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矮人旋翼機
回到男爵領的第三天一早，萊倫換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著裝和配飾，然後朝著城堡外面走去。
矮人工程師，銅須氏族族長卡格-銅須告訴他，今天有一項重大的試驗，希望男爵本人能親臨觀摩，萊倫考慮到這兩天把內政處理得差不多了，於是欣然接受。
尤莉卡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安頓好她的獵巫人下屬們，基本上沒見到一面，而女術士羅莎米娜正在野外配製一道至關重要的魔法藥劑，萊倫索性安排了尼卡斯-弗朗西斯和幾個遊俠騎士陪她一同前往，而阿德里安辛苦了一個多月，男爵給了他幾天休息時間，萊倫身邊的隨從則是換成了赫克托爵士。
走出領主城堡大門，七個永恆騎士和赫克托爵士正在耐心等候著男爵，守衛見到萊倫出來之後，便立即遞來了韁繩，一行人恭聲道：
「我的男爵！」
「男爵大人！」
「早上好，騎士們。」萊倫翻身上馬，撥轉馬頭，順著城鎮外的約克河行進，全身披甲的赫克托爵士一手舉著德拉科男爵的旗幟，落後萊倫一個馬頭。
淺灘上，幾架新建的大水車緩慢地轉動著，為岸邊立起的水渠供水，清澈的河水順著搭建的渠道朝著城鎮內流淌，解決了日益增長的人口用水需求。
順著湍急的約克河，剛翻新不久的夯土路平整乾淨，一行人朝著矮人社區走去。
入秋的德拉科森林有了些許寒意，自由民們穿上了氈衣、風袍，更富有的城鎮市民、工匠們則是穿起了加絨皮衣，套上一層長袍，約克對岸的無垠田野上，金秋的麥浪已經收割的差不多了，分散立在平原上的風車經久不息地轉動，城鎮內，麵包坊的火爐從未停歇，不斷烘焙出全麥麵包、黑麵包來供給市場。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
一片河灣轉口的矮丘峽谷之內，環形道路正中間的三座矮人先祖神石像，栩栩如生，幾個負責迎接德拉科男爵的矮人笑呵呵地為萊倫一行人帶路，片刻功夫、他們來到了矮丘半山腰的一處被開闢出的大平台上。
「嘟嘟嘟——」一架通體藍白色的矮人旋翼機正盤旋在矮丘半空中，慢慢將機身下方的連發槍調轉槍口，引擎的轟鳴聲，迴響在眾人耳邊，其噪音程度甚至超過了熱鬧的矮人酒館。
「瞄準目標~~」平台上的長須矮人大喊道：「發射！」
「嘭嘭嘭——」矮人旋翼機懸掛的連發槍射出了數發彈丸，將幾百米外牢牢捆綁在木架上的幾個歐克獸人打成一灘血霧，也激起了一陣歡呼聲：
「格朗尼在上！」
「先祖神啊，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愚蠢的獸人玩意！死！死！」
平台盡頭，三四個長須矮人戴著護目鏡和防護頭盔，一邊操控著複雜機械裝置，一邊指揮著旋翼機上的工程師，一步一步將旋翼機停落在大平台的停機坪上。
「咔~咔~咔~」巨型齒輪緊扣一起的悶沉聲從萊倫等人站立的平台下面傳出，一根支撐停機坪的機械伸縮裝置逐漸冒出，指揮降落的長須矮人的大喊聲從未停歇：「水平儀偏移兩米！很好！保持不動，降落….降落….再降，好！關閉蒸汽引擎，側翼停轉……」
萊倫一行人就站在另一邊拉起的黃線後面，目視著矮人們忙活，旁邊幾個觀摩學習的矮人學徒們一臉的興奮，他們摸著自己棕色的小鬍子，大聲嚷嚷著。
「摩爾金的齒輪，真是一場完美的測試！我該把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都記錄在鬍子日誌里！」兩分鐘後，紅光滿面、鬍鬚打理地細斯條理的矮人工程師卡格-銅須摘下了他的頭盔，從旋翼機駕駛艙蹦下，臉上掛著洋洋自得地笑容。
「卡格族長。」萊倫上前揮手道，同時他目光看向那架停在停機坪上的旋翼機，矮人的科技居然可以讓這種大傢伙飛上天空，令人難以置信。
