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盛老太太的要求
「嗯，你選個日子，咱們到時候搬過去。不過成親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候宮裡會有人來弄得。」李安說道。
自己娶平妻，還要讓明蘭來弄，對她有些太殘忍了。
「那行，明日我去找人算算日子。」明蘭微笑道。
李安猶豫了一下問道：「聽說你今日回盛家了，祖母她怎麼說？」
明蘭聞言臉上笑容一僵，很快恢復了正常，說道：「祖母就是許久不見我了，叫我回去敘敘家常。」
其實今天並不是她主動回去的，而是盛老太太派人把她叫回去了。
李安已經娶妻了，官家賜婚這種事，不可能沒有提前和他溝通過。
即便官家不說，以李安和桓王的關係，怎麼也該收到風聲才是。
盛老太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對於李安娶平妻很是生氣，卻也知道官家賜婚這種事是沒辦法拒絕的。
但是她想要知道李安在這之前知不知情，要是李安毫不知情也就罷了，但若是李安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明蘭，就說明李安心裡對明蘭並沒有那麼喜歡。
結果把明蘭叫過去一問，得知明蘭早就知道了，把盛老太太給氣壞了。
這麼多年第一次沖明蘭發了火。
不過這些明蘭並不想告訴李安。
然而李安壓根不信，以盛老太太對明蘭的在意，得知消息後，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明蘭！」
李安認真的看著明蘭說道：「咱們夫妻一體，就該坦誠相待。祖母那邊怎麼說你不用瞞著我，我知道祖母肯定很生氣，明日我休沐，陪你過去一趟，祖母要打要罵都行。」
「官人，謝謝你。」明蘭感動道。
李安將她攬在懷裡，抱著她說道：「都說了不要和我客氣，而且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應該我和你道歉才是。」
「不。」明蘭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柔聲道：「這都是官家的意思，哪能怪伱。」
李安嘴巴動了動，當初趙宗全找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若直接拒絕，趙宗全雖然會生氣，卻也不至於對他怎麼樣。
最多以後得不到重用罷了。
可是他那時候顧慮太多，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
「祖母確實想見見官人，到時候祖母說話要是難聽了些，官人多擔待一些。」明蘭說道。
李安聞言捏了捏她的臉，說道：「那你剛剛怎麼不說？祖母本就因為這個生氣，讓我過去我再沒有過去，怕是要更生氣了。」
「我這不是怕祖母生氣之下罵你麼，便想著過些日子等她氣消了再去。」明蘭說道。
「你在祖母跟前這麼多年，你覺得她會因為時間的原因，就消氣了麼？」李安搖頭道。
明蘭聞言沒有說話，她自然了解盛老太太的性格，只是卻想不到什麼辦法。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時間不早了，該用飯了。」李安說道。
……
第二天上午，李安和明蘭一起帶上一些禮物，乘車來到了盛家。
盛老太太看到李安，臉色直接沉了下來。倒也沒有立馬發作。
因為他們來，並沒有提前通知，坐了一會，盛紘和王大娘子他們才趕了過來。
讓李安有些意外的是，文炎敬和如蘭竟然也在。
見了禮，寒暄了一陣，才各自坐了下來。
「沒想到這麼巧，五姐夫也在。」李安笑道。
「呵呵，我是趁著岳父休沐在家，特意來請教問題的。」文炎敬說道。
「如今距離恩科還有幾個月，五姐夫這次可有把握？」李安問道。
國喪期結束已經過了年，加開恩科的消息傳開，學子趕來汴京都需要時間。
因此恩科是在九月底舉行，如今才四月中旬，算起來還有五個多月。
「科舉誰能有把握，只能盡力而為了。」文炎敬謙虛道。
「五姐夫不必謙虛，你的學識我還是知道的，這次必然能一舉中第。」李安說道。
「那就借子謙吉言了。」文炎敬笑道。
中午，李安跟隨盛紘去了正廳用飯，女眷們則是留在了壽安堂。
飯後，盛紘讓人帶李安去了明蘭以前居住的暮蒼齋午睡。
李安等了一會不見明蘭回來，丹橘過來告訴他，明蘭被如蘭拉去說話去了。
李安便自己睡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明蘭已經回來了。
