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未知的成神之路

  對於連接一道的成神道路，於蒼已經大概有眉目了。

  靈歲面板中那個「？？之我」，指的應該就是轉生連結之後的學者之我，也就是登臨神話的關鍵。

  雖然尚不知道這個「我」的名諱，那麼，便暫時將其命名為「往世之我」吧。

  從目前來看，若他猜想的沒錯，往世之我的召喚條件，應當是完全遺忘後的重新尋回。

  至於如何達成這個過程……應該並不唯一，每一位想要藉此突破神話的鎮國，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與理解。

  當魂卡師完成這個過程之後，他便會在星天視域第二層擁有一個永不磨滅的「核心」，至於這個核心到底有怎樣的力量……現在還不得而知。

  但是能夠想到的是，當「遺忘」都被克服，那麼世界上應該很少有東西能夠直接殺掉這位魂卡師了。

  而靈歲……他現在的狀態，和這種成神方式還不一樣。

  雖然曾經的他研究了很久的轉世，但是他其實還是以普通的途徑突破神話的……只能說，他對轉世的研究讓他的成神更容易了些，更獨特了些，但仍然是以神通為基礎的方式，與長生、帝長安他們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靈歲的轉生術已經摸到了「往世之我」的邊緣，要是當初有星天視域，連接召喚肯定早幾千年就被他創造出來了。

  而現在，靈歲的轉世雖然失敗，但是卻讓幾千年後的樓延身上，產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改變。

  靈歲是符合完全遺忘這個條件的……而且他的實現方式更加苛刻。

  在這幾千年裡，「靈歲」的故事完全被篡改，流傳下來的記載中，靈歲完全成為了長生的忠實信徒。

  這應當是靈歲的後代為了扯過長生的旗號統治長生帳，所以手動篡改了史料的緣故。

  也正是因此，原本的長生已經被整個世界所遺忘，在長達幾千年的時光之中，他留在現世的痕跡也漸漸消失無蹤，如今的世界，除了波旬，沒有一個人記得真正的靈歲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不止被自己，也被世界完全遺忘了。

  假如以於蒼的角度來看，要想將自己放逐在第二層不需要這麼複雜，但是靈歲畢竟沒有於蒼的條件，所以，也只有這樣，才滿足了被「完全遺忘」的前置條件。

  正常來講，這種情況下，他已經沒有重返現世的機會了，雖然於蒼幫助了他，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已經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回歸了。

  但也正因如此，樓延，相當於什麼都沒做，就已經多出了一個被「完全遺忘」的自己。

  樓延可以假裝靈歲是自己的往世之我，從而對其進行召喚，來成為一個「偽神」。

  所以，靈歲才是在「往世之我」召喚失敗後出現的……因為實際上樓延不滿足成神的積累。

  而召喚出來的這個靈歲雖然是神話，卻實際上並沒有神話的實力，剛才能夠在長生帳內鎮壓動亂，都是藉助了佛國的權限。

  其第二個能力【被遺忘者】讓靈歲可以使用他曾經的卡組，但是卡組中的魂卡卻要受到樓延自身實力的影響。

  那些本來是傳世甚至是神話的魂卡，在現在的靈歲手中使用出來，都將變成一階雜魚，有些韻律複雜、無法被簡化為一階的，更是連發動都別想。

  現在，靈歲的戰鬥力，全靠那個【未知之海】上記錄的權限撐著。

  雖然靈歲的面板數據也達到了神話的標準，但是假如只靠這個近身肉搏……可能連超位傳世都打不過。

  但，即便如此，樓延以剛剛覺醒的實力成功召喚神話，也已經稱得上是史無前例。

  前無古人，後也未必有來者。

  至於那往世之我的召喚方式……

  ……

  砰、砰

  於蒼敲響了秋近冬的房門。

  吱——

  門開了，秋近冬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於蒼？天色已經晚了，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秋近冬的臉上帶著笑，但是仍然難以掩蓋眼神中那深深的疲憊。