「哈哈，萊倫男爵，這是我的最新作品，你看看這手藝，是不是非常棒！」矮人工程師卡格迎了上去，他摸著自己已經變得濃密光滑的鬍子，穿著毛絨翻領的厚重衣服，卡格又重新戴上了他打磨好的圓形眼鏡，雙手抱胸，仰著頭。
「我的矮人朋友…..你所掌握的技術，可真是一種奇蹟。」萊倫伸手摸著旋翼機，厚重的機身、三管黑漆漆的連射槍、平滑、渾然一體的連銜焊口，萊倫感覺很驚喜。
「那是當然！」卡格也伸手撫摸著自己的作品，值得他驕傲一生的傑作，他的臉上情不自禁地裂開了嘴：「雖說一個矮人應該腳踏實地，或者確切地說，待在一百米的地底下。但我可以告訴你，旋翼機是一種很酷的小傢伙，特別是在需要繞到敵人背後，用連射槍給它們狠狠來一下的時候，非常實用！」
旋翼機是矮人一族，乃至整個舊世界最具革命性的發明之一。
「自從衰落以後，各個矮人城塞之間的山間通路和地底隧道都充斥著綠皮和鼠人的威脅，這迫使矮人們不得不尋求另一種解決方法，除了武力突破以外效率更高的方式。矮人工程師向萊倫介紹了一下旋翼機的發展過程：「當先祖工程師們看到在群山之間飛行捕食的巨龍時，產生了靈感，他們把驅動挖掘鑽的蒸汽機，磨坊使用的磨輪和帆布組合在一塊兒，建造出了最早的旋翼機，這一早期版本在試飛成功以後經過了數個世紀的改進，發展出了動力更強，速度更快，裝載能力和防護力更強的版本，一些大型山堡內，旋翼機組成了編隊，並且服役至今。」
撫摸著厚實的機身，卡格能感受到先祖工程師們在創造出旋翼機那一刻是何等的喜悅，矮人工程師能找到深深的慰藉和血脈相連的感覺。
一開始，矮人旋翼機的任務是在各個城塞和聚落之間運輸補給和信息，它們飛天的優勢令地面的綠皮和鼠人對這些飛行器幾乎無計可施，而它們在速度上的優勢能讓補給和訊息——特別是受到圍攻的小型要塞的求救信號，被及時送到其他有能力支援的要塞當中，讓矮人們避免領土繼續淪陷的悲慘命運。
萊倫也伸手撫摸著矮人旋翼機，剛才的一幕他也見識到了，連射槍直接將歐克獸人打成血肉碎塊的場面，而且是從空中射擊。
毫無疑問，矮人工程師的傑作給他的軍隊帶來了飛躍般的提升。
有了旋翼機，之後的戰爭就將完全不同了，重型火炮雖然加裝了車輪、可以使用馱馬拖拽，也可以使用人力推動，但是野外作戰時，尤其是泥濘沼澤或者大雨夜，行動多有不便。
而旋翼機則不同，它可以起到野外勘探、偵查敵情的作用，騷擾敵人補給線、空襲敵人行軍路線等等，功能繁多，作用極大。
「啟動旋翼機的蒸汽引擎，需要消耗猛火油，雖然起飛一次的耗費昂貴，但是猛火油所能提供的，無論是動力，還是持續時間，都遠比高濃度啤酒強多了！」矮人工程師卡格-銅須接著說道：「同時，我在旋翼機的機組上加裝了一挺連射槍、一個小型炸彈艙，裡面可以容納四枚高爆雷管炸彈，而且改裝了觸發引線，投彈時更快更高效！要是雷管炸彈落在了戰場最密集的地方，哈哈哈~~~」
「死從天降。」萊倫說出了一個詞來形容。
卡格用力點頭，瓮聲瓮氣道：「萊倫男爵說的沒錯！死從天降！」
「卡格先生，伱的旋翼機穩定嗎？萬一在戰鬥中被優先集火，您的安全問題至關重要。」萊倫走到了另一側，問出了這一關鍵問題，駕駛小飛機固然是個好事，可是男爵領唯一的矮人工程師出了岔子，萊倫可不知道再上哪裡去找一個。
「放心好了，萊倫朋友。」被看重的感覺讓矮人工程師很高興，他哈哈大笑：「鍛造機身的材料，就包括了價格昂貴的秘金和精鐵，我還委託蘭格尼幫忙篆刻了鋼鐵符文、庇佑符文，機身更加牢固可靠！地面的弓矢根本造成不了損傷，哈哈~~~~」
「那如果是火槍齊射呢？矮人大師，那又該怎麼應對？還有魔法。」赫克托也走到了旋翼機的前面，不得不說，矮人的工藝讓他大開眼界。
「呃….」永恆騎士長把矮人工程師卡格問住了，長須矮人撓了撓頭，又拽了拽鬍子，他也沒想出怎麼去解決黑火藥武器和魔法的威脅。
