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送我的相機,究竟是誰拖你送的?」
鍾凌也沒想到,這小子之所以一大早居然是來問相機的事。
肯定是昨天她擺脫陸影帝後,陸影帝親自跟他這個外甥說過了,那相機是別人拖她送的。
鍾凌也不打算再瞞他,「好吧,這事原本不想告訴你,但你都追到這來問我了,那我就跟你說吧。那部相機是一個油管博主寄給我,讓我把相機送給你的。那個博主的名字,就不用我說了吧?」
「是席琳.Lele?」
周衍立刻說出博主的名字。
鍾凌點點頭,又問:「那席琳.Lele本名是誰,你知道嗎?」
周衍心裡已經想了好幾個答案,但又不確定自己猜想的對不對,只能搖搖頭。
鍾凌就知道他猜不出來,「那你聽清楚了,席琳.樂樂,就是你一個多月前才退婚的霍雲錦。」
聽到這個消息,周衍驚詫地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她?」
「就是她。」
鍾凌苦口婆心,「我三年前,在國外辦畫展的時候,就是她給我拍攝的宣傳照,我的畫展才大賣。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國際知名攝影師,席琳.Lele是霍雲錦,霍雲錦就是席琳.Lele!」
周衍依舊有點傻眼,「不可能!我關注席琳.Lele七年了,她的攝影作品我都見過,我手上還有她的親筆簽名,我一直是她的忠實粉絲,我喜歡上攝影完全是因為受她的影響……她怎麼可能是霍雲錦?」
在他的印象里,席琳.Lele應該是個白人女子,最起碼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以上。
可是鍾凌卻告訴他,席琳.Lele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
而且還是他才退婚沒多久的未婚妻!
這怎麼能讓他接受?
鍾凌又問了一句:「那你有見過席琳.Lele的真容嗎?」
周衍搖搖頭,又點點頭,點完頭又搖頭,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究竟見沒見過席琳.Lele的真容。
鍾凌點開朋友圈,找到霍雲錦的頁面,遞到周衍面前。
「這就是你要找的席琳.Lele,她現在就在國內旅遊……你要是真心想挽回,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霍雲錦的頁面里都是她平時隨手拍的景物和人。
顯然,霍雲錦最近一直在國內,穿梭在各個名山秀水間,把美好的景物全都留在鏡頭裡。
周衍看著眼前的熟悉的攝影手法,更是驚訝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來崇拜的偶像一直都在身邊!
只是他之前不懂珍惜,白白錯過了大好機會!
「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看地貌,貌似是華山附近,但我不確定她會……」
不等鍾凌把話說完,眼前的大男孩一個俯身就激動地把她抱緊懷裡。
鍾凌被他抱得不舒服,還想掙扎一下,卻聽周衍笑著說:「謝謝你姐姐,我愛你!永遠愛你!」
說完,周衍才鬆開她,臉上露出燦爛陽光的笑容。
這一笑,鍾凌反倒愣了。
這是幾個意思?
她拒絕他,就差把明話說出來,他反倒還這麼大膽地跟她表白?
站在凌家大門口的小吳剛偷偷拍下兩個人擁抱的照片,現在又遠遠地聽到周少告白,心上一揪——
完了!
她那個怨種大老闆恐怕要失戀了!
情敵都來堵門口告白了,他還躺在醫院裡情況不明……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怨種大老闆!
鍾凌被周衍告白完,心裡很緊張,緊張到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興奮完的周衍又告訴她:「謝謝姐姐!我現在就去華山找霍雲錦,不對!找我的未婚妻!」
說完,周衍一個利落地轉身,就跳上了自己的跑車。
等鍾凌回過神來,他已經一腳油門走人了。
什麼情況?
這小子終於要去追妻火葬場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傷透的霍家三小姐還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咯!
那邊,給霍雋淵發完信息的小吳見走了,趕忙過來問:「知夏姐,周少剛才跟你告白了,對不對?你有沒有答應他?」
鍾凌現在是又餓又累,根本沒心情回答她。
「先讓我回家裡休息一會兒好不好?你要出門的話,順便再幫我買個早餐回來。」
說完,鍾凌扭頭就回了自己家。
她需要休息,需要吃東西,還需要跟閨蜜確認私人飛機到達京港的具體時間。
吃完小吳買回來的早餐,鍾凌就上樓去休息了。
午休過後,她才起來又吃午飯。
唐笑笑也給她回了消息,說M國那邊已經安排好私人飛機,明天一早就出發,不出意外,明天晚一點就能到達京港。
如果一切順利,她也會很快就能見到六六。
想必六六也好想她!
鍾凌再次跟武博藝確定閨蜜和六六到達的時間,想著下午去武家的醫學研究室確認下病房。
研究室剛好就在第一中心醫院附近,安排好一切,她剛好還有時間去醫院看看霍雋淵。
而孟雲初還沒把霍雋淵的病情診斷結果發過來,但鍾凌心裡也有預感,結果可能並不好。
從孟雲初跟她說,霍雋淵上次車禍傷到頭部的時候,她就預感不妙。
那麼聰明,那麼有自尊心,那麼高高在上,習慣了睥睨眾生、手握他人生殺大權的男人,一旦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絕症的人生,肯定比普通人更容易崩潰。
從雲端跌落淤泥的感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雖然她不同情,但也不至於像別人一樣,再上去踩兩腳。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孩子的父親!
於情於理,她也應該陪他走完這最後的一程。
如果情勢需要的時候,她也排斥把六六是他兒子這件事告訴霍雋淵。
傍晚,鍾凌到的醫院。
她剛進霍雋淵的病房,就看到病床上的男人臉色陰陰沉沉的,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打擊似的。
鍾凌以為檢查出來的結果很糟糕,所以上前安慰:「別發愁,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腫瘤,只要你意志足夠堅挺,一定能扛過去的!」
聞言,霍雋淵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幽怨地看向她。
「我死了,你不正好可以去跟別人雙宿雙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