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朱元璋重返大明後1

  少女聽得愣住,受了傷似的,怔怔的看著他,那淚珠晶瑩如同水晶,順著她光潔白皙的面龐流了下來,看得人不勝憐惜,只想將她擁入懷中,好生安慰一番。閱讀

  朱元璋:踏馬的煩死了!欠錢還有理了!!!

  空間裡幾個皇帝看得忍俊不禁,那白絹便在這時候飄落下來,劉徹一把搶在手裡,展開一瞧,不禁「嘖嘖」幾聲。

  《外室成凰》

  世人只道璐王天縱神明、威嚴端方,卻不知他暗地裡有多邪肆放蕩,尤其是在床笫之間,恨不能將她的腰肢折斷……

  陶初晴替父還債,成了璐王的外室,只求安身立命,不求榮華,璐王要娶正妃了,她才不要與人共侍一夫,當即收拾包袱準備跑路,姑娘我不陪你玩了!

  哪知道璐王飛馬幾百里追了上去,雙眼猩紅,將她壓在牆上狠狠親:「你是本王的王妃,不經本王同意,你竟敢逃走?!」

  劉徹:「……」

  高祖:「……」

  嬴政:「……」

  李世民:「……」

  「不好意思,」劉徹木然將白絹丟下,捂住心口:「我有點反胃……嘔!」

  皇帝們少見的沒有辱彘,而是齊齊手扶心口,不約而同:「……嘔!」

  劉徹吐完了,就開始吐槽:「還《外室成凰》,璐王后來當皇帝了是嗎?堂堂一個皇帝,找個正經女人當老婆很難嗎,非得扶個外室當皇后?」

  高祖頭大道:「璐王都能在外邊置辦外室了,可見並非不舉,年紀到了,府裡邊沒有王妃?哪怕是有個側妃在,皇后之位也輪不到她啊!」

  李世民死了這麼多年,反倒能看開了:「不以出身論英雄,皇后是二嫁女都不稀奇,劉娥當過外室,後來也成了皇后。」

  嬴政斜了他一眼,一針見血道:「陶氏能跟劉娥相提並論?劉娥有腦子,她有什麼?身段婀娜,體量風騷,還是媚骨天成?」

  李世民啞口無言。

  「哎喲我的媽呀,還璐王要娶正妻了,她不想與人共侍一夫,收拾包袱跑路哈哈哈哈——」

  劉徹笑的喘不過氣來:「妾都通買賣,你一個連妾都不如的外室,自己收拾包袱跑了,還踏馬跑出去幾百里,踩著風火輪連夜跑的?璐王追過去,雙眼猩紅,媽耶,連夜趕路連物種都變了,從王爺變成了紅眼大猩猩!」

  高祖無語道:「不願與人共侍一夫,卻願意給人當外室,她這是把外室理解成是養在外邊的菩薩嗎?」

  朱元璋:「……」

  朱元璋旁聽了整個過程,臉色鐵青。

  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也是在這時候,屬於原主的記憶姍姍來遲。

  本朝國號為明,開國太祖姓朱名元璋。

  朱元璋看到這兒,便是虎軀一震。

  再順著原主的記憶往下翻,開國太祖朱元璋冊立嫡長子朱標為皇太子,後皇太子英年病逝,遂改立其子朱允炆為皇太孫,再之後靖難之役,Judy……朱棣登基稱帝,再之後朱高熾、朱瞻基,現下正好傳到朱瞻基之子朱祁鎮手裡。

  朱元璋看到朱祁鎮這個名字,眼底霎時間凶光閃爍,手掌也不受控制的開始哆嗦。

  他老人家死後到了地下,滿心以為大明千秋萬代無憂,哪知道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全都是王八蛋子孫!

  起初是朱允炆要削藩——這不是扯淡嗎,藩王們都是你親叔叔,又沒有過錯,你聽信儒生之言,上來就喊打喊殺,人家本來老老實實的,也得被逼的造反,學術上管這叫作死!

  後來朱允炆經過一番騷操作,硬生生把自己搞的眾叛親離,這時候他可想起皇爺爺來了,三天兩頭燒紙寫祭文給皇爺爺哭訴叔叔們欺負侄子,尤其是燕王,這傢伙做的最過火。

  朱元璋在地底下怒髮衝冠,脫了鞋對著門前那棵大槐樹猛抽,假想這是那個王八蛋孫子的狗頭。

  再之後就是老四,雖說靖難之役叫老爺子很生氣,但不得不說老四的確比他侄子更適合坐江山,在位的時候五征蒙古,幹得不錯!

