了其實都很好吃。
當然了，因為家裡的種豬是野豬，野豬跟家豬雜交出來的豬肉，肯定跟一般的豬肉還是有區別的。
方傑嘆了一口氣：「主要是你這兒也供不上啊。」
曲莊冷汗，他這就是一個小型的養殖戶，本來就產量有限，難道還指望他把所有人的豬肉消耗都供應上啊？
「不過就算是自己養，你這兒每個月的三頭豬也別少了我的，說到底，還是要從你曲家莊出去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方傑背著手提醒，可別想因為他買了母豬種豬，就可以斷了他的大肥豬。
曲莊扶額；「放心吧二哥，少了誰的也不會少了你們的。」
方傑這才滿意，兩人又在豬圈裡轉了一圈，尤其是方傑確定了一下今天下午要殺的豬，便離開了。
殺豬不著急，這會兒還早呢，等家裡人休息好了再殺也不遲。
看來方傑對自己兼職殺豬匠這事兒，接受程度還是蠻高的。
兩人從豬圈出來，正好舊屋幹活的那些人，也才吃了飯在外面休息。
這會兒看到曲莊，有人就忍不住了。
「曲老闆，咱這啥時候殺豬啊，你女兒不是都回來了嘛。」
事關吃豬肉的大事，他們可是非常關心的，當真是時刻注意著東家的動靜有沒有？
「急個啥，沒見我女兒在睡覺呢，等她醒了就殺豬。」
曲莊跟這些人也是混熟了，說話都不需要避諱什麼，反正都是開玩笑，也不會生氣。
「不是吧，曲老闆你該不會還想要小孩子看殺豬吧？那可不太好啊。」
說這話的是老人，在老人眼裡，小孩子不適合觀看這種血腥的畫面。
當然了，本來小孩子也的確不合適，容易受到驚嚇。
可囡囡不是一般人啊，人家早就圍觀過自家親媽殺豬了有木有！
「放心吧王伯，沒事，您好好歇著，殺豬的時候我通知您，給您留一些。」
曲莊笑呵呵，畢竟人家是關心女兒嘛。
只是他這話說完，其他人頓時就急了。
「曲老闆你這可不行，咱們這些人的都是衝著豬肉來的呢，你可不能只給老王留啊。」
「就是就是，曲老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早上可是問過了，今天有一百多人呢！」
他們可都是衝著豬肉來的，畢竟自己在曲家莊吃過喝過，家裡人還沒怎麼吃過呢。
以前曲家莊偶爾殺豬，那豬肉也是天價，大多數人都捨不得買，不過這次可是按照市場價售賣，怎麼也要買點回去給家裡人嘗嘗不是？
「放心，我心裡有數呢，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
曲莊笑呵呵的安危眾人，不過百多人而已，有的還是拖家帶口一起來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一百戶人家。
只是苦了楊成，每到周末，就是工作量暴增的時候。
好在每當這個時候，曲莊就會特意找兩三個年紀大點的，幫楊成打下手，擇菜切菜之類的，他們甚至還會幫忙收拾廚房善後。
畢竟對老人們來說，反正都是幹活，在廚房幹活比地里輕鬆不少呢。
可能是因為方傑存在的緣故，那些人玩笑歸玩笑，卻不敢太過了，說了幾句就作罷。
曲莊本來打算回去，方傑卻是提議去臥牛山看看。
「臥牛山？行吧，就那邊的山坡，不過這幾天我讓人弄了不少的沼液，沼氣殘渣到山上，味道可能有點重。」
「大男人還怕那麼點兒味道啊。」方傑認識去水庫的路，當先帶頭走在前面。
兩人一路到了水庫，然後直接上山。
曲莊也不知道二哥要幹嘛，只能跟在屁股後面一直走。
等他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到了臥牛山背面的山坡上。
臥牛山在曲家的對面，在曲莊家甚至都能夠看到被整理出來的地方，不過因為距離比較遠，看不見幹活的人，
而臥牛山的背面，曲莊也是第一次過來。
嗯，小時候肯定是爬上來過，只是記憶太久遠，已經模糊了。
臥牛山的背面，緊挨著的是一條河，河水從上游而來，在臥牛山的山腳下打了個旋，留下一個水潭，然後朝著下游而去。
「我差點都忘記了，這臥牛山兩邊都是水呢，一邊是水庫一邊是河流。」
看著熟悉的景色，一些小時候的記憶就慢慢湧現出來了。
「記得小時候經常偷偷摸摸的過來山這邊，二哥你不知道，這水潭裡的水，冬暖夏涼，大冬天的下去游泳都不冷。」
小時候沒少為這事兒挨揍呢。
方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也真是命大。」
「啊？」曲莊每聽清。
「沒事，這個給你。」方傑從懷裡拿出幾張折迭起來的紙，隨手就扔到了曲莊懷裡。
「這是什麼啊？」曲莊不解，不過還是打開了。
隨後，等他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之後，頓時就瞪眼了眼睛愣住了。
「這，這是……」
「這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大禮，怎麼樣？看到沒有，從這裡過去到那邊，整整五個山頭，接下來七十年時間，就全都是你的了！」
方傑大手一揮，頗有種指點江山的架勢。
而曲莊已經徹底驚呆了，他都已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有木有？
在他手裡，是那五個山頭的承包書，七十年！
承包人，曲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