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盛長楨初到學堂報導,就被莊先生殺了個下馬威,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Google搜索
挨了教訓,盛長楨在學堂上那可真是恭恭敬敬,不敢僭越,再也不敢像之前在蒙學中那般出頭冒尖了。
可惜,雖然盛長楨是一心想著埋頭當鴕鳥,那邊莊先生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上課之時,幾度點名盛長楨回答問題。
盛長楨倒也一一答出來了。
莊先生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滿意地很。
要知道,他所問的問題,都是平日裡拿來考校盛長柏等人的,頗有些艱深。
這盛長楨不到七歲,能答個有模有樣,實在殊為難得。
莊先生心裡有些發癢,竟動了將之收入門牆的念頭。
只是看盛長楨年紀尚小,心性未定,想著將他再打磨一番,以免其年少輕狂,有辱師門。
說起這親傳弟子,可與如今在這學堂中就學的幾個學生完全不同,那可是要繼承道統的。
莊先生年紀大了,這次來盛府教書也是實在推脫不過,八成等長柏等人中舉之後,就要歸隱了。
要是真收了盛長楨當弟子,很有可能就是繼承衣缽的關門弟子。
莊先生自己雖因為種種坎坷際遇沒能考上進士,但他教書育人幾十載,門下入朝為官者甚多,受他恩惠指點者更是不計其數。
要是盛長楨成了莊先生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單單這份龐大的人脈就能讓他受用不盡了。
盛長楨此時還坐在那惴惴不安,唯恐莊先生再點他起來回答問題,哪裡想得到板著個臉的莊先生竟要收他當關門弟子。
就這樣,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莊先生宣布休息,眾學生也收拾著東西,準備吃飯午休。
盛長楨正準備去找姐姐明蘭,卻看見明蘭面前站著個瘦削高個,不是齊小公爺又是誰。
只見齊衡目光如水地看著明蘭,說道:
「六妹妹,先生罰你抄寫鹽鐵論也真是太嚴苛了些。畢竟鹽鐵論許多字,三天怕是抄不完的,不如我來替你抄一些。」
明蘭卻是小心翼翼地和齊衡保持著距離,開口道:
「小公爺的好意明蘭心領了。只是明蘭的字實在是不堪入目,先生讓我抄寫也是為了我好。」
齊衡有些尷尬,卻又接著說道:
「六妹妹,你的兩個姐姐都喚我元若哥哥,怎麼獨獨你卻叫我小公爺呢,豈不是太生分了些?」
明蘭不假辭色道:「小公爺出生貴胄,乃是堂堂國公府世子。
明蘭不過是盛家一個卑賤的庶女,又豈敢僭越。」
齊衡有些急了,脫口而出道:「我不介意這些,我……」
這時,盛長楨突然從旁邊竄到齊衡面前,攔住他道:
「小公爺,請自重。」
齊衡定睛一看,倒也沒有惱怒。
「是長楨啊,聽說你和你姐姐一樣聰明得緊呢。」
說著伸手想要去摸盛長楨的頭。
盛長楨一把推開,怒目而視:
「小公爺,我盛長楨雖然還沒有行冠禮,卻也是入了學堂,有名有姓之人,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請你放尊重些。」
齊衡討了個沒趣,只得收回手,訕訕道:
「是是是,長楨如今入了學堂,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說完,齊衡也沒臉再留下來和明蘭搭話,朝姐弟倆拱了拱手,道聲告辭,就帶著書童不為離去了,只是背影頗有些狼狽。
明蘭見齊衡走遠了,才拉著盛長楨道:
「小七,你怎麼又這麼冒失!得罪了小公爺,可不是件小事!」
盛長楨卻渾不在意,道:
「是他自己進退無度,我應對得有禮有節,他也沒法說什麼。更何況……」
盛長楨話裡帶了幾分冷意,又接著說道,
「這齊衡就是個賤骨頭,死纏爛打的,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坊,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
「阿姐,你可要離這個害人精遠一點。」
明蘭有些驚訝於自己這個弟弟看人看事的成熟,她本來也是對齊小公爺敬而遠之的。
只是這齊小公爺忒不知輕重,自己明明都這般與他生疏了,還上趕著往自己跟前湊。
更是三天兩頭派手下小廝送些禮物來,惹得兩個姐姐眼紅,平白惹出不知道多少麻煩。
明蘭見盛長楨氣呼呼的可愛樣子,又好笑又欣慰,於是對盛長楨道:
「小七,阿姐知道你是為了維護我,只是以後可不能這樣冒冒失失的了。
還好小公爺為人寬厚,不會在心裡記恨你,不然換個人可有你好受的。」
盛長楨點著頭,一個勁地打著包票,心裡卻在想著:
為人寬厚?看來阿姐對齊衡還是挺有好感的啊。難怪之後會被齊衡的死纏爛打給攻陷了。
齊衡這個混帳,各種許諾誓言不要錢的亂發,哄騙得我阿姐心生期待,結果搞不定家裡頭的母老虎,到頭來受苦的卻是我阿姐,簡直算不上個男人!
