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聽他說沒帶糖。

  蘇夏吸了下鼻子,輕聲咕噥著揉了揉眼睛:「我沒哭。」

  「嗯。」

  盛颺見她情緒平靜下來,收回的手垂在身側,無意識的捻了下指尖:「既然沒哭,就回去吃飯吧。等會兒該涼了。」

  語氣淡淡,像是風一樣想把剛剛的事情翻篇。

  可蘇夏才沒那麼好打發:「那你呢?」

  她的眼圈還有點紅,仰頭看人的時候,像是有點粘人的小動物。

  盛颺眼尾的餘光閃了一下,然後順勢垂下眼睫,單手插進兜里:「下午還有個彩排,我現在得趕過去。」

  「你現在怎麼還能去彩排?!!!」蘇夏一聽立馬急了。

  盛颺看她小兔子快咬人的架勢,一時沒忍住,唇角微揚:「我現在為什麼不能去彩排?」

  「你還笑?!」蘇夏差點就被他半勾著唇、眉眼低垂的樣子給蠱惑,好在擔心急切占了上風,「你剛剛、剛剛……」

  蘇夏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那個字。

  他一直都是驕傲耀眼的。

  她幾乎想像不出剛剛他是怎麼在裡面發出那樣讓人心驚的嘔吐聲。

  「你都這麼難受了,現在應該去醫院!」蘇夏抿了下唇,緊皺著眉,「怎麼可能還要去參加排練?」

  盛颺見她表情認真,怔了一下。

  不過很快回神。

  「我沒事。」他淡聲說,「已經很久沒吐過了,今天是意外。」

  像是怕她不相信,盛颺又笑了一下,半開玩笑的說:「不然再給你示範一遍剛剛的舞?我現在吐過之後舒服多了,跳多久都沒問題。」

  蘇夏不相信,但她沒辦法。

  從小到大,他堅持的事情向來很難改。

  而他認定的事情,也從來不回頭。

  「好吧,那你一定要記得吃飯!不舒服就馬上去醫院!」

  蘇夏攥著小拳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著急。

  可眼底的緊張和擔心絲絲縷縷。

  顧盼之間,表露無遺。

  盛颺點了下頭,抬腳準備離開。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腳步一頓。

  餘光從眼尾落在她身上,盛颺忽然低聲開口——

  「路上會吃飯的,別擔心。」

  而這罕見撕開的一道心軟的口子像是蝴蝶效應。

  蘇夏立馬轉身,瞬間活了過來:「這你說的!那微信要給我發吃飯的照片!」

  盛颺幾乎說完就有點後悔,這會兒更是差點氣笑:「小丫頭,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蘇夏不僅得寸進尺,還順杆子爬的相當熟練。

  她看了眼一旁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齊鳴,眼睛一亮:「花卷,你手機給我。」

  花卷是齊鳴在盛颺粉絲圈裡的小名。

  因為他一頭天然卷的頭髮,又常年出現在盛颺的保鏢群里,在一群黑衣大漢中相當惹眼,於是小太陽們取了這麼個親切的代稱。

  這會兒蘇夏一著急,直接喊出了聲。

  齊鳴倒是知道這個稱呼,他只是意外怎麼突然焦點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還有人比他更意外。

  「你要他手機幹什麼?」

  盛颺挑了下眉,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這冷淡又跟平時不太一樣。

  平時是真淡,無所謂又不上心。

  現在麼……

  反正不是什麼開心的樣子。

  可這差別太細微,連他本人都沒察覺。

  蘇夏笑著指了指齊鳴,對自己萬全的想法相當滿意:「我加他微信啊。到時候我會直接問花卷你吃沒吃飯,有第三方證人,你就不能敷衍了!」

  「對了,」說到這,蘇夏一頓,又轉向齊鳴,「彩排的時候要是他身體不舒服,要趕緊聯繫醫院!我這兒也有很多醫生的聯繫方式。他要不配合,你就和我說……」

  蘇夏話剛到這,身旁突然插進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

  「跟你說——你能怎麼辦?」

  盛颺半勾著唇,似笑非笑的看著正有條不紊安排他的女孩。

  眉目間那點張狂就漫了出來。

  他從小獨立慣了,這麼被人「安排」的感覺很新奇。

  他忽然很好奇她會怎麼回答。

  蘇夏一噎,眨了眨眼睛。

  他似乎篤定她拿他沒轍。

  也是,就連盛叔叔的皮鞭都管不住的人,她憑什麼能「威脅」到他呢?

