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藝伎首映

  第204章 藝伎首映

  「WTF!」唐德剛才聽到了風聲,多虧了和湯姆的訓練,下意識就躲了過去。

  當他轉頭的時候發現地上已經多了一灘水和幾個玻璃碎片。

  此時,湯姆已經將艾倫·特維特壓在了地上了,他滿是肌肉的胳膊頂著他的脖子,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使勁的拍著地面。

  「放開他。」唐德揮揮手,湯姆立刻鬆手,讓艾倫·特維特緩了一口氣。

  莉頓·梅斯特衝過來,扶住艾倫·特維特:「你怎麼樣?」

  「還好……咳咳……」艾倫·特維特咳嗽兩聲。

  「所以你到底要幹什麼?」唐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也在看著艾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現場有主角試圖襲擊導演的。

  「這是什麼?」唐德指著地上那灘水問道。

  「這是……咳咳……聖水。」艾倫·特維特解釋道:「我覺得你肯定是被惡魔附身了。」

  「what?」唐德滿腦子問號,其他人也瞪大眼睛,對這個說法表示震驚。

  「口出狂言,肢體誇張,唐,你一定是中了惡魔的詛咒,我覺得你需要聖水的洗滌。」艾倫·特維特一本正經的對所有人解釋道。

  唐德攤開手:「你的想像力真豐富。」

  「不!這是真的,我老家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艾倫·特維特認真道:「我小時候就親眼看到過,鄰居家的兒子在惡魔的影響下,變得性格扭曲,易燥易怒。不僅毆打他的妹妹,還辱罵自己的父母。」

  「後來牧師們用聖水驅散掉了他身上的惡魔,這才讓他恢復正常!還有,你們知道安娜莉絲·米契嗎?那個德國女孩,不也是惡魔附身嗎?唐,你必須要用聖水,這能拯救伱!」

  唐德有些無語,沒想到公選出來的男主角竟然是個堅定的宗教神經病。

  如果真的有惡魔附身,那自己明顯才是那個惡魔,來自於東方的惡魔。

  「所以聖水裡有什麼成分?」他看向艾倫·特維特。

  艾倫·特維特一愣,搖搖頭:「我不知道,應該就是水吧。」

  唐德蹲下身子,用手指觸碰了一下聖水,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看,沒有任何問題,好嗎?」

  「不,唐,你要全身沐浴在聖水中,那樣才可以!」艾倫·特維特晃著腦袋,一臉嚴肅。

  唐德看了看其他的工作人員,雖然美利堅是個「自由」的國度,但宗教信仰深入人心。

  從他們的猜疑表情里,唐德就能看出來艾倫·特維特的那番話對大家還是有所影響。

  「好吧,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教堂,我當著大家的面沐浴聖水,怎麼樣?」唐德見狀,也覺得乾脆來一場證明。

  否則不知道以後的小道消息會傳成什麼樣子。

  「那就太好了。」艾倫·特維特笑起來,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製片人大衛走過來小聲道:「唐,你真的要做這種無聊的證明嗎?」

  唐德摟住他的肩膀轉身背對眾人:「這是個好機會,你讓米高梅炒作一下,再為這部電影的熱度加一把火。」

  「真有你的,唐。」

  大衛·克萊笑起來:「不過我覺得這個故事還蠻有趣的。」

  「什麼故事?」唐德疑惑道。

  「一個被惡魔附身的導演,你不覺得這個題材或許能拍出一部電影嗎?」

  「你這麼說確實。」唐德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離開。

  事實上唐德也想過拍攝原創劇本,比如他和湯姆的那個宿命般的相遇,就很適合作為電影的一段。

  不過他必須要顧忌到那些黑人,尤其是老K的幫派。

  在經過多次審理,法庭正式宣判湯姆無罪後,他們就在道上立下了懸賞,要幹掉湯姆為大哥菲斯陪葬。

  還好湯姆作為唐德的司機,很少出現在街頭和平民區里,他們找不到,這才避免了慘案的發生。

  可若是把那段故事如實拍攝出來,被他們看到,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所以即便是拍攝,唐德也要把那段劇情改到面目全非。