不行,得想個法子,斷了這傢伙的念想!
可這傢伙長得也就比我差了那麼一丟丟,稱得上是花見花開,人見人愛。我該怎麼對付他呢?
盛長楨正發愁怎麼對付齊衡呢,黑炭團包景年風也似地跑了過來,樂呵呵地說道:
「嘿嘿,長楨,真有你的,把齊衡那兔哥兒弄了個沒臉,真給咱們汴京城的老少爺們出了口惡氣!
這小子,仗著自己一臉的油頭粉面,不知道奪走了多少官宦小姐的芳心。
害得我們這些人只能幹看著流口水,實在是可惡。
沒想到今天在你這栽了跟頭。」
盛長楨恍然。
看來齊衡這汴京第一大帥哥在男人堆里也不是那麼受歡迎嘛,汴京城裡早就有人看他不順眼了!
想到這裡,盛長楨氣順了不少。
又打眼一看黑炭團包景年,想不到這濃眉大眼的傻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對男女之事開竅地倒是挺早嘛。
包景年可不知道盛長楨心裡的小九九,跑過來拉著盛長楨,興奮道:
「走,長楨,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齊衡丟臉。」
盛長楨被包景年拉著,毫無反抗之力,心裡不由地感慨:
看來這汴京城的老少爺們已經在齊衡的陰影下被壓製得太久了,隨便讓他丟個臉都值得慶祝了,實在是可憐吶!
那麼,就讓我盛長楨,來掀翻這一片烏雲,打響反齊衡同盟戰線的第一槍吧!
騎小豬兜兜風說
關於齊衡,可能有讀者會認為主角把齊衡說得太壞了,對他敵意太重了。所以在這裡簡單談一談。
齊衡和盛明蘭,從家世出身來看,本是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只是因緣際會,在盛家私塾發生糾葛。
正如明蘭所說,他們倆想結親,那是自己騙自己,是萬難達成的。
可以說,兩人之間的感情是齊衡主動挑起的,但齊衡又是如何為這段感情努力的呢?
他只是想著集齊兩顆真心,就能生出無窮力量,戰勝一切邪惡。
試問,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他和自小為了生存小心盤算的明蘭真的合適嗎?
可能有人說,齊衡也是做了實際行動的。且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吧:
他大過年不在家陪父母,而是在盛家流連忘返:
他和明蘭鬧矛盾,一反常態,跑去樊樓醉酒;
他甚至在大考臨近之前,讓郡主去盛家拜訪……
可以說,他父母越忌諱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而且最後黑鍋還要背到明蘭頭上。
種種行徑,讓他的母親平寧郡主怎麼想?
肯定是盛家這個小門小戶的狐狸精勾引我兒子,讓我兒子神思不屬,大異尋常。
這,就是齊衡為愛情做出的努力,也不知道是天真,還是傻。
他先給了明蘭希望,又讓這希望破滅,對明蘭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呀。
主角站在明蘭的立場,又知道所有前因後果,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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