  蘇夏看著他眼角久違的囂張,抿了下唇,忽然就有種想伸手抹一下他眼尾的衝動。

  但她遏制住了自己的「邪念」。

  又過了幾秒,她才慢慢說:「那我就哭給你看。」

  「我還會去現場哭,」蘇夏又眨了下眼睛,威脅他,「糖都哄不好的那種。」

  盛颺:「……」

  他忽然有點想笑。

  然後想想那場景,又覺得說不準還真能威脅住他。

  畢竟,從小到大,他沒怕過什麼事。

  唯一的一件,恐怕就是怕她哭了吧。

  「知道了。」

  盛颺摸了摸鼻尖,移開跟她「裝凶」的目光對視的視線,偏頭低咳了一聲。

  見他知道厲害,蘇夏終於心滿意足的對準齊鳴似乎被什麼嚇到而「顫顫巍巍」遞過來的手機。

  利落的掃了碼。

  齊鳴僵硬的舉著手機,眼珠子卻已經在「家庭地位」相當明顯的兩人之間轉了八百回。

  半晌,被他颺哥的「聽話」而嚇到的神兒才歸了位。

  「好了,你快通過我的申請吧。」蘇夏劃拉著手機說,「別忘了待會兒給我發午餐照哈。」

  「嗯嗯,我保證完成任務!」

  齊鳴像捧著聖旨一般兩手捉著手機,趕緊通過了好友申請,順便給新好友改備註。

  盛颺看著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交易的兩人,只覺得眼睛疼。

  等到蘇夏終於拐走「內奸」的微信,並再三囑咐注意事項離開後。

  盛颺冷眼看著還在劃拉手機的齊鳴,冷笑了一聲:「我就好奇了,到底誰是給你發工資的人?」

  這人是不是一點沒有拿人手短的覺悟?

  齊鳴這會兒突然又不慫了。

  他將手機舉高,把新鮮出爐的備註給自己老闆看,一臉無辜:「哥,這真不能怪我。你是現在給我發工資沒錯,可她是以後給我發工資的人。」

  最新的聊天界面,上面幾個大大的備註:未來老闆娘。

  盛颺:「……」

  蘇夏回到練習室,匆匆吃完飯,就又開始了緊張的練習。

  途中,還真收到了一張午餐照。

  不過不是齊鳴發的。

  來自她的置頂聊天框,卻已經很久沒有過聊天記錄的人。

  他大概是不想配合兩個裡應外合的傢伙,於是乾脆自己拍了張發過來。

  拍的是保姆車上的餐桌,一葷一素,外加一個湯。

  一看就是隨便點的外賣。

  照片看起來也像是隨手拍的,畫面還有點沒對焦。

  不過今天大雪初霽,有淡淡的暖陽從車窗外斜斜灑進來。

  落在他半隻拿著筷子出了鏡的手上。

  腕骨凸出,指節修長。

  蘇夏放大了看,甚至能看清手背上細小的毛孔和經絡。

  她又多看了幾秒,才將圖片保存。

  然後發了個棒棒糖的表情過去。

  那邊安靜了幾秒,頂部的「正在輸入」閃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問號彈出來。

  ?

  可以,這很盛颺。

  蘇夏輕笑,點開對話框解釋。

  ——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發完,還順手改了個備註。

  不過這回那邊沒馬上回。

  就在蘇夏以為是不是自己玩笑開過了時,界面終於又彈出一句話。

  聽話才有糖吃的隊長:沒吃到。

  蘇夏:……

  她忽然發現聊天界面里的愛豆似乎有點萌。

  ——你如果安全彩排完回來,我就給你拿糖。你之前給我寄的好多糖我都沒捨得吃,這次帶了好多過來。

  這回蘇夏等的有點久。

  最終那邊發過來了一個簡短的「嗯」。

  雖然只有一個字,可這個「嗯」也讓蘇夏高興了一下午。

  趁著這股勁,一整個下午她都沒休息,終於將第一個小節的舞扒了下來。

  晚飯期間,ilimitado的幾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討論一整天的練習。

  「不是我說,夏夏你是突然打雞血了嗎?」龍吟邊大口扒飯邊說,「你這進度都快趕上我了,這讓我一個有舞蹈基礎的怎麼活?」

  盛明珠正忙著從蘇夏碗裡奪食,聞言接話:「可能是被誰灌了**湯吧。」

  蘇夏瞪她一眼,直接將一隻雞腿懟到盛明珠的嘴邊:「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盛明珠喜滋滋的咬了一大口雞肉,然後把自己碗裡的紅燒獅子頭遞過去:「你早點堵不就堵上了嘛。」

