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電話一通,童露馬上就說話了:「馮經理,你好,我剛才詳細問了我弟弟,確實是他不對,我鄭重的向你和陽經理道歉。」
她說得誠懇,可馮冰兒是什麼人啊,話到她腦子裡,總要多幾個彎彎繞的,童露這誠懇的道歉,在她聽來,怎麼著都不對勁,不過她明面上不會表露出來,忙也笑著道:「哪裡,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童總你不知道,陽經理這會兒正懊悔呢,說他太衝動了,我也說他了。」
她說著還對陽頂天眨了一下眼晴,意思是哄童露的。
陽頂天無所謂,只是把鼻子翹了一下。
童露在那邊道:「打人當然不對,不過我這弟弟,確實是欠管教,唉,馮經理你不知道,為了這個弟弟,我真是操碎了心,替他給人家道歉,賠禮,賠錢,都不知鬧過多少回了,說句心裡話,要是陽經理揍他一頓,能讓他改好,我還真要好好的謝謝陽經理。」
這個話,在某些時候,可以是真心的,馮冰兒讀書的時代,也聽過不止一次,班上那些頑皮孩子,打了人,然後家長來道歉,然後讓老師揍他們什麼的,也是這樣的口吻。
但童露這麼說,馮冰兒卻是不信的,當然,明面上她不會露出來,只是笑道:「童總是個好姐姐。」
心裡正在轉著念頭:「她為什麼打這個電話,會不會是拖時間,拖住我們,她好叫人。」
眼晴四下一看,這會兒是在大街上,龍口雖然不如東城發達,可也是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街道上車水馬龍,人行如織,可也看不出有沒有童露叫來的人。
她拿眼看陽頂天,用眼光示意他,陽頂天也不知沒懂呢,還是不在意,就那麼漫不經心的看著她,一點反應沒有,這讓馮冰兒急得要跺腳。
這時童露在那邊道:「對了,馮經理,陽經理在你邊上吧,麻煩你把他手機號告訴我行嗎?」
「哦,在的。」馮冰兒愣了一下:「稍等啊。」
她捂住話筒,對陽頂天道:「童露要你的電話,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我猜她可能是拖住我們,然後叫人。」
「真要玩嗎?」陽頂天一聽樂了:「我來跟她說。」
說著,伸手來拿馮冰兒手機。
馮冰兒手機從來不給別人用,因為手機在她看來,是相當私密的東西,但陽頂天伸手,她卻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把手機給陽頂天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陽頂天拿過馮冰兒手機,對著話筒道:「童露嗎?我是陽頂天,你有什麼事?」
對這種簡單粗暴沒禮貌沒素質的,馮冰兒以前是完全看不上的,但這會兒,卻反而覺得很給力,心裡安穩。
陽頂天這種,雖然粗暴點兒,但碰上了事,至少敢面對面硬懟啊,不怕事。
「就怕童露是拖時間叫人。」馮冰兒看著左右兩面,又還留意著陽頂天:「只希望他不是吹牛。」
擔著心,卻聽陽頂天道:「我就在下面啊,沒走一百米,行,我等著。」
馮冰兒急問:「什麼事啊?」
陽頂天這時已經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她,道:「她說要請我們喝茶,哈哈,看來揍人揍得好,有人請茶了。」
馮冰兒急了:「她肯定不安好心。」
看她著急的樣子,陽頂天反而笑了,馮冰兒急道:「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陽頂天搖搖頭,又笑:「我就是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你,比以前可愛。」
「什麼呀。」
馮冰兒頓足。
她今天換了身衣服,上半身是雪紡的黃色裹臀長衫,下半身是白色的筆筒褲,這樣的裝扮,即正式,又大方,而且胸部又不是那麼顯,免得給人盯著看。
但她這麼一頓足,胸前就是一陣顫,倒是吸引得陽頂天多看了一眼。
「我是說真的。」她道:「童露是個很厲害很強勢的人,尤其又是在她的地盤上,我們打了她弟弟,她這會還要請我們喝茶,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越著急,陽頂天就越是想笑,冷傲的馮冰兒讓他反感,著急擔心的馮冰兒,卻如同去了面紗的仙子,多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你是擔心鴻門宴嗎?」陽頂天哈哈笑:「別怕,她不是項羽,我呢,也還不是劉邦。」
他是真不擔心,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但童露要是敢玩兒黑的,那他也真不會客氣。
馮冰兒看著他漫不在乎的樣子,心中一時間可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想法,只能想:「表哥說他是奇人,也許他真認識什麼人,哪怕在龍口也不怕童露。」
要說她這猜測,也對也不對,要說認識人,陽頂天認識的人,還真能嚇死人,不過陽頂天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他首先想的,還是憑自己的本事對付童露,也不必鬧靈異,就一雙拳頭,無論童露開什麼招,他都能接下來。
至於把事情鬧大了,後面自然有人出面,都不用他開口。
這時童露從格林商貿出來了,看到陽頂天兩個,她老遠就露出笑臉打招呼道:「馮經理,陽經理,還好你們沒走遠。」
陽頂天要笑不笑的,眼光還帶著一點挑剔,在童露身上掃來掃去。
必須承認,童露身材真的很好,個頭跟馮冰兒差不多,雖然生過孩子了,但腰肢仍然纖細,而臀部卻更寬大豐軟一些,帶著一點少婦的熟韻。
就陽頂天來說,他還蠻喜歡這種熟女味的。
馮冰兒笑道:「我們剛好也在商量呢,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這件事上,首先是我弟弟的責任。」童露走近,先道了歉,道:「馮經理陽經理,前面有一家茶樓,我們到茶樓里說吧。」
「好。」
馮冰兒看到童露只是單身一個人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雖然有些摸不准童露的來意,但還是答應了。
陽頂天則無所謂,馮冰兒答應,他就跟著走,到茶樓,進去,上樓,童露馮冰兒兩個走前面,女士優先嘛,陽頂天落後兩步,眼光自然而然就在兩人屁股上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