「娘子，什麼時辰了？」李安揉了揉頭問道。
「申時剛到。」明蘭端著茶盞遞給李安說道：「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沒辦法，岳父高興。」李安接過茶盞喝了幾口，趕緊舒服了一些。
「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告辭回去了，祖母還等著你呢。」明蘭說道。
「嗯，我這就起。」李安說道。
在明蘭的伺候下收拾好，兩人來到了壽安堂，此時壽安堂只有盛老太太和伺候的下人在。
兩人見了禮，盛老把伺候的下人打發了下去。
「明蘭，你也先出去。」盛老太太說道。
「祖母…是，孫女告退。」
明蘭想要說些什麼，迎上盛老太太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應了一聲，看向了李安。
李安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才走了出去。
盛老太太沒有說話，而是端起了茶盞，用茶盞的蓋子不斷撥弄著茶水。
許久才開口，幽幽道：「明蘭打小就很懂事，這件事她一直瞞著沒告訴我。」
「祖母，孫婿…」
「好了！」
盛老太太擺了擺手，打斷了李安的話，說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責怪你，畢竟這是官家賜婚。不過我想問問你，娶了平妻後會如何做？」
「我會讓她給明蘭敬茶的。」李安說道。
平妻雖然各方面和妻子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在禮法上來說，還是屬於妾室。
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這一點是更改不了的。
即便平妻也要給正妻敬茶，然而安陽縣主是縣主，即便不是正統的，也是皇家冊封記錄在冊的，即便她不給明蘭敬茶也理所當然。
李安這麼說就是再向盛老太太表明，即便安陽縣主進門，也不可能讓她和明蘭平起平坐。
盛老太太微微頷首，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有兩點要求，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祖母您說，只要能做到，我必然不會拒絕。」李安說道。
「第一，安陽縣主進門，不得比明蘭嫁過去時更隆重。」盛老太太說道。
「好！」李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當時娶明蘭的時候，談不上隆重，還可以說是寒酸了。
但是安陽縣主不同，雖然原本只是個宮女，但是看著皇家的面子，還是有不少人會來的。
而且婚禮操辦是皇家安排人操辦的，盛老太太這個要求，說起來算是有些為難李安了。
即便如此，李安依舊沒有猶豫。
盛老太太聞言微微頷首很是滿意，這件事上她確實在為難李安，卻也有著別的目的。
若是李安娶平妻比正妻還隆重，明蘭以後官眷之間相互走動，很容易被人拿這個來嘲笑她。
「另一個要求是在明蘭沒有嫡子前，安陽縣主不能先有孩子。」盛老太太說道。
「好！」李安點了點頭。
對於他來說，並不會很在意嫡庶長幼這些。
但是不得不說，嫡長子繼承制度，在古代持續數千年，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早點確定名分，可以避免很多爭鬥。
安陽縣主作為平妻，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嫡子。
若是她先生下兒子，明蘭後生下孩子，以後麻煩很大。
畢竟明蘭是正妻，理論上更她生下的孩子更有繼承資格。
即便盛老太太不說，他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李安不會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能把孩子教養的兄友弟恭。
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了利益反目成仇的都多的是。
而且安陽縣主若真是個老實本分的，能夠和明蘭和平相處。