  說完,還不忘飛一個眼風過來。

  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下次請早」的「威脅」。

  蘇夏接過獅子頭,邊解氣的咬了一大口,邊奇怪這個網文後備役是怎麼知道她被灌**湯的事情。

  倒是一旁的涼綺看著狼吞虎咽的三人,有點好笑:「我來之前還以為自己飯量會是最大的。看到你們,我才認清一個事實——我不配。」

  龍吟:「我們家傳統是這樣,我爸媽都是吃再多都不胖。倒是你們兩讓我意外。」

  龍吟說著指了指蘇夏面前的盒飯:「夏夏,你這是第二碗了吧?我還以為你們大戶人家的都小鳥胃。」

  蘇夏半開玩笑的說:「這不是我家快破產了,現在有免費的盒飯,能吃一碗是一碗嘛。」

  龍吟奇怪:「我怎麼覺得你還挺高興你家破產的?」

  「能不高興嗎?有人可是賺了一個嗝——夫……」

  盛明珠吃的太急,話到關鍵處打了個嗝。

  龍吟一頭霧水,沒聽清:「什麼夫?」

  蘇夏猛地抬頭看過去。

  盛明珠拍著胸口順氣,眼前忽然閃過她哥那張冰山臉。

  ……

  「沒有沒有,我說因禍得福、因禍得福,你聽錯了。」盛明珠趕緊找補。

  「是嗎?」龍吟轉頭採訪當事人,「夏夏,你真因禍得福啦?」

  「……啊。」蘇夏心虛的吱了一聲。

  要不說是網文後備役呢。

  盛大小姐的概括能力無懈可擊。

  賺了個「未婚夫」,可不是因禍得福麼。

  見她承認了,龍吟鬆了口氣:「那你家不會破產了?」

  「嗯……這個不好說,還在搶救中。」蘇夏保守估計。

  雖然盛氏的注資已經到位,但能不能渡過難關,還真不好說。

  龍吟見她淡定的樣子,直接豎起大拇指:「這心態,respect!」

  涼綺也笑:「沒事,等你出道了,就能賺錢養家了。到時候要多少盒飯有多少盒飯。」

  蘇夏盤算著按她哥的說法,她現在應該也能養家。

  至於出不出道……

  「你覺得就我這五毛錢的舞蹈水平,能出道?」蘇夏說。

  龍吟心直口快:「如果就你一個人,還管什麼舞不舞蹈,就你現在這人氣,加上你的音樂天賦,C位都有可能!但這節目不是最後選一個隊出道嗎?咱們四個加一塊的話……簡直是大寫的祭天劇本。」

  龍吟說完,幾個人都沉默的一下。

  涼綺淡定的接道:「祭不祭天不好說,畢竟不是還有淘汰機制?咱們不團滅都要燒高香了。」

  蘇夏忽然覺得手裡的盒飯都不香了。

  「難道就沒有贏的可能嗎?」蘇夏戳著碗裡的飯反駁,「咱們實力也不差吧?」

  其實何止是不差。

  今天聊天她才知道,涼綺從四歲開始跳舞,還代表學校拿過舞蹈比賽的冠軍。甚至前段時間還參加過《舞林之王》的選秀節目,但因為得罪了節目組背後的金主,20強就被淘汰了。

  而龍吟在國外甚至已經是小有名氣的rapper,battle比賽的視頻在油管上點擊率過百萬。

  盛明珠民族舞底子好,能唱能跳,雖然不說多驚艷,但綜合實力起碼吊打「沈青青們」。

  蘇夏覺得她們四人的配置有點過分的契合。

  她甚至都要懷疑愛豆那一手一個「隨手」拍的燈,其實是費盡心思。

  「其實呢,也有可能咱們不僅不用團滅,還能拿逆天改命的劇本。」盛明珠突然說。

  「什麼可能?」蘇夏問。

  「要麼,咱們都是燦星的練習生。當然,這個一開始就不成立。」盛明珠說完自己都覺得不靠譜,於是換了個口氣,「要麼呢,我哥,也就是咱們隊長,突然性情大變,積極營業,帶著咱們披荊斬棘,說不定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後者其實也很懸。畢竟,誰能掰得過資本的大腿呢。」盛明珠最後總結道。

  盛明珠說完,大家都懂了。

  她們四個全是沒有背景的個人練習生。

  先不說連保她們的公司都沒有,就燦星這次節目肯定也是要讓自己公司的隊伍出道。

  所以最後很大可能,貝萱蓉的隊伍會是最後贏家。

  「這麼一想,沈青青還真是坐穩了出道位呢。都能想像,到時候她的嘴臉有多噁心!」盛明珠轉念一琢磨,忽然又記起一件事,「對了夏夏,她最開始不是把握十足的說我哥會選她嗎?所以節目組一開始內定的是不是我哥最後是贏的那隊?」

