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丫頭!」
李長青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小離的話語。
小離抬起頭,臉上滿是委屈和不甘地望著他。
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委屈,猛地撲進了李長青的懷中。
李長青輕撫她的後背,眼神依舊冷漠,但語氣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寵溺。
「在少爺眼中,這些人,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員,匆匆過客而已,根本無足輕重,大可不必為此煩惱。」
他的話語如同一陣清風,吹散了小離心頭的陰霾,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此話在夫妻倆,心中炸響。
過客?
無足輕重?
他們成了過客?
姬清璇更是不敢相信,雙眼有些無神,眼角不知何時竟有水珠划過。
而李長青懷裡的小離,狠狠的點了兩下頭。
李長青又抬頭看向夫妻倆,無喜無悲,平淡如水。
「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放我離去,從此再無南宮鴻羽,我李長青與你南宮皇室再無半點關係。」
「二,我死,你整個南隍城陪葬!」
聞言,姬清璇從小離的話語中清醒過來。
一雙鳳眼微紅的看著李長青。
「羽兒!可能是母后忽略了你,但你相信母后,母后絕不是故意的,母后會讓你父皇免除責罰,往後也會補償你,今日之事已經夠了,你還有傷在身,就不要鬧了,母后帶你去療傷。」
南宮戰天沒有說話,在一旁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李長青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事到如今,還以為他在胡鬧。
冷聲冷氣道。
「我講話,你們是不是聽不懂?」
「我不想再重複的二遍!」
同時,無盡劍匣在此緩緩打開一角。
無盡的劍氣席捲,在這華貴的大殿內蔓延開來。
留下道道劍痕。
百官齊齊運轉功法抵擋。
可依舊無法阻止劍氣的蔓延。
滿臉驚恐的看向神秘的劍匣。
親身體會後,才明白這劍匣的恐怖。
難道!
他所說的是真的?
這其貌不揚的黑匣子裡,當真有無盡神劍?
僅僅是溢出的劍氣,他們就已經很難招架了。
倘若,無盡神劍齊出,那該是什麼場景?
而李長青,此時也不太好。
嘴角不停的溢出鮮血。
這已經超出他修為,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完全就是在拿命來玩。
「羽兒......」
姬清璇呆呆的看著,玩命催動劍匣的李長青。
她一直以為,李長青是因為不滿廢長立幼的決定。
打算胡攪蠻纏以退為進,好保住自己的儲君之位。
可他的眼神......
為何如此堅定,如此認真。
難道,他真的打算跟自己斷絕關係?
寧願遺棄大乾皇長子的身份,也要和自己斷絕關係?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這麼決絕。
可是看他嘴角淌血,可卻不管不顧,依舊催動劍匣的癲狂模樣。
她不理解。
到底是因為什麼,把他逼成這樣!
「瘋子!你個瘋子,趕快住手!!」
一旁南宮戰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癲狂的李長青。
一向威嚴無比的他,此刻略顯驚慌。
就在剛剛,李長青不顧一切的催動黑匣子時。
他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他是誰,他乃當世至強者,一國之君,人稱南皇。
有什麼東西會讓他感受到恐懼?
生命威脅,這黑匣子當真能殺他!!
「怎麼?現在知道慌了,早幹嘛去了?」
「我勸你不要想著弄暈我,禁制一開,我若暈死,這劍匣便再也沒有了約束!」
南宮戰天陰沉著臉,浩蕩帝威壓向李長青。
一字一頓道:「你在威脅朕!!」
李長青嘴角淌血,強頂著巨大的壓力。
「呵,威脅的就是你!」
聞言,南宮戰天臉色一陣變換。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卻有些繃不住了。
極致的憤怒湧上心頭,有種想暴起殺人的衝動。
「你當真要鬧到如此局面」
「呵呵,你真會說話,又成我鬧了,我就不明白,只要我還是大乾皇長子,你的天兒,始終名不正,言不順,我走,不正合你意?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還有,你能不能快點。」
南宮戰天怒極反笑。
「好好好,你不是想斷絕關係嗎,朕成全你!」
「戰天!!」
一旁姬清璇,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南宮戰天。
南宮戰天只是搖搖頭。
示意她不要多說。
而李長青嘿嘿一笑。
「早這樣就不完了嗎,浪費時間,還有,我走之後,別忘了把南宮鴻羽的名字,從你皇室族譜上劃掉。」
南宮戰天咬著牙,直勾勾的盯著李長青,沒有說話。
李長青終於長舒一口氣。
四周蔓延的劍氣緩緩消散。
無盡劍匣打開的一角緩緩閉合。
同時,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傳來。
小離連忙上前扶住自家少爺。
李長青環顧四周,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此間事了,往後我便叫李長青,世上再也沒有南宮鴻羽,我也不是你們大乾皇長子,更不是你們誰誰誰的兒子。」
「各位都是體面人,希望以後別亂認親戚。」
話落,轉頭對著小丫頭道。
「走吧。」
丫頭點點頭。
扶著李長青緩緩走向殿外。
「羽兒.......別走!」
姬清璇一個閃身,來到李長青身邊,拉住他的手。
李長青微微皺眉,抽開被他拉住的手,沒有理會她。
姬清璇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長青。
平時只要自己跟他說句話,他都能高興好久。
為什麼......他在抗拒嗎........抗拒我這個母親?
「讓他走!走了就別回來,他會知道沒有我大乾的庇護,沒有我大乾皇長子的身份,他什麼也不是!」
聞言,李長青翻了個白眼。
沒有絲毫理會。
「慢著!」
這時南宮戰天突然又開口道。
李長青皺眉。
「有事?」
看見李長青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南宮戰天心中怒火中燒。
這個逆子不僅逼迫他,還對他這個態度。
強忍著怒氣道。
「你那劍匣從何而來?」
「關你何事,勸你少打它主意,這普天之下,除了我,沒人能控制它。」
說完,不再理會。
帶著小離消失在這皇宮之中。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眾人。
大乾皇長子沒了?
被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