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那殺戮、怨氣、凌厲等等氣息已經在這狹小的密室中叢生遍布。簡仁一雙菱瞳微眯,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那邪異的氣息是怎麼一回事,雖然簡仁也沒有見過初代鬼扯,但是這把妖刀和他的感覺完全不弱於世間任何名刀利刃,這把刀身的氣勢足以碾壓曾經見過的良快刀;思索之間簡仁南郝的額角已經充斥著細密的汗珠。
一旁的愛博澤拉絲毫沒有收到任何影響,左手輕輕撫在刀身之上,隨指一彈刀鋒發出清脆的鳴響。
就在這時秋涵原本清明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猩紅,手中長刀竟向愛博澤拉斬去。
「嗖…」
「咔嚓…咣當」
隨著兩道並不相同的聲音響起,秋涵才恍然醒來;在剛剛這把妖刀劍尖脫離劍鞘的瞬間,秋涵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座充滿屍山血海的島嶼,小島中央數人赤身鍛造著一把寬大的武士刀。在小島中央的周圍充斥著鋼鐵製作的牢籠,牢籠之中奴役著老人,孩子,青壯,女人……
每一次淬刀都用以人心頭之血冷淬。以血澆灌,以肉餵養,這把刀簡直就是生靈之敵。
不等秋涵再細看,然後神智瞬間被妖刀侵蝕,手持妖刀就要斬殺愛博澤拉。還是簡仁手快,將剛剛被褪下來的劍鞘狠狠向劍尖合去。
因為簡仁心中震動,手上不由用力極大,合上刀鞘的妖刀從秋涵手中脫手而出,跌落在地面上。
「呼…」秋涵背靠著密室木板滑落坐下,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內襯黏糊糊的貼在身上。愛博澤拉與簡仁二人亦是一樣,在妖刀出鞘的瞬間,三人已經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
要不是簡仁手快將刀歸鞘,愛博澤拉此刻已經成為刀下亡魂,沾血之後的妖刀更為恐怖秋涵只怕也逃脫不了成為殺戮工具的結果;至於簡仁,在這狹小的地方簡仁的弓能拉開幾許?
此時的三人僅僅是灘坐在地,大口的吸著空氣,不時看向妖刀的目光充滿了忌憚。過了半響秋涵才糯糯道:「這把是初代鬼扯嗎?這把刀的戾氣,真是強的不可思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起碼也是二代鬼扯了,不過比愛博澤拉這小鬼那天身上爆發的氣息弱了許多呀。」簡仁用拽了拽背後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對秋涵二人說到。
「區區一把妖刀而已,斬殺人再多,也不過萬人而已。而我肩負的是整個國家五十多萬臣民的冤魂使命!豈是一把妖刀可比,米粒之光與皓月爭雄一般可笑。」愛博澤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著那把妖刀嗤笑到。
「哦?那剛剛是誰被嚇灘在這裡,不敢輕易的動彈?剛剛船長用這妖刀差點把誰都給劈了,要不是我手快…」簡仁眉毛一挑,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對愛博澤拉說到。
一旁的秋涵不由扶額嘆息,這倆活寶在哪都能吵起來。
「我和你們不同,我怕的可不是那妖刀區區的殺氣。而是忌憚這妖刀的刀鋒與老大的體術,不可否認老大的體術是大家最強的,就在這屈狹之地我根本對無法做出相應對的抵抗。更何況我還要背負著一個國家冤魂的仇恨,怎能死在此處!」
聽到簡仁的質疑愛博澤拉堅錚有力的反駁著,一旁的簡仁南郝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被秋涵發打斷:「好了,大家先靜一靜,先說這把妖刀到底怎麼辦?我剛剛瞬間被侵蝕了神智,雖然沒有防備,但這把妖刀確實不容小覷。
在被侵蝕的片刻當中,我仿佛看到了這把妖刀的鍛造…」