  這麼一想,還真對上了。

  蘇夏也是一怔。

  龍吟直接聽呆了:「還有這麼一出?那最後咱隊長怎麼沒選她?」

  這話不好接。

  「這個嘛……」盛明珠拖著聲音吊胃口。

  蘇夏正好抬頭跟盛明珠對視。

  但最終敵不過「小姑子」眼裡的打趣,率先敗下陣來。

  盛明珠忍笑,卻又話音一轉:「原因當然只有我哥自己知道了。對吧,夏夏?」

  蘇夏不想理她:「雞腿不吃還給我!」

  「誰說不吃了?」盛明珠立馬咬了一口,「這節目組哪兒都缺心眼,總算在盒飯上還有點良心。除了有點油,其他沒毛病。」

  「現在外面的飯,哪有不油的。」龍吟說。

  蘇夏正準備喝水。

  聽到這,拿杯子的手一頓。

  然後像是想起什麼,立馬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蘇夏點開相冊,那張午餐照就在最前面。

  油淋茄子,水煮牛肉,就連湯都是油膩的雞湯。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心眼,給胃不舒服的人點這麼重口味的菜。

  蘇夏頓時一點胃口都沒有,拿著手機就起身往外走。

  「哥——」

  電話剛被接起,蘇夏握著手機,就對著手機那邊的人諂媚的喊出了聲。

  「說吧,求我幹什麼。」

  夏飛凡低啞冷淡的聲音從聽筒里慢悠悠地傳出來,仔細聽,還帶著點不耐煩,像是沒睡醒被打擾而一副「你最好有急事」的天王老子樣。

  蘇夏被噎了一下,於是決定先發制人:「哥,你不會還沒起床吧?!」

  「我又不需要出道,起那麼早幹嘛。」夏飛凡冷冷地說。

  蘇夏:「……」

  她哥果然是當初被稱作「小李飛刀」的男人,就是這麼有本事,讓人三秒膝蓋中箭。

  「哥你不知道早起有多好!」蘇夏辯解,「你見過早上六點的日出嗎?你聽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你知道早上的空氣有多新鮮嗎?你一個中午還沒起床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冬天沿海地區六點半才有日出。」

  「我不早起,也一輩子都吃不窮。」

  「你是想告訴我冬天早上的空氣有多刺骨吧?」

  「還有,」夏飛凡似乎終於起了身,聲音斷了一下,然後高了兩度,「你再多說兩句,不管求我幹什麼,都別指望了。」

  「……」

  毒舌王!

  威脅怪!

  小氣鬼!

  「罵我呢吧?」

  蘇夏正在腹誹,電話里突然傳來夏飛凡涼涼一問。

  蘇夏只覺得後背一涼,立馬老實了。

  「沒有,我怎麼會罵你呢,你可是我哥!」

  「哼。」夏飛凡冷笑一聲,並不領情,「你可不止我一個哥。家哥沒有野哥香,別給我套近乎。直接說吧,什麼事。」

  似乎是嫌她煩了,夏飛凡直入主題。

  蘇夏正巴不得趕緊說完事好掛電話,於是立馬順杆子往上爬:「是這樣的哥,你能讓人幫我帶點小米嗎?最好是容易煮爛的那種。」

  「怎麼,要給你的野哥哥煮粥?」夏飛凡淡聲。

  蘇夏:「……」

  她哥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怎麼就能從她要米直接聯想到是給別人煮粥?

  而且……什麼野哥哥!

  「是盛颺哥哥!哥,你別亂給人起稱呼好不好?」蘇夏護短。

  「哦,所以還真的是給他。」夏飛凡這回直接氣笑了,「看來咱們家不僅賣女兒,還是賣去給人當保姆。」

  蘇夏一聽就不樂意:「哥,你幹嘛說的這麼難聽!我都跟你解釋過了聯姻的原因,這事歸根到底還得謝謝盛颺哥哥!而且什麼當保姆!是今天他吃飯的時候直接吐了,聽他助理說他都因為胃出血進過好幾次醫院。他公司的人也不怎麼照顧他的身體,他自己又不上心。那咱們好歹一起長大的,我給他做個粥還不讓嗎?」

  「……」

  蘇夏說完,聽筒里安靜了幾秒。

  這很不像她哥的風格。

  按以往的慘痛教訓,這時候應該是更加直接的嘲諷。

  可這回兒他不放冷箭了,蘇夏反而心虛起來。

  「哥你幹嘛不說話?」蘇夏問。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夏飛凡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就這樣,反而讓人更不安。

  總覺得他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等著將人直接就地按死。

  「那小米……」蘇夏試探道。

  「瞧你那點出息。」夏飛凡沒好氣的開口,「等著,東西會讓人給你的。沒事我掛了。」

  說完,似乎不等她接話,就想掛電話。

  「等等,哥!」蘇夏下意識出聲喊他。

  夏飛凡頓了一下,才不耐煩的問:「還什麼事兒?」

  「那個,就是……」

  蘇夏想起他那沉默的幾秒,以及突然的態度轉變,忽然想起一個她一直很想問卻從來沒問過的問題。

  「哥,你們當時,為什麼解散?」

  作者有話要說:大嘎應該都知道哥哥之前的身份了吧?

  還有,家哥沒有野哥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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