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 NO.42:有可能但不太可能
特雷森的警備巡邏是輪班制，一日一個周期，所以賽羅能有空去替葛城王牌運輸訓練工具。
同時也讓霍爾海雅出現的理由格外正當。
正當到速子的笑容再如何冷冽，也影響不到她的笑容。
她很高興，任誰都能瞧出那一點。
當她邁出一步，微微傾身地靠近那長椅上的奇特生物，最先做出反應的是曼城茶座。
黑髮的馬娘搶先探出雙手，先一步將那小蛟龍連同其抱著的終端拿起，後退了兩步，而棕發的馬娘也適時邁步，擋在了前者身前。
高抬的長袖交錯，硬是拉出一條淡藍色的光帶，即便是在大晴日下也仍然顯眼，甚至能讓不遠處那些同在訓練的馬娘與訓練員都投來目光。
那是卡爾蜜拉的光鞭，不經意間就被她使得如此順手，倒讓霍爾海雅的笑意更濃郁幾分。
「有些好奇，你現在的適應率是多少？」
同為怪獸卡片的使用者，霍爾海雅不僅有這方面的認知，更有能力獲取那不應被隱藏的情報。
儘管也有美浦波旁與愛慕織姬那一類雖然拿著怪獸卡片，也被奧默科普過相關知識，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能算是精神鑑定裝置的小姑娘。
但作為人生經驗的確豐富的前輩，霍爾海雅早在聽說適應率這種說法時就已意識到了它的別樣用途。
在如今，茶座那夢中與令對決的消息尚未傳開，但卻有茜通報各方——茶座適性異常變動，需要多加留意的當下，羽蛇卻已能篤定某些事的悄然發生。
想想那孩子最黏著誰，再想想驚人適性背後的意味，可以說，霍爾海雅在瞧見奧默變作這副模樣的瞬間，腦中就已閃過數種發展。
其中的某一條，幾乎就是事實。
但那並不重要。
是的，若是沒看到奧默的模樣，她還有閒心去做做基本的推理。
在幾個結論里找找自己有沒有能刷奧默好感，順帶拿下奧默幾張CG的機會。
可她確實看到了奧默的模樣。
看到了那幾乎是與古立特宇宙失控的虹蛇神性進行配色反轉的袖珍龍蛇。
什麼較小拉妮，什麼二頭身八戒，霍爾海雅向來是沒聽過，也無所謂的。
因為屬於她的小小萌物，她早已遇見。
不僅僅能引發沉寂的少女心，更能讓那被那手術深埋於本能的羽蛇信仰有所觸動。
羽蛇一族最初的姿態，虹蛇。
不再是神性織就，難以目視的偉大輪廓，而是這副小小的、冰冰的，剛才捏著還軟軟的，是可以直接觸碰到的可愛身形！
幾乎是極力遏制住一些過分失態，甚至有些變態的衝動，也極力進行著表情管理的霍爾海雅，甚至心底有那麼一點小慶幸。
慶幸這倆小姑娘的打擾，讓她回到了平日的步調。
雖然還是有些捨不得與那尊貴的存在分開……但事已至此，要奪回來才不好處理。
而且……
【你應該儘早離開】
在愛麗速子的身後，也在曼城茶座捧著的雙掌上，小蛟雖繼續盤繞著終端，倒也不妨礙上方的屏幕投影一目了然。
這片唯有背對的速子注意不到的文字，與那兩分鐘前的記憶里尚且鮮明的鋒銳目光，一同證明著奧默先生意識的清晰。
或許還很完整。
那就更應該收手了，哪怕是為了挽回之前的那份失態。
望著那冷言道「我有必要告訴你麼？」的速子，霍爾海雅暫放下腦中的思索。
「當然沒必要，這是你的自由，只是我忽然想到，茜的研究里還未涉及過的一點……」
緩慢踱步，猶如蛇形。
並未挑釁那光鞭或將綻放的威光，圍繞著速子與茶座的腳步，乍一眼像是霍爾海雅試圖以這種步伐來為對方加壓。
但實際上呢？
她在找更合適的，能夠瞧見茶座雙手的角度。
儘管是這樣難繃的動機，也是有著深厚的偽裝能力打底，霍爾海雅步伐輕緩，口中的理由也說個不停：
「那就是同用怪獸卡片的個體存在，在長期共處時是否會彼此促進對方的適應率，我覺得這是很有建設性的假設，你不覺得麼？」
「我覺得你像個民科。」
直抒胸臆，輕易道出了科研界數百年來始終不變的，最為尖刻的侮辱，愛麗速子只是微微揚起袖口，晃動著其間的光鞭：「怪獸卡片沒有過這種共鳴性質，你要找話題也該找個像樣點的，偏偏是對我說這話。」
對與茜君一同合作研究怪獸卡片的自己說這話，多少有些造謠造到專業者面前的意味，但現在的速子也沒心情能笑出來，她只覺得心頭的不爽愈加明顯。
【快走！】
而她後面光屏也像是能讀她心一般地，發出強化了緊急性的警告。
「的確是在原理上走不通的理論，但我卻覺得它已經存在案例了呢。」
「只是既然速子醬對此沒興趣，那我也就只能遺憾離開了。」
「快滾吧！」
儼然要比平日暴躁太多的速子，仍未收起手中的危險武器。
「下次見哦，小茶座，還有奧默先生。」
「希望下次謁見這副姿態的時間不會太遠。」
說罷，便有狂風平地起，吹得那倆人的外套翻飛，也吹得速子直接一個甩鞭。
截斷了氣流，撕開了風渦，留給三者視野里的只有些草漬飄落的空地。
「豚鼠君，我能請假回去嗎？」帶著那仍是有些冷冽的笑容，仿佛正在盤算之後給對方一點顏色的速子回首。
【我能問原因麼？】
「銷毀那些副作用糟糕的其餘產品，再緊急研製讓你脫離這副模樣的解藥，如何？有沒有一點感動？我是不是一位優秀的擔當賽馬娘？」
【批准，感動，你一直都是優秀的賽馬娘】
「……果然得讓你趕緊變回來才行。」手腕一甩，光鞭霎時收攏的速子，沒好氣的說道。
「這副語氣還真不好說是像那理事長還是波旁君，行了，要圍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咱們現在就走吧，茶座你也跟著來麼？」
「……嗯。」
垂首與手中的小蛟對視一眼，茶座再對速子輕輕點頭。
「那就走吧，免得那女人又回來找晦氣，豚鼠君你要不考慮一下把她辭了怎樣？」
【恐怕不太行】
這回答沒有意義，因為那走在前面的速子沒有回頭看，倒讓奧默顯得太認真。
而對此，那微微仰首的小蛟只是心有靈犀般的，再次和黑髮馬娘對視一眼。
但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心有靈犀。
有的只是因為關心同一個人而密切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其不斷展露異樣後，因得來相似的收穫而希望得到同伴參考的心。
只要足夠關心，只要足夠細緻，只要有著相同的憂慮，便自然會有這樣默契的對視。
同用怪獸卡片的個體存在，在長期共處時彼此促進對方的適應率……
這份理論有丶不可能實現，但實現理論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