  但這是後話,在唐德他們前往教堂的時候,新聞媒體已經報導了這則短訊。

  「《五十度灰》導演現場被潑聖水,演員認為導演惡魔附身。」

  這個消息一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對宗教虔誠信仰的那幫人,他們立刻開始說這部電影就是惡魔的作品,必須要抵制。

  但還沒等他們的聲音傳播出去,第二天新聞媒體就正式報導了最新消息。

  「《五十度灰》導演沐浴聖水洗禮,稱自己感覺很好,電影的拍攝將會在上帝的庇佑下進行得更順利。」

  這無疑狠狠的打了那群宗教信仰者的臉,讓他們十分尷尬。

  同時也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很多對電影不了解的人,也通過這個新聞知道了《五十度灰》的名字。

  而就在米高梅繼續加熱宣傳的同時。

  唐德新成立的公關公司內,查理·諾文正在對著下屬布置任務。

  「現在已經進入了頒獎季,我們的新老闆準備看看我們的實力,所以是時候證明自己了。」

  他是個典型的中產白人,西裝、領帶,一絲不苟的頭髮。

  說話間,他將一張海報放到桌子上:「《藝伎回憶錄》,這部電影即將上映,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它走入各個評委的眼中,多獲獎。每一個獎項都代表一筆獎金,所以夥計們,動起來吧。」

  「沒問題!」下屬們紛紛答應下來,摩拳擦掌。

  「那就開始行動吧。」

  ——

  《藝伎回憶錄》的點映很快就在洛杉磯舉行,這次點映邀請了很多影評人,各大報紙和網站的都有。

  還有一些學院派的會參與奧斯卡評選的評委也在其中。

  這就是斯比爾伯格的人脈,大家都願意給他面子來看看電影。

  當然,如果不好看的話可沒人會買帳。

  當晚,知名影評人邦奇出現在影院現場,因為不是什麼明星雲集的首映儀式,所以這裡顯得有些冷清。

  邦奇走進影院後,發現了很多熟悉的同行。

  「費南多!菲比索納!」這是他的兩位好朋友。

  「嘿,邦奇。」費南多笑著和他擁抱一下。

  「聽說你最近入職《好萊塢報導》了?」邦奇帶著好奇詢問。

  「沒錯,我跳槽了,畢竟誰不想進《好萊塢報導》呢?」費南多說完回問道:「你呢?」

  「我還是個人網站和雜誌,我不喜歡被管理,你知道的。哦,菲比索納,你呢?」

  「我在《電影藝術》,我覺得工作挺好的,能看到很多最新的電影,我剛從威尼斯回來,我覺得有部電影已經提前鎖定今年的奧斯卡大獎了。」

  「真的?說說看,是什麼?」邦奇和兩個人一起往影廳里走。

  「《斷背山》。」菲比索納說出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這部電影必然會獲得一個最佳影片的提名。」

  「真的嗎?這麼好?雖然李安的作品我一直很喜歡,但這部電影我一直擔心他駕馭不住。」

  「不,非常棒。」菲比索納攤開手:「等它上映了你們就知道了。」

  走入影廳內,大家隨意找了個三個位置坐下。

  此時,前面已經能看到《藝伎回憶錄》的劇組成員了,包括章紫怡、鞏莉、楊紫瓊和副導演羅伯。

  唐德沒來,因為他在拍攝《五十度灰》,抽不開時間。

  等所有受邀影評人坐好,羅伯拿起話筒:「歡迎大家來到《藝伎回憶錄》的點映禮,自從開始拍攝這部電影,我和唐德就一直在期待這一天。」

  「這部影片的故事,想必不用我多講,大家一會觀看就知道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說這部電影不僅僅是一個愛情故事,它更多講述的,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而藝伎,正是在這個悲劇時代下,最具有戲劇張力的群體。」

