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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淵以前覺得自己在談戀愛這方面雖然沒接觸過也沒什麼經驗,但起碼也保持在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上樹的地步,但是現在和聞槳這麼一比,他覺著自己簡直就被秒成渣了。

  聞槳沒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親完摸摸他下唇又捏捏他臉,最後說了聲晚安就把門關上了。

  池淵站在走廊,保持那一個姿勢差不多有五六分鐘才回過神。

  他先是抬頭看了看眼前緊閉的房門,又伸手摸了摸似乎還殘存著溫度的唇瓣,好像有點懷疑人生。

  這就結束了?

  不是你說的說晚安怎麼可以沒有晚安吻的嗎!!!

  我還沒有晚安吻呢!!!

  池淵秉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幾分鐘沒見聞槳來開門,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從里臥床上的天鵝絨被下摸出手機,解了鎖,給聞槳發了兩條微信消息。

  -池淵:?

  -池淵:在做什麼?

  發完這兩條消息,池淵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才收到對方的回覆。

  -聞槳:剛剛洗完澡,怎麼了?

  池淵整個人倒在床上,雙人枕頭被他疊起來墊在背後,雙手捏著手機敲敲打打,很快又發過去一條。

  -池淵:有點不公平啊。

  -聞槳:?

  -池淵:為什麼你說晚安沒有晚安吻?

  -聞槳:……

  池淵試圖得寸進尺,但是聞槳在這方面並沒有縱容他,而是很快說拜拜下了線。

  池淵被她這麼一出鬧得笑了出來,只好又回了句晚安,然後點開她的朋友圈,從上到下翻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關燈準備睡覺。

  但當真躺下來,池淵卻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反而更多的還是難以抑制的激動和興奮。

  說來也奇怪,又不是十幾歲的小男生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了,恨不得昭告四方自己談戀愛了。

  想到這兒,池淵摸黑在枕頭旁摸到手機,劃開,先給肖孟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脫單的事情。

  然後又給唐越珩發了同樣的消息。

  就這還沒完,他又點進自己和肖孟唐越珩共同的三人小群,刷屏似地發了十幾個紅包,每個紅包上都寫著「老子脫單了」這五個字。

  這炸雷似地陣仗很快就把群里另外兩個人給炸了出來。

  -肖孟:草!唐越珩這什麼手速!老子一個紅包都沒領著!兄弟十幾年好歹給我留一個吧。

  -唐越珩:紅包面前無兄弟。

  -肖孟:……

  -唐越珩:恭喜恭喜。池淵

  -池淵:謝謝謝謝。唐越珩

  -肖孟:干你兩丫的!當我不是人嗎?

  -池淵:我覺得你現在可能不太適合呆在這個群里。

  -肖孟:[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jpg]

  -池淵:忘了,狗是聽不懂人話的。

  -肖孟:退群了。

  -唐越珩:如你所願。

  緊接著,群里便冒出一條【肖孟被唐越珩移除群聊】系統提示。

  -池淵:……

  對於唐越珩這一操作,導致肖孟氣得直接在朋友圈對這兩人「口吐芬芳」,與此同時他也間接將池淵脫單的消息給傳了出去。

  當天晚上,池淵收到了來自四方好友的祝福,等到一一回復完,已經到了後半夜。

  他將聊天欄扒拉到最上方,才看到聞槳在半個小時前又發來一條消息。

  -聞槳:晚安。[/飛吻/]

  池淵盯著那個小表情看了幾秒,很快笑了出來,這個晚安吻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別致。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有被這份獨一無二的敷衍給哄到。

  聞槳第二天早上醒來,秦妗已經將早餐拿回了房間,她起床只刷了刷牙,就出來吃上了。邊吃還不忘看手機里許南知給她發來的消息。

  許南知問她是不是和池淵在一起了,還給她發了昨晚肖孟發的一條朋友圈截圖。

  聞槳點開看了看,很快給她回覆:不是故意瞞著你,只是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這事。

  等了一兩分鐘,有新消息進來。

  -許南知:我跟你還用在意這些?我就是覺得好笑,池淵這人談個戀愛怎麼這麼高調。

  這個問題聞槳也沒法回答,況且她這會還不清楚池淵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只好拜託給自己許南知科普一下。

  -許南知: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像就是你家這位在群里發了十幾紅包宣告自己談戀愛的事情,把人炸出來之後,他又跟唐越珩就把沒對象的肖孟給踢出了群聊。

  -許南知:要不是身份證擺在那兒,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給自己多加了十歲,怎麼這麼幼稚啊。

  這話聞槳沒法接,畢竟這事看著像池淵能幹出來的,恰好這時候他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接通後,聞槳抽了張紙巾擦了下嘴角,起身邊走邊說,「你昨晚和唐越珩合夥針對肖孟了?」

