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喬遷宴

  第281章 喬遷宴

  不僅耿介川,在場的其他人聽了都是心中一凜。♛🍮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他們都從官家口諭中,聽到了濃濃的敲打意味。

  不管眾人心裡怎麼想,等趙策英說完,都躬身說不敢。

  趙策英見眾人都聽進去了,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這些話確實是趙宗全說的,但卻是他去見了父皇嚴明了利害,趙宗全才讓他過來敲打這些人的。

  趙策英十分了解自己的父親,知道袁文紹告耿介川的事,肯定讓他心裡不快。

  然而趙策英卻覺得袁文紹做的沒錯。

  若是袁文紹不抖出來,這件事遲早會被別人抖出來。

  或許那時候,耿介川就不止新糧換舊糧這點小事了。

  不過他知道,光靠這些說服不了自家父親,於是便讓人調查了一下禹州那些人有沒有干一些違法的事。

  這一查,還真的查出了不少。

  趙宗全得到這個皇位運氣占據了很大原因,在這之前,趙宗全甚至都沒想過自己能當皇帝,自然不會招賢納士。

  禹州潛邸這些人,與其說是靠趙宗全的人格魅力收服的,不若說是本身就出身貧寒不得志。

  但凡出身好點的,誰會跟一個不受重視的宗室子弟來往。

  當然了,這些人能力是有的。

  這些人如今都得了富貴,但實際上只能算貴,談不上富。

  趙宗全賞賜他們不少錢財,但是和汴京那些老牌豪門勳爵比,底蘊差的太多了。

  與之相比,禹州這些人就跟暴發戶一樣。

  汴京的豪門勛貴根本看不起這些人,自然觸動了禹州這群人的敏感神經。

  但是這種事又沒法拿到明面上來說,那就只能和汴京勛貴比排場。

  別人吃飯四個菜,那我就八個,別人出門丫鬟小廝七八個,我就十幾個。

  但這樣比起來,花銷就大了,這些人本就沒什麼家底,全靠趙宗全賞賜的那些,哪裡經得住這麼揮霍。

  沒錢只能想辦法撈錢了。

  基本上人人背地裡都敢了一些違法亂紀的事。

  好在剛剛開始,都還比較克制,並沒有鬧出什麼大問題來。

  但是趙策英卻覺得若是一直放任下去,以後必然會釀成大禍。

  趙宗全也想到了這一點,便派他來敲打敲打。

  趙策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見氣氛有些尷尬,起身道:「本王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臣有傷在身,無法相送殿下,只能讓犬子代臣送送,還望殿下恕罪。」耿介川說道。

  趙策英擺了擺手,說道:「都不用送了,你們留下陪東陽伯說說話,開解開解他。舅舅,我找你有些事,你跟我一塊走吧。」

  「哦…好。」

  沈從興應了一聲,叮囑耿介川好好修養,就跟著趙策英走了。

  出了府門,趙策英讓沈從興跟他同乘,吩咐車夫趕車。

  「舅舅,咱們好久沒有這麼同乘一輛車,單獨說說話了。」趙策英說道。

  「是啊。」

  沈從興嘆氣道:「如今在汴京,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做什麼事都要考慮來考慮去,真不如以前在禹州來的自在。」

  若是放在以前,他想娶誰就娶誰,誰也管不了。

  現在明明不願意,還得娶。

  有時候想去找趙策英這個外甥喝酒談談心,手下幕僚卻告訴他要避諱,少私底下來往什麼的。

  讓沈從興感覺很是憋屈。

  「舅舅,這些話私底下和我說說沒關係,千萬別在外說。」趙策英叮囑道。

  「我知道,我手底下有幾個幕僚,能力還不錯的,天天提醒我。」沈從興說道。

  「那就好。」趙策英沉吟道:「我知道舅舅對不能娶舅母的妹妹做正室,心有不快。但是舅舅不能由著她胡來。」

  沈從興聞言皺眉道:「什麼意思?」

  趙策英見沈從興好似完全不知情,倒是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舅舅並不知道,那小鄒氏夥同鄒家兄弟,利用兩個表弟的名義,在外放印子錢。」

