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直下到了除夕節那一天。【Google搜索】
江窈窈從被窩裡醒過來的時候,剛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幾乎看不清路。
她垂下眉眼,有些不高興。
本來計劃今天去接媽媽和大伯一起來司家過春節的,看這個架勢,今天恐怕去不了了。
她本來早就想和司老夫人提議,可想到於微藍那件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和司老夫人提,讓媽媽來,肯定沒有什麼問題,讓大伯……他和於微藍,曾經再怎麼也是夫妻。
尤其是還有司瀚在家裡,她也怕媽媽和大伯看到司瀚對她擺臉色心裡不舒服。
她怔怔地看著外面的雪景。
第一次感覺到嫁了人的有心無力。
直到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環住,司薄宴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間,把她擁入懷裡。
「在想什麼?」
「這個雪什麼時候會停?」
江窈窈回頭看著司薄宴,抿了抿唇,「我想接我媽過來一起過年。」
之前她也和媽媽提過,都被她拒絕了。
雖然她已經默認接受了她和司薄宴的婚姻,可來司家過年,唐月還是覺得不自在。
「不提這個。」
司薄宴突然開口說道,轉移話題,摸了摸她的頭。
「去洗漱,下樓吃早餐,王媽一直幫你熱著在。」
司家沒有人有睡懶覺的習慣,也只有江窈窈,因為懷孕,司老夫人和司薄宴,都巴不得她能整天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直到把孩子生下來。
「嗯。」
江窈窈掩掉眸中的落寞。
他肯定也知道媽媽不喜歡他……
江窈窈心裡很為難,最終,還是在浴室門口回頭,看著司薄宴斬釘截鐵地說。
「待會能找人把我送去療養院嗎?以前每一年的春節,都是我爸爸陪著我媽媽度過的,今年他不在了,我不想讓她一個人。」
她知道司薄宴不會同意的。
今年江城的雪格外的大,就算裝了防滑胎,路上也難免磕磕絆絆。
只是她還是想爭取,想到媽媽和大伯孤零零地在療養院過年,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奶奶那裡,我知道你不好說。」
不等司薄宴回答,江窈窈又開口了。
「我會和奶奶說清楚,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肚子裡的孩子,不會發生意外的。」
司薄宴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她。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在生氣,看得江窈窈一顆心臟都懸了起來。
他肯定是生氣了。
她在心裡舒了口氣,穿著拖鞋,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擠出一絲笑容挽著他的胳膊。
「老公,求你了……」
她平常很少用這種語氣和司薄宴說話。
司薄宴被她這模樣逗得再也強壯不下去,嘴裡發出一聲輕笑,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叫老公也不行,沒得商量。」
他怎麼可能同意她在這種天氣里出行。
除非他是腦子有坑。
「……」
江窈窈有點生氣了。
現在怎麼連撒嬌都不管用了?
「我媽一個人在療養院,總不能讓她一個人過年吧……」
她嘟囔著,眼圈紅了,實際上江窈窈並不想哭,可眼淚就是忍不住。
「我知道你和我媽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我是她的女兒,現在我媽只有我一個親人了。」
她在司薄宴胸口輕輕錘了一下,被他緊緊握住了小拳頭。
「什麼叫看不順眼?」
司薄宴揶揄,一點兒生氣的模樣也沒有。
「是我的丈母娘單方面地不喜歡我。」
不喜歡他就算了,還對沈明軒那麼客氣。
想到上次去療養院看望唐月,沈明軒也在,全程都是唐月和沈明軒在聊天,要不是他自己知道江窈窈的老公是他,他都快懷疑沈明軒才是唐月正兒八經的女婿了。
只是這件事情他也沒和江窈窈說,畢竟他早就知道了唐月對他有意見。
有意見就有意見吧,唐月是他的丈母娘,他總不能冒著得罪自己老婆的風險,去給自己丈母娘擺臉色。
聽司薄宴這麼說,江窈窈有些羞愧。
「我媽……我媽就是單純的不能接受我就這樣和一個男人結婚生孩子了。」
唐月實際上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
不然也不會那麼支持自己丈夫那樣去貼補哥哥家。
看著自己一手寵愛大的女兒,用這種方式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唐月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些,江窈窈都理解。
「這樣一個男人?」
司薄宴故意逗她,挑眉,「我是什麼樣的男人?」
看出司薄宴是在故意逗弄她,江窈窈嬌羞著瞪他一眼:「腹黑的壞男人。」
想到之前和司薄宴經歷的一切,兩個人因為感情問題吵吵和和,江窈窈心裡又是酸澀又是唏噓。
「噢——」
司薄宴拉長聲調。
「你快點去洗漱,我先送你個禮物,你再決定要不要出門,行嗎?」
他語氣溫柔的仿佛是一汪水,將江窈窈整個人都環抱起來,江窈窈心裡的那麼一點不高興,徹底消失殆盡。
「好。」
她乖乖點頭,去浴室洗漱。
司薄宴就站在門口,看著她刷牙,用孕婦洗面奶洗臉,腦海里忍不住浮現,以後他和江窈窈,還有他們孩子,一起並排洗漱的模樣。
那個畫面,一定很美好。
「你在傻笑什麼?」
透過鏡子,江窈窈發現門口的男人俊臉滿是意味不明的笑容。
該不會是被她弄傻了?
被老婆發現窘樣,司薄宴輕咳一聲,很淡定地甩鍋給自己兄弟。
「我只是在想,肖奕琛什麼時候能和刑虞這樣。」
江窈窈洗臉的動作頓了一下,也跟著笑了一聲。
「你猜。」
上次,刑虞給她打電話求救的語氣,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煩躁。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能讓刑虞產生這種情緒的人。
刑虞喜不喜歡肖奕琛,江窈窈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肖奕琛的確是第一個能讓刑虞這麼抓狂的男人。
此時,正站在刑虞家門口,捧著一束白玫瑰的肖奕琛猛地打了個噴嚏。
媽蛋,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他揉了揉鼻子,繼續摁門鈴:「開門,送外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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