  「嗯?」池淵的語氣一本正經,「沒針對,我們是為他好,怕他留在群里受傷害,而且昨晚到最後唐越珩又把他拉回來了。」

  聞槳調侃似地問了句:「你們這樣,不會讓肖孟覺得你們是在侮辱他嗎?」

  「是吧,肖孟可能也是這麼覺著的。」聽筒里有關門的動靜,很快又傳來他的聲音,「所以他到現在也沒同意進群。」

  「……」

  池淵笑了下,「不說這個了,你收拾好了嗎,等會我們一起去吃樓下個早餐吧。」

  聞槳看了眼擺在吧檯上吃了一半的早餐,睜眼說瞎話,「還沒,你等我一會吧。」

  「好,那你開門,我在你門外。」

  「……」

  頭疼。

  「給我三分鐘。」聞槳掛了電話,將吧檯上的早餐收了起來,然後走過去給他開了門。

  池淵今天要作為大會代表上台演講,著裝比起昨天要正式些,墨黑的西裝外套,內里搭著件象牙色的襯衫,黑色白細紋領帶,額前留有幾縷黑髮,兩鬢精修,高挺的鼻樑上架著金絲邊框架眼鏡,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斯文敗類的氣質。

  聞槳盯著他看了幾秒。

  池淵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尖,視線微垂,「怎麼了?」

  「沒事,沒怎麼。」聞槳伸手替他整了整領帶,然後拍掉他肩膀不存在的灰塵,發自內心的誇讚道:「很帥。」

  池淵這下才真是不好意思了,滾了滾喉結輕咳一聲,「你快去收拾吧,時間不早了。」

  「嗯。」

  聞槳回里臥的浴室重新刷牙洗臉,做完護膚工作,快速化了個妝,換好衣服,選了只顏色比較嬌艷的口紅抹在唇上。

  從里出來時,池淵目光落在她唇上,頓了一下,但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早餐是在餐廳的包廂,獨立空間無人打擾,聞槳早晨本就吃得不多,再加上之前已經吃個了半飽,要了份分量不多西式早餐,但儘管這樣,她也還是只解決了三分之一。

  池淵差不多和她同時放下餐具,抬頭看著她,「吃好了?」

  聞槳點頭「嗯」了聲。

  他目光落到她面前,「你吃的不多。」

  「不太餓。」

  池淵沒多問,正好此時又收到周程的行程提醒,拿餐巾擦了下嘴角,「走吧,大會快開始了。」

  「好。」

  路過掛在玄關處的圓鏡,聞槳抬頭看了眼,停下腳步,從包里翻出口紅準備補個色。

  池淵注意到她的動靜,鬆開門把手將門重新合上,回身走到她面前,沉默幾秒,淡淡開口,「我覺得這個色號不好看。」

  「嗯?」聞槳剛擦乾淨已經不剩多少口紅,露出原本的唇色,聞言側眸瞧著他,有些不太相信,「你還懂這個?那你和我說說什麼色號好看啊。」

  他抿了抿唇,說:「這個。」

  聞槳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他忽然摘了眼鏡傾身靠過來,在不弄亂她妝容的前提之下,低頭親上了她的唇。

  不僅是淺嘗輒止,而是熱烈的深吻。

  聞槳怔了征,回過神後臉上熱意蒸騰,下意識就要縮著脖子往後躲,口紅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

  池淵察覺到她的意圖,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倏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將人緊緊扣在懷裡,另只手將眼鏡隨手放在一旁,然後伸過來扣在她腦後,氣息交融,將這個吻變得更加炙熱而綿長。

  ……

  結束時,聞槳已經有些腿軟,整個人貼著牆壁無意識往下落,但很快就被池淵重新拽著胳膊給撈了回去。

  「你真是。」她的聲音有些啞,氣息急促,臉龐泛紅髮燙,唇色瀲灩動人,唇瓣上還留有他剛才咬過的痕跡,看起來曖昧至極。

  池淵勾著懷裡人的腰,腦袋枕在她肩頸處,溫熱氣息縈繞在她頸側,聲音雖然啞,但卻帶著笑,「我真是什麼?」

  聞槳伸手推開他,往旁邊躲了躲,神情帶著顯而易見的譴責,然後毫不留情地送了他三個字。

  不要臉。

  這還是頭一次聽她罵人。

  池淵笑得極為放肆,臉龐在光影之中格外俊朗,「我怎麼就是不要臉了?嗯?」

  聞槳沒有搭理他,低頭找著剛才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口紅。

  池淵眼尖,比她先看見,彎腰撿起來後,伸手將人重新拉到面前,眼睫微垂,「我幫你抹。」

  「算了吧。」聞槳攔著他的手腕,「我等會還要見人的。」

  「放心。」池淵借著身高優勢稍微抬高了手,單手轉出一小段口紅,左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語氣漫不經心,「我技術沒那麼差。」

  「……」

  作者有話要說:  -槳槳: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單手真的可以轉口紅。

  -我為池總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