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5章 窺破真相

  「本大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知罪？」羅晉問。

  王芳不停的搖頭，眼淚鼻涕胡了滿臉，著實狼狽又難看。

  「動手。」羅晉吩咐道。

  拿著匕首的兵士得了命令，下手又穩又狠，切掉了王芳的一根腳趾。血瞬間就留了出來，王芳劇烈的掙扎扭動著，她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一張老臉因痛苦而扭曲非常。

  沈怡佳始終盯著王芳，沒有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申請變化。王芳雖然害怕但已經預料到自己會收到怎樣的折磨，她心中還有指望，她在強忍著這些痛苦。不將她心中的指望打碎，她是不會說實話的。

  沈怡佳看著羅晉，她能看穿王芳，羅晉應該也可以看出，她倒要看看羅晉還有什麼手段。

  「當日李六小姐入殮時有誰在場？」羅晉將目光投向那幾個侍女。

  其中四人慢慢站了出來，她們將王芳的慘狀都看在眼裡，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

  「你們看到了什麼？如實供來。」羅晉道，他知曉這些侍女都被毒啞了，指了下筆墨，便有兵士拿了筆墨過去。

  那四個侍女卻不肯接，她們用手比劃著名，然後搖了搖頭。這挑選迎親人選的人計劃的周密非常，除了王芳，這四個人都不識字，即使被人發現了什麼，她們也泄露不出去分毫。

  「本大人問話，你們只點頭或搖頭即可。」羅晉問道。

  四個侍女紛紛點頭，表示聽懂了羅晉的問話。

  「當日李六小姐下葬的時候，你們都在場麼？」羅晉接著問道。

  四個侍女相互看了一眼，紛紛點頭。

  「你們四人不得串供，各人只將自己所見的事實如實表述。如果讓本大人發現你們有欺瞞或者作假的行為，刁奴王芳就是你們的下場。」羅晉聲音很平靜，但絕不只是威脅。「來人，將他們四人隔開。」

  紅布還有幾匹，便有兵士上前將布匹扯開，在四名侍女中間將布匹撐開，搭了三個簡易的屏風，將四人隔開。沈怡佳所坐的位置雖在一邊，但依然能看清四名侍女。

  「當日李六小姐入殮時是否還活著？」羅晉問。

  四人中兩人點頭，兩人搖頭。

  羅晉心中疑惑非常，神色不變，接著問道：「李六小姐封棺時是否還活著？」

  這次四個人倒是全部都點了頭。

  「春紅、春桃，你們是先於春杏和春柳進入靈堂進行入殮的？」羅晉接著盤問道。

  剛剛表示李六小姐在入殮時還活著的兩個人被點到名字，又點了點頭。

  「這隻貓是起靈封棺時放進棺材中的麼？」

  四個人齊齊點頭。

  「貓當時已經死了？」

  四個人又都點頭。

  「棺槨中放了糕點和水罐作為陪葬品？」

  四個人先是震驚了一下，萬沒想到羅晉竟然連這些細節都清楚，接著又都緩緩點頭。

  再盤問下去就要將魏州都督府都牽扯進來了，所以後面的話羅晉不能現在問，至少是不能讓沈怡佳和宇文陌知道這些問題。

  沈怡佳也不催促羅晉，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聽審，等著羅晉給她一個結果。

  現實很清楚來了，結合沈怡佳自己推測到的事實，李六小姐的死因已經基本明了了。這個李六小姐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晉州李家的小姐，想來是因為她的生辰八字特殊，對某些人來說具有特別的意義。李六小姐便被李家搜羅了來，按照魏州王家那邊的人的要求，服下了某種能使人暫時陷入假死狀態的秘藥，那只可憐的貓也被灌了假死藥一同封入了棺槨中。棺材中放了糕點和水，李六小姐應該服下的還有能讓人失去力氣的藥，所以她被封在棺材中那麼久也沒折騰出太大的聲響。

  棺材底下僅有三個小洞換氣通風，這個李六小姐在酷熱、饑渴和憋悶中足足忍耐了十幾天才離開人世。貓兒要比人更具有忍耐力，尤其是生活在更加炎熱的印度的特殊貓種。李六小姐死後，貓兒就靠著啃食她的屍身還能多活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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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貓究竟做了什麼要受如此折磨？

  布置這一切的人用心何其歹毒，他就是要讓人和貓都受盡折磨，他要得就是人和貓那濃厚不散的怨氣來施巫蠱壓勝之術。這人又當真蠢笨，巫蠱之術若真有奇效，那萬里江山又何必用千軍萬馬來守衛。

  能以羅晉這樣的人物做親信下屬，王驥絕對不是膚淺短視之輩。但又能在羅晉的眼皮子底下將整件事安排下去，並且將這緊要之處瞞過了羅晉和崔珞華，此人的權利定然不小，也定然是王驥身邊的人。

  這後面應該是王驥的家事了，沈怡佳確實不能過多干涉。

  羅晉讓兵士將王芳再提起來，他起身來到了王芳的身邊，在王芳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王芳強做出來的冷靜和堅忍瞬間消失無蹤，她不停地扭動著，批了命地掙扎，不斷發出無聲的哀嚎。

  「王芳，你可知罪？」羅晉緩聲道，將擱在桌案上的刀重新系在腰間。

  王芳的臉色灰敗，仿佛已經失去了全部的生機，她只緩緩點了點頭，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若不是被那兩個兵士架著，人定然已經癱倒在地了。

  「此案是魏州都督府的家事，待到魏州將一干人等盡數緝拿到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全理順清楚之後。魏州都督府定然將一干人犯送交官府法辦，到時定將本案卷宗抄送至刑部，以供二聖及善惠公主查閱。」羅晉簡單總結了一下，此案的審理暫時告一段落了。

  「有勞羅大人了。」沈怡佳起身。端坐這么半天，她確實有些乏了。

  「李六小姐的屍身和這隻貓都屬於本案的重要證物，下官需要將它們帶回魏州去。此案一了，定然會將李六小姐安葬妥當。」羅晉補充道，他是覺不可能讓此案的任何證據落到沈怡佳手中的。

  沈怡佳本就是路過時，順道管了一下這個案子，本就沒打算能將此案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