  「有這回事?」沈從興驚訝道。

  「舅舅若沒有證據我會亂說麼?」趙策英說道。

  沈從興聞言說道:「伱說的我知道了,回去我會讓她小心一些,不會弄出亂子的。」

  「舅舅,我和你說這個,是希望你勒令小鄒氏別幹這種事了。舅舅要是缺錢和我說就是了,放印子錢這種敗壞名聲的事還是別幹了。」趙策英說道。

  沈從興皺眉道:「汴京放印子錢的勳爵人家多了去了,我讓她小心一些不就成了?」

  他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雖說不是他指使的,但是他覺著這也是門不錯的生意,做了也就做了。

  汴京放印子錢的勛貴人家也不是沒有,拼什麼他就不能幹了。

  「舅舅,你把那鄒家兄弟安排在五城兵馬司中,你可知他們竟然還帶著手下的人幫著他們催債。這要是被人拿了把柄,你能保的住他們麼?而且他們用的還是兩個表弟的名義,若真出了亂子,舅舅和表弟也脫不了干係。」趙策英臉色嚴肅道。

  對於大鄒氏這個舅母,他十分尊敬。

  識大體,為人處事都沒得說。

  以前沈從興雖然官職不高,但是鄒家更差。

  沈從興幾次想要幫助鄒家,都被大鄒氏阻止了。

  如今大鄒氏去世,沒人阻止,加上沈從興覺得虧欠妻子,對鄒家那叫一個好。

  鄒家兄弟平常正事一樣不干,只要不是正事他們都干。

  就這樣的爛人,還給他們安排進了五城兵馬司。

  小鄒氏那邊,明明納的是妾,但是除了排場外,其他禮數完全不輸正妻。

  甚至還有誥命,當初為這事,他還去找過母親。

  可惜沈皇后告訴他,這是她欠大鄒氏的。

  還叮囑他不要亂說,以免影響和沈從興的感情,畢竟現在他還不是太子,還需要沈從興幫助。

  當時木已成舟,趙策英也沒辦法。

  這次好不容易抓了把柄,想要勸說沈從興,結果沈從興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什麼?竟然還有這回事?」沈從興震驚道。

  「舅舅不信,回去讓人一查便是。」趙策英說道。

  「大朗,我不是不信你,你放心,我回去就收拾他們。」

  沈從興自然知道兩個舅子的性子,之所以有些震驚,是因為他一直以為這是汴京,兩人會知道收斂,不敢亂來。

  「舅舅,這汴京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等著你犯錯。小鄒氏和鄒家兄弟幹的事,我稍微一查就查到了,可見並不是什麼秘密。之所以沒人挑破,是因為如今事情還不夠大。你若是再不管,等有人捅出來的時候,可能就是死罪了。我只說這麼多,其餘的舅舅自己好生思量吧。」趙策英說道。

  ……

  趙策英傳達官家口諭,敲打禹州眾臣之事,袁文紹是從顧廷燁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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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對此袁文紹並不覺得有多大用處。

  很多事情,光靠敲打是沒有用的。

  古話都說,記吃不記打。

  明初朱元璋處置貪官的手段算是歷史上最狠的。

  殺到後面出現無人可用的局面,朱元璋乾脆讓那些犯罪官員帶銬工作,等有補充的人後再殺。

  即便如此,也杜絕不了貪官。

  雖說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受元朝統治太久,思想道德淪喪,加上老朱給的工資確實低了,有些人到了不得不貪的地步。

  但是還是能看到人的劣性的。

  所謂的告誡敲打,效果怕是很有限。

  不過這些也不是他該操心的。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來到五月初,這一天正是袁文紹喬遷新居之日。

  喬遷宴是在新府邸舉辦,袁文紹提前一天回去的。

  新宅距離皇宮更近,經過修繕後,煥然一新。其內亭台樓宇,綠樹成蔭,花圃內湖,應有盡有。

  當晚,袁文紹一家直接住進了新宅。

  雯姐兒住進了新院子,院子裡還帶著一個小花園,可把她美壞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要請學堂認識的小姐妹來家裡玩。

  最後還是華蘭發火,才老實了下來。

  喬遷自然免不了要半夜祭祀一下。

  等到半夜,在正院的院子裡擺上香案,上面鋪設紅布,下人們把早已準備好的全豬全雞等一系列家禽,和各種現在有的水果還有乾果擺上,另外還有幾十道葷素菜餚,將香案擺的滿滿當當。