  之後大胖孫子朱高熾只當了不到一年的皇帝就下來了,嗯,乖孩子,他之後朱瞻基也不長命,三十八歲就沒了,他的長子朱祁鎮當了皇帝,這年才九歲,好在太皇太后張氏賢德,彈壓奸宦,任用名臣,大明發展的還不錯。

  兒子辭世之後,太皇太后張氏堅持了七年,終於駕鶴西去,這一年朱祁鎮十六歲,能跑能跳還倍兒能作妖,壓在自己頭頂的那座大山沒了,親娘耳根子又軟,他也跟撒了歡的野狗似的,轉著圈兒的跳高。

  在京城作妖作夠了,朱祁鎮又想學成祖皇帝和父親朱瞻基御駕親征,帶了一干眾臣和二十多萬人馬親征瓦剌,結果就是大明戰神朱祁鎮力壓大宋高粱河車神,成就土木堡之變這一驚世偉業,幾乎將大明基業斷送,二十萬精銳全軍覆沒,皇帝被俘,永樂年間起積蓄起來的武將勛貴集團幾乎被一網打盡,大明一度中衰,對於北方遊牧民族的作戰自此由攻勢轉變為防守。

  值得表揚的是在這場翻天覆地的巨大劫難之中,大明戰神朱祁鎮始終保持著平穩而鎮定的心態,不急不慌,不驕不躁,通過幫瓦剌催促大明軍隊打開城門、向大明索取財物等方式,迅速同瓦剌方面建立起親切而友好的關係,直到後來返回大明,瓦剌方面送行人員淚濕衣襟,分外不舍。

  上一次出現這等人物還是宋朝的欽徽二帝,這麼優秀的大明皇帝,可不得供起來嗎!

  朱元璋收到講述土木堡之變的祭文後,幾乎當場吐血,天可憐見,早先他還背著手笑話宋朝欽徽二帝窩囊,轉頭自家就出了這等不孝兒孫!

  朱祁鎮還沒死,打不到他,父債子償,朱元璋就遷怒到朱瞻基頭上了,先把朱瞻基吊起來打了一宿,又挽起袖子到後院去磨刀。

  朱棣聽說自家出了這等不肖子孫,也是目眥盡裂,氣勢洶洶上門問罪孫兒朱瞻基,剛一進門就見人被吊在樹上,鼻青臉腫,滿臉生無可戀。

  他心下大驚,狗狗祟祟的往後院一張望,就見老爺子一邊磨刀一邊罵朱祁鎮,罵一聲吐一口唾沫,滿口牙磨在一起,都要冒火星子了,當下滿頭冷汗,二話不說就溜了。

  土木堡之變生生將朱元璋的肺氣炸了一半,好在總算也不是全無半分好消息。

  朱祁鎮被抓走之後,于謙等大臣上疏皇太后孫氏,國不可一日無君,遂立郕王朱祁鈺為皇帝,遙尊身在瓦剌的朱祁鎮為太上皇,又組織了北京保衛戰,先後打退瓦剌太師也先的進攻,時間久了,瓦剌見朱祁鎮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就把人給放回來了。

  于謙忠直清廉,兩袖清風,完美契合朱扒皮的要求,朱祁鈺也不壞,跟于謙君臣相得,有朱祁鎮這個哥哥在前邊對比著,簡直就是神仙兒孫。

  朱元璋一個勁兒的點頭:「這才是好大臣,好皇帝!」

  景泰帝朱祁鈺把兄長朱祁鎮安置在南宮,待遇都給夠,美人也不缺,朱祁鎮臉皮之厚堪比欽徽二帝,一氣兒生了七八個孩子。

  朱元璋一見就覺得要糟:「朱祁鈺你個傻蛋,趕緊把他宰了拉倒,這種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還留他幹什麼?一刀殺了,倒也乾淨!」

  果不其然,沒過幾年,奪門之變發生了。

  朱祁鎮在皇太后孫氏以及一干支持者的附庸下發動了奪門之變,再度登基,當日便下令誅殺兵部尚書于謙、吏部尚書王文,旋即廢朱祁鈺為郕王,沒過多久,朱祁鈺離奇去世,死後諡號為「戾」,而他在位時的骨幹朝臣們遭到了慘烈清洗,奸臣宦黨再度得到重用。

  消息傳到地府,朱元璋暴跳如雷,抄起棍子就去打朱瞻基——子債父償,天經地義!