  這一天的戰鬥之後，秋近冬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頭髮已然全白，臉上的皺紋更多了，此時一笑，所有皺紋都無所遁形。

  他的「天墓君王劍」被禁卡切斷了連接……已經完全破碎了。

  因為他之前的強制連結，所以這是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張卡是他的完全連接魂卡，與他的關係十分緊密，一旦破碎，他也必將遭受牽連。

  身為鎮國的底蘊讓他沒有因此暴斃，但是接下來，他肯定會戰力大減，甚至一直到死都未必能恢復到巔峰的實力。

  他心中知道這個後果，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他沒有後悔。

  這次來長生帳，可是參與了一件大事之中啊。

  那麼多神話都被卷了進來，他一個鎮國只是受到了這樣的傷，已經算得上幸運了。

  秋近冬的實力已經站在了鎮國的頂端，並且他清楚的知道，以他的天賦，不可能成為神話的。

  實力，就是拿來用的，與其保持巔峰實力到死，還不如在這種史詩級的戰役中用出去。

  獨自面對五位鎮國級禁卡師，這份戰績，說出去也不算丟人……足夠後面和小輩們吹噓了。

  而且，他們取得的戰果也堪稱輝煌！

  預定的目標全部達成不說，還與兩位神話建立了相當親密的關係！

  長生帳，這個國家，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炎國的後花園了。

  雖然，這場戰役幾乎所有的關鍵節點都是於蒼完成的，但也不耽誤他為此感到滿足。

  想到這，秋近冬看著於蒼，臉上的笑意更加真誠了幾分。

  炎國能有於蒼，真是太幸運了。

  縱觀歷史，一個六級魂卡師能夠親自攻克一國，也是絕無僅有的戰績。

  就算寫進史書里，後代都不一定敢信！

  「秋鎮國……您傷的怎麼樣？」於蒼道。

  啊，取得了這樣的成就，這年輕人竟然還沒有絲毫驕橫，還這麼有禮貌。

  這樣的年輕人，炎國無論哪個老人家都會喜歡進心裡去吧。

  「於蒼，快進來。」

  秋近冬將於蒼讓進了房間。

  「你放心，五個鎮國而已，還不夠讓我受什麼嚴重的傷。」

  秋近冬中氣十足，仿佛事實真是如此。

  「……您辛苦了。」

  「都是分內之事，和我這麼客氣做什麼……說來慚愧，我做的事和你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沒有您，我也沒辦法成功的。」

  「哈哈哈哈……好了，這些客套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儘管說就是，我肯定幫你完成。」