  袁文紹領頭焚香祭拜,身側是華蘭,後面則是雯姐兒,兒子還小只能由丫鬟抱著,兩側則是丫鬟僕從。

  袁文紹覺得人丁單薄了些,開玩笑道:「娘子,咱們得努努力,什麼時候祭祀的時候,把這院子跪滿,就好了。」

  華蘭:「……」

  正院的院子非常大,她一年生一個,到死也跪不滿啊。

  「祭拜神靈,胡說什麼呢。」華蘭白了他一眼。

  袁文紹悻悻一笑,老實的祭拜了起來。

  祭拜完,便各自回房睡覺了。

  體諒這幾日華蘭又忙著搬家,明天又要操持喬遷宴,晚上袁文紹倒是沒有折騰。

  華蘭這幾日確實累壞了,和袁文紹說著自己的安排,想讓袁文紹幫著查遺補漏,結果說著說著自己倒是睡著了。

  袁文紹不知道是因為有些認床,還是火沒發出去,有些失眠,一直到深夜才睡了過去。

  ……

  袁文紹睡的並不死,聽到輕微的響動就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華蘭剛剛起床,正坐在床邊手在背後繫著肚兜。

  白玉般的後背一覽無餘,袁文紹昨晚本就憋著火,加上早上起來,正是火氣大的時候,伸手摸了過去。

  華蘭被嚇的一哆嗦,很快反應過來,回過身瞪了袁文紹一眼,嬌嗔道:「嚇死我了。」

  「你起來這麼早做什麼。」

  袁文紹手在華蘭粉背上慢慢挪動,開口問道。

  「別鬧!」

  華蘭按住了袁文紹的手,喘著氣說道:「今日舉辦宴席,我得早些起來盯著,你今天還要陪賓客宴飲,現下多睡一會吧。」

  「一起睡。」

  袁文紹掙開華蘭的手,拉開了背後繫著的細繩,手用力一帶,拉到了懷裡,翻身壓在身下。

  「啊~唔~」

  華蘭驚呼一聲,嘴就被堵住了。

  袁文紹手把散落的肚兜拉開,勇攀高峰。

  「奴婢進來伺候大娘子洗漱。」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春花貼身伺候好幾年了,察覺到裡面的動靜,臉色一紅,對身後的丫鬟說道:「興許大娘子還要再睡一會,咱們先下去吧。」

  半個時辰後,華蘭靠在袁文紹懷裡,休息了一會恢復了些力氣。

  看到窗外天色已經微亮了,氣的在他腰間恰了一把。

  「嘶…娘子輕點。」袁文紹連忙討饒。

  他皮粗肉厚,加上華蘭根本沒用力,一點不疼。

  不過這也是夫妻間的情趣,該求饒自然要求饒。

  「你這樣胡來,都被丫鬟聽了去,讓我以後怎麼做人。」華蘭沒好氣道。

  「誰敢亂說,直接發賣了就是。」袁文紹不在意道。

  華蘭白了他一眼,從地上撿起肚兜穿了起了。

  然後喊丫鬟進來伺候她洗漱。

  袁文紹則趴在床上,看著華蘭在丫鬟的伺候下穿衣洗漱,坐在梳妝檯前梳妝打扮。

  華蘭通過銅鏡看到袁文紹在那傻笑,說道:「官人既然睡不著,一會也起來吧。等天亮了,婆婆和母親都會過來幫忙,若是官人還不起,到時候婆婆又該念叨了。」

  「嗯,知道了。」袁文紹說道。

  ……

  等袁文紹起來的時候,茶果座椅都已經擺好了,院子裡正在搭建戲台,戲班子的人都已經到了。

  來到正廳,華蘭正陪著袁夫人和王大娘子在說話。

  袁夫人看到袁文紹進來,臉上笑容一收,訓斥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親家母,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二郎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軍務,沒少受累,多休息一會也沒什麼。」王大娘子說道。

  袁夫人還想再訓兩句,丫鬟走進來說老太爺和大公子還有大夫人來了。

  袁文紹連忙告罪,出去迎接去了。

  袁維昌和袁文純是自家人,這樣的日子自然要過來幫忙待客。

  不僅他們,大姑帶著已經嫁到壽山伯爵府的妹妹袁文纓也是早早的過來了。

  沒多久,盛長柏也帶著海氏過來了。

  吉時一到,一大群人來到門口,由袁維昌和袁文紹一起,揭下了蒙在牌匾上的紅布。

  忠勇侯府四個鎏金大字,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揭匾後,小廝連忙點燃了爆竹的引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