  羅伯說完,影廳慢慢暗下來,屏幕亮起,《藝伎回憶錄》正式放映。

  畫面從一片霧蒙蒙的夜空中開始,慢慢過渡到海浪、沙灘,之後鏡頭轉到了女主角小千代的家中。

  這是一個貧窮的漁民家庭,他們世代以捕魚為生,睡在海邊的帳篷中,全身穿著黑色粗布衣裳,每天生活的希望唯有晚間的火堆和香噴噴的烤魚。

  可惜父親今天把魚丟在了海中,他們沒了飯吃。

  母親也一直躺在床上生病,父親不得已,只能祈求陌生來客買走自己的兩個女兒。

  陌生來客同意了,小千代和自己的姐姐夏子就這樣坐上了前往未知生活的火車。

  緊跟著畫面就來到了城鎮。

  這裡遠比小千代生活的地方更加繁華,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她和姐姐的臉蛋。

  鞏莉飾演的初桃,其身上華麗的衣服也讓她們羨慕不已,此時對未知的憧憬漸漸取代了迷茫和惶恐。

  但隨後她們就面對了分別。

  因為培養藝伎的置屋,裡面的媽媽桑只留下了小千代,她的姐姐夏子並沒有得到青睞。

  於是在痛苦的喊聲中,妹妹與姐姐分離。

  邦奇邊看邊在本子上不斷地寫著自己的短評。

  「開頭擁有出色的畫面和音樂,尤其是色彩,暖黃色的運用恰到好處。」

  「開頭懸念感十足,小千代……很有靈性的小姑娘,我很好奇她接下來的命運。」

  「南瓜,她的同伴,比小千代更成熟,卻也更市儈。」

  「初桃,美麗,性感,脾氣暴躁,這樣的人物想必會在之後和小千代發生對撞吧……」

  寫到這裡,邦奇看到了一個精彩的長鏡頭,當小千代與南瓜衝出房門,迎著柔和的陽光向著街道奔跑,他好像也跟著看遍了整個城鎮。

  之後小千代和南瓜就開始了正式的藝伎課程,她們學步伐,學跳舞,並且在學習的同時還要照顧置屋中的各位前輩。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她們了解到了初桃的事情,也了解到到底何為藝伎。

  與此同時,小千代的美貌,也引起了初桃的嫉妒。

  她故意叫來小千代,和她進行交易,只要她在真美羽的服裝上亂塗亂畫,承諾不說出是自己指使的,她就可以告訴小千代姐姐的下落。

  小千代履行了承諾,並被媽媽桑狠狠的責罰毆打。

  但她始終沒有說出幕後的初桃,當初桃再次出現後,她告訴了小千代關於她姐姐的行蹤。

  原來她姐姐已經被送到了紅燈區的置屋中。

  小千代晚上衝到紅燈區,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姐姐夏子,兩姐妹喜極而泣,最後約定明晚一起逃回去。

  可第二天晚上,小千代剛跑到院子裡,卻無意間看到了正在和男人私會的初桃。

  她撞破了兩人的姦情,並驚擾了院子裡的狗。

  在狗叫起來後,男人落荒而逃,而初桃為了逃避,則抓住小千代聲稱是自己抓住了想要和姐姐逃走的她。

  媽媽桑在雨中用竹鞭抽打小千代,痛苦之下她把初桃也告發了。

  邦奇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里臉色驟變的媽媽桑,看著她把手伸進初桃裙子的下擺,然後再把兩根黏糊糊的手指緩緩舉起。

  「天吶。」他被這一幕震驚了,這種不加掩飾的檢查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讓所有觀影的人深吸一口氣。

  可這還不是結束,媽媽桑狠狠的扇了初桃一巴掌,之後說出了全片中最點睛的那句話。

  「你在想什麼?藝伎也想擁有愛情?不可能!把門閂上,沒人能離開置屋。」

  邦奇捂住嘴,鏡頭此刻聚焦在了初桃的臉上。

  他看著她的表情慢慢變得僵硬,嘴唇微微顫抖,漆黑的眼睛裡隱隱可見白色的淚光閃爍,但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她整個人淋在大雨中格外狼狽,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像是不服氣,又像是不甘心。

  最後她用力抿起嘴,低頭看向小千代。

  同樣淋在雨里的小千代無力的靠在牆上,也抬眼看著她。

  這一刻,在院子裡的二人就像是沉默的石雕,無聲且悲哀。

  「OMG……」看到這裡,邦奇小聲地低呼起來,感覺整個人已經興奮起來了。

  因為他察覺到了這部電影的真正意圖,從那句話,從這二人戲劇性的境地。

  他開始期待起後續,如果保持住這樣的表現,他覺得今年的奧斯卡大獎提名說不定就要被這部影片占據一個位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