  「瞞不住您——倒是沒有要緊事，只是一件閒事。您應該知道星天視域吧？」

  「自然是知曉的。」

  「走，我們去那裡說。」

  ……

  於蒼在星天視域中睜開了眼，便看到了已經秋近冬的韻律之軀。

  這位鎮國對星天視域的開發也不慢，韻律之軀的半邊身子都已經凝聚了出來。

  見此，於蒼暗暗點頭。

  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位鎮國就能夠擁有完整的韻律之軀——這已經滿足了條件。

  這樣想著，他伸出手，指尖波動韻律，陣陣韻律之聲四處擴散，在星天視域之中引動了陣陣潮汐。

  嗡！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韻律的深處被牽引，向著於蒼的指尖而來！

  但是，也有一種模糊卻強大的力量，在阻止著那東西出來。

  見此，秋近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直接睜到了最大。

  「那是……」

  「沒錯，是您的『第七界深淵·天墓君王劍』。」

  於蒼的韻律之軀中光芒閃動。

  這張魂卡完全破碎，按照正常來講肯定是無法尋回了，但是這裡是星天視域！

  在他的視角中，完全破碎的天墓君王劍，只不過是被放逐到了第二層而已！

  世界的過去之中，有其一席之地。

  要是於蒼想的話，他是可以做到將天墓君王劍拿到第一層的……不過，因為修正力的存在，他也必須像對待忘獸一樣，再次對其進行命名。

  到那個時候，這把劍就不是秋近冬的，而是於蒼的了。

  「秋鎮國。」

  於蒼將君王劍的韻律拉到了秋近冬能夠感應的位置就停了下來，而沒有將其真正帶到第一層，

  「試著叫他的名字，看看能不能將他拔出來。」

  「這、這……」

  秋近冬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麼，但他還是按照於蒼說的話，輕輕開口：

  「第七界深淵·天墓君王劍！」

  ……

  那韻律似乎顫動了一瞬，但是，其仍然還在第二層，沒有被召喚到第一層。

  見此，於蒼眉頭皺起。

  雖然秋近冬只嘗試了一次，但似乎他已經能夠看出，就算再來幾次，也不可能成功的了。

  其他人不能像自己一樣，緊靠命名就拯救忘獸嗎？

  這是……帝星選者獨有的力量？

  ……應該不會。

  剛才，秋近冬喊出名字的時候，那韻律也隱隱有著上浮的徵兆，只是被修正力阻止了。

  或許，是還欠缺什麼時機，或者方式不對。

  畢竟，魂卡師的力量，本來也是源自帝星……於蒼能夠做到的，按理說其他魂卡師都能夠擁有類似的力量，只不過可能會弱很多就是了。

  在於蒼思考的時候，秋近冬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於蒼，這是……？」

  「……星天視域第二層，世界的過去，你破碎的魂卡，也存在於其中。」

  「那……你讓我這麼做，莫非是還有機會將其重新拿回來？」秋近冬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冀。

  「理論上是可以的。」於蒼點頭，「不過看起來，還有什麼條件沒有被發現。」

  「……我知道了。」秋近冬的神色嚴肅，顯然，他意識到了什麼，「這也是你的某種發現吧……你要做什麼實驗嗎？我會完全配合你的！」

  對于于蒼的科研能力，秋近冬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是也早有耳聞。

  那種豪華到極點的成果，若非協會認證，他怎麼都不敢想像，竟然都出自一個人的手中。

  眼前這個，想必也是新的一種。

  「……算是吧。」於蒼深吸一口氣，而後輕輕一笑，「秋鎮國，不用這麼嚴肅——將韻律從第二層召回的辦法，剛才那些就已經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身上能實現，放在你身上就沒辦法了。」

  「……」

  「這種事，刻意為之反而不好……走，我們回去現世吧。」

  ……

  視線回到現世，於蒼拿出了空白魂卡與寫陣筆，寫畫片刻後，將其遞給了秋近冬。

  「這是……？」

  「是一個『錨點』，拿著它進入星天視域，就能感知到第二層中君王劍的位置了。」

  這種第二層與第一層互相定位的方式，靈感自然是來自於靈歲的轉世。

  而後，於蒼又取出一枚玉簡，遞給了秋近冬。

  「佛國給了我一些靈感，讓我找到了一些新的可能……秋鎮國，您日後若有閒暇，可以按照玉簡中的方法試一試，假如能夠成功，或許，你的天墓君王劍就能重新回來了。」

  這玉簡中記錄的，正是轉生連結與往世之我的相關內容。

  在於蒼看來，秋近冬的天墓君王劍，是符合「完全遺忘」這個條件的，也就是說，只要秋近冬可以做到「重新尋回」，那麼，沒準就能藉此找到突破神話的契機。

  不過，於蒼並沒有告訴秋近冬這與成神有關——太多沒有必要的期望，反而會讓事情向著正確的道路越來越遠。

  「好，那我記下了。」

  秋近冬鄭重點了點頭，將那份玉簡拿在手中。

  雖然不知道這與成神有關，但是，即便是能夠重新找回君王劍，也足夠讓他驚喜了。

  「於蒼，你放心，無論最後我有沒有成功，這都是我欠你的……日後假如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和我說，就算是捨命的事，我也不會拒絕！」

  完全連接的魂卡，就是魂卡師的生命。

  更別說那張君王劍，秋近冬已經用了很長的時間，其中傾注的感情，已經難以割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