但若是她的孩子先出生，為了孩子她能不爭麼？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李安是不會讓她先生下孩子的。
……
「官人，祖母跟你說了什麼？」回去的路上，明蘭問道。
「你真想知道？」李安似笑非笑的看著明蘭。
「嗯。」
明蘭看著李安的笑容，總覺得不懷好意，不過心裡好奇，還是點了點頭。
「祖母說我們成親都半年多了，怎麼還沒有動靜，讓我多努努力。」李安湊到明蘭耳邊小聲道。
「祖母才不會說這種話呢。」
明蘭聞言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白了李安一眼。
「後面是我添上的，但是祖母她真的催我們趕緊要個孩子。」李安捏了捏明蘭的臉笑道。
明蘭雖然算不上絕美，但是臉蛋有些嬰兒肥，頗顯可愛。
李安最喜歡捏她的臉了。
明蘭聞言神色一黯，說道：「官人，是我沒用。」
他們去年十一月成親成親，如今已經四月多了，算下來也有半年了。
雖然中間有一個月國喪期，時間也不短了。
除了她身子不便的時候，兩人也沒閒著，可是就是沒反應。
原本她也不急，但是如今安陽縣主再有兩個來月就要進門了，她也有些急了。
李安見明蘭神色黯然，也不開玩笑逗她了，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準的，大不了咱們以後多來幾次，一會回去就努力！」
「官人胡說什麼呢！」明蘭聞言羞惱的掐了李安一把，卻沒有使多大力。
李安現在十九歲，又常年練武，身強體壯，要起來沒個夠。
每次她都吃不消求饒，不然之前也不會生出為李安納妾的想法了。
「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我哪裡胡說了。」李安笑道。
明蘭有些吃不消李安這些露骨的話，連忙轉移話題道：「官人，後天就是吉日，我準備讓德生和海棠後日成親。他們都沒有親人了，到時候關上門擺幾桌，咱們給他們主婚。」
「嗯。」李安點了點頭，說道：「德生也跟我好些年了，也該成家了。」
「他們倒是好安排，我身邊那些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明蘭有些發愁道。
她那些陪嫁丫鬟，年紀也都不小了，這一兩年也該放出去嫁人了。
別的都還好說，家裡有親人，到時候給添些嫁妝，讓她們家裡安排就行了。
她放不下的還是小桃，小桃從小就跟著她，家裡也沒親人了。
那時候沒有人願意在她和她小娘的院裡伺候，也就小蝶姐姐和小桃這個傻丫頭不離不棄的跟著她。
小桃雖然看著傻乎乎的，不怎麼精明，但是對她卻忠心耿耿。
真要說起來，她和小桃的感情比和那幾個兄弟姐妹的還要深。
如今家裡也沒合適的，外放出去小桃無依無靠的，又擔心她被欺負。
「你是擔心小桃吧？」李安說道。
對於明蘭身邊的幾個丫鬟，這麼久了，他多少都了解一些。
「是啊，官人，要不你把小桃納了做妾吧。」明蘭說道。
她不願意讓身邊的丫鬟做妾，是擔心以後因為一些事破壞多年的主僕情誼。
但是小桃卻是個例外。
李安哭笑不得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說了有你一個就夠了，安陽縣主那是逼不得已。」
男人都有個三妻四妾的夢，李安身為男人自然也有。
更何況在這個時代還是合法的。
但是李安還是克制住了。
古代妻妾之間爭鬥十分常見，像盛家那種事情大多數人家都有。
李安也擔心自家家裡將來發生那種事情。
若是將來，明蘭做出暗害妾室所生的子嗣的時候，李安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
即便明蘭心胸寬廣，妾室之間也會相互爭鬥。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李安早就打消了納妾的念頭。
「可是小桃和我情同姐妹，我真放心不下她。總不能讓她在我身邊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吧。」明蘭說道。
李安沉吟道：「你覺得仲懷身邊的石頭怎麼樣？」
原劇中小桃就嫁給了石頭，過的很不錯。
雖說如今明蘭嫁給了他，但是並不影響小桃嫁給石頭。
「石頭？」明蘭一愣，仔細想了想，很快有了印象。
那時候顧廷燁在盛家借讀，石頭就跟在顧廷燁身邊。
不過她那時候還是個姑娘家，和顧廷燁都沒說過幾句話，更別說顧廷燁的隨從了。
「石頭雖然是仲懷的長隨，卻不是奴僕。」李安把石頭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