「羅莎米娜小姐會製作黑曜石刻陣，能一定程度上偏移魔法攻擊和直射火力，或許她能幫助到你。」萊倫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法，打了個圓場，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很少能顧及到旋翼機這一小型存在，不過多一些防備終究是好事。
「魔法力量？哦！不，不行，萊倫朋友，我的傑作怎麼能讓魔法玷污呢….我的意思是，沒那個必要。」卡格連連發笑，他的笑聲中有些鄙夷的味道，搖頭晃腦，果斷回絕了這一建議。
矮人工程師們已經算是不那麼頑固的一群矮人了，換做是符文鐵匠，任何改進都不會接受，卡格和他的氏族遊歷在群山之外多年，相比於大多數脾氣硬得像石頭的矮人來說，他…算是個好說話的傢伙。
「好吧。」萊倫聳聳肩，他尊重矮人工程師的意願。
長須矮人也笑而不語，只是他沒好氣的瞪了眼赫克托，心想這個年輕人類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卡格族長，旋翼機只有這一種類型嗎？」萊倫看了好一會兒：「有沒有其他功能更多樣的，更專精於某些方面的一些….旋翼機？」
「當然有！」卡格挺起胸膛，一手撫摸著鬍子驕傲地說道：「我們群山工程師們經過了數百年的研發和製作，將旋翼機大體分為了基礎型、轟炸型兩類，基礎性就是像我製作的這樣，將機組裝配的武器進行更換。」
「改進版的旋翼機，大多裝配一門蒸汽炮，這種致命的武器能將致命的蒸汽噴霧和大量鉛彈丸噴射到敵人的隊伍當中，將他們撕成冒蒸汽的碎片；一些機組則將蒸汽炮換成了更加致命的硫磺炮，這種武器會將引燃的液態硫磺噴灑向敵軍，造成致命的群體殺傷，這樣的攻擊手段，在對抗成群的地精和鼠人時被工程大師們證明非常有效。」
「那麼轟炸型，又是怎樣的？」萊倫好奇問道。
「轟炸旋翼機，延長了機身長度，螺旋槳也從一副變成前後兩副，更高的承載能力，使它們的炸彈艙能容納更多的炸彈，而轟炸機的司職在於大範圍殺傷，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改變戰爭局勢，當然了，延長了機身，增加了重量，也意味著飛行速度變慢，有利有弊吧！」卡格仔仔細細為萊倫解釋了一遍：「像永恆峰的空天之雷轟炸機編隊，激流關的天空之錘編隊，黑錘堡的黑錘轟炸大隊，不止一次挽救了要塞安危，那都是非常出色的空中力量！」
「卡格族長，你會製作轟炸機麼？不需要太多，一個小編隊就好！」萊倫激動地問道。
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空天力量，數十架旋翼機掛滿炸彈，在戰場上如犁地般無差別轟炸，想想那場景…
「啊….哈哈…」矮人工程師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我的男爵啊，有一架旋翼機，就足夠了，太多的旋翼機….不是我不能做！實在是…有一丟丟的小困難需要去攻克，再說了，一支編隊的組成，至少需要八架旋翼機，每個月，單是維護費就需要近四百多枚金幣呢！」
「這還不包括炸彈的成本、駕駛旋翼機的工程師、啤酒錢、鬍子保養費….」
「好吧，好吧，我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萊倫連忙擺手。
他看過了矮人工程師製作旋翼機的成本，還有關於旋翼機近一個月以來的各種支出帳單，前前後後，大約花掉了萊倫一千三百枚金幣，真要是組建一支編隊，男爵領非得破產了不可。
萊倫和矮人工程師道了別之後，剛回到城堡，就迎來了一支意料之外的援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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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