「是那個派流鍛造出的?是不是鬼徹一脈?」簡仁面色一變,向秋涵急忙問到;看到後者對自己露出一個淡定的眼神後才微微收了收慌張的神態。
「不,不是鬼扯。是一群赤裸上身黑褲的人,他們用鮮活的生命澆灌出這把妖刀。不,它本不是妖刀,但是數千人的鮮血澆灌,硬生生的讓它變為一把不弱與初代鬼徹甚至強於後者的妖刀!」秋涵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才不由的對二人緩緩說到。
「什麼!這怎麼可能!用生命餵養,用鮮血灌溉,這世上怎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愛博澤拉面色大變,雖然經歷過滅國事件,但畢竟不是在場,對於這種事難免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確實少見,但是歷史上確實發生過這種事情,可是基本都被世界各國討伐,這種喪心病狂的鍛劍密術早已失傳,不知是何人有得到了這種被世界所不容的鍛劍術。
不要對這種事情感到難以置信,你們的年齡還是太小,經歷的太少。
我曾親眼目睹世界政府抹殺一座頗有名氣的國家,從那天之後整個世界上似乎都沒有人記得那個國家,仿佛被一隻無影的大手從世界中抹除,沒有絲毫的痕跡。一個百萬人的大國,不知是何原因,如此輕易的就被抹除……」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愛博澤拉,簡仁搖頭緩緩說到;緩了這麼一會,身體似乎才恢復了一絲力氣緩緩直起身來。
聽到簡仁的話語,秋涵莫名的想到了全知之樹,那座被徹底抹除的小島,唯一的生還者正是僅僅七歲的妮可·羅賓。
「船長,這把刀你準備怎麼處理?僅僅抽出就會擁有如此戾氣若是沾血後果不堪設想,不如將其丟入大海,讓大海的能量沖洗它的戾氣吧。」簡仁對著秋涵說到,這不是簡仁太膽小,而是心中東西有點太過詭異,稍不注意就被控制了心神成為殺戮工具……
「等等,如此名刀,你們怎麼忍心讓其沉入大海!我的母皇一生為刀痴狂,所以我即便不是劍士卻也不想讓剛剛鍛造出來的名刀就此丟入大海。兵器本就是傷人傷己的利器,用的好,這把刀足以讓我白帝冒險團實力提升一成不止。老大,好好想想啊。」愛博澤拉在一旁不由雙手一揮,對二人急切的說到。
聞言,秋涵沉默了。簡仁與愛博澤拉的話語都不無道理。前者小心縝密,提出建議最為穩妥;後者隨劍走偏鋒,但可提升實力,正如愛博澤拉所言秋涵自己可以操控住這把妖刀最起碼提升自身實力一成不止…
選擇的十字路橫在秋涵面前,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愛博澤拉與簡仁也再未出聲,只是眼眸中閃過的精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終於,這種凝重的氣氛在持續半個鐘左右被秋涵出生打斷:「留著吧,我們的名號可是白帝!妖刀如何,就算是神兵,我…Mask說留就留了。」
一時間秋涵豪氣叢生。聞聲看去,二人只見秋涵的臉上閃出堅毅自信的神色,
「不過話說這把刀你們誰用?我可是有自己的竹墨古弓,就算不是妖刀是什麼二十一工大快刀送我都不要。畢竟有些東西還是力量而行,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留也留不住。」
秋涵癟癟嘴,看著潑冷水的簡仁;不過也不生氣,畢竟秋涵知道這是簡仁讓他與愛博澤拉悠著點,別為了一把刀妄丟了性命。
「我也不要,先不說老大給我一枚足以毀滅世界的果實,就這恩情傾盡一生也無以為報。再說從得到這交換果實到現在只會粗淺的運用,我的一生也不過如此吧。」
看著攤攤手一臉無奈的愛博澤拉,秋涵麵皮又是一陣抽動;你不要早說呀!扔了就好了,大話都放下了…
「我…我也用不上,我修的是純體術,還是給下一位船員準備吧,可能他是一位劍士呢。」秋涵隨手點起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對二人輕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