  哪知道朱瞻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早早就藏起來了,朱元璋沒找到重孫,倒見到了同樣滿臉慍色找過去的朱棣,抄起棍子把老四打了一頓,打的累了,爺倆坐在院子裡,背靠背商量等朱祁鎮下來之後怎麼收拾他才行。

  等朱祁鎮到了底下之後,馬上就被磨刀霍霍的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一起綁走,扔進油鍋里炸了個外酥里嫩,等靈魂狀態恢復過來,又抓緊小黑屋去扒皮揎草——這是太祖爺最喜歡的刑罰。

  但無論扒朱祁鎮多少次皮,大明朝失去的那些東西都無法挽回了。

  朱元璋每每想起這個不肖子孫,都懊惱的捶胸頓足,後來李世民到了大宋世界時,他對欽徽二帝的無恥行徑痛恨尤甚,一方面是因為這兩個混蛋著實該死,另一方面也是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家的不孝兒孫。

  此時到了這方世界,陡然發現當今天子便是大明戰神朱祁鎮,朱元璋怎能不變色?

  但是再仔細從原主的記憶里一琢磨,又發覺細微之處好像不太一樣。

  朱元璋自己親手創建的大明朝廷里,朱祁鎮被抓走之後,于謙上疏皇太后孫氏,請求再立皇帝以安天下,立的是朱瞻基的次子朱祁鈺,但這方世界裡朱瞻基就朱祁鎮一個兒子,這時候朱祁鎮被抓了……

  朱元璋豁然開朗:「這個世界叫《外室成凰》,那陶氏既跟了原身,可見原身後來是要當皇帝的,不用問,指定是土木堡之變後原身被迎進京城做皇帝了。」

  再一數原身的輩分,可不是嗎。

  原身姓朱,名祁光,父親是太皇太后張氏的次子,朱祁鎮父親朱瞻基的同胞弟弟,也是朱祁鎮的堂弟。

  朱祁鎮在土木堡之變中被擒,皇太子朱見深才兩歲,壓根不堪大用,宗室之中論及血緣關係,就數原主最為正統了。

  七年前太皇太后張氏辭世,因為朝廷對於宗室管束嚴苛,饒是其父是太皇太后親生子、先帝的同胞弟弟,也不得入京弔唁,只得在封地之中哀悼憑弔。

  朱祁光的父親身體原本就不怎麼好,聽聞母親離世之後臥病數月,人也跟著去了,朱祁光作為璐王的嫡長子,順理成章的承繼了父親的親王之位,成了下一任的璐王。

  先璐王是太皇太后的幼子,很得父親和哥哥疼愛,封於河南府洛陽,富庶膏粱之地,肥的流油,再加上接連三代皇帝賞賜,璐王的家底算是諸親王之中最豐厚的了。

  正值正統十四年,土木堡之變發生的那一年。

  原主的記憶顯示,半個月前京城傳來消息,說皇帝御駕親征去了,連帶著對於藩王的監控都加強了。

  按照這時候的消息傳遞速度推算,土木堡之變大概已經發生了。

  朱元璋眼皮子當即就是一跳,心緒仿佛是一鍋燒開了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略一思忖,旋即冷笑。

  朱祁鎮你個王八羔子,且在瓦剌那兒等著,看你祖宗手把手教你做人!

  劉徹「嘖嘖」幾聲,交頭接耳道:「老朱怒了,等著吧,朱祁鎮的扒皮套餐預定上了!」

  嬴政、李世民、高祖不約而同道:「我看也是!」

  朱元璋卻在這時候瞥了陶初晴一眼,盤算著京城那邊自己暫時使不上力,便先將這小娘皮的事情處置清楚。

  陶初晴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心中又懼又怕,涕淚連連,宛若一朵風雨中搖曳的脆弱芙蓉:「你,你究竟意欲如何?!」

  朱元璋:「硬了。」

  陶初晴先是一怔,旋即面籠紅霞,羞怒道:「你不要臉,無恥之徒!」

  朱元璋:「拳頭硬了!」

  陶初晴:「……」

  下一瞬朱元璋伸手過去,猛地掐住了她脖頸:「你爹身為皇商,辦事不利,延誤了貢品上交時辰,輾轉不及破產,欠了老子一筆巨款!」

  陶初晴在家時是千金小姐,幾時受過這等委屈?

  纖細脖頸被他掐住,喘不得氣,只學著先前那次經驗一般,一個勁兒的拍打他手背,艱難道:「放,咳咳,放開我……」

  朱元璋手指微松,陶初晴得了一絲喘氣時機,卻聽他和藹道:「本王既不是什麼魔鬼,也非斤斤計較的小氣之人——」

  陶初晴心頭微松,旋即便見他變了神色,手掌猛地收緊發力,上下劇烈搖晃,面目猙獰:「但是你爹欠我的那六十二萬三千七百五十三兩七分六厘三毫,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不然九族扒皮處置!統統扒皮,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