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除了她,我沒愛過別人

  她滿目驚詫的凝著陳宴,只見他倒下去後,整個人就完全沒了動靜,像是死了一樣。【記住本站域名】

  瞬時,她腦袋裡突然滑過一個記憶尤深的場景,曾記得高中的某個夜晚,她去見陳宴時,恰巧看到他被人群毆倒地,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那個時候的陳宴,渾身是傷,落魄不堪。

  她記得她當時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待得那些人迅速四散,她才慌張的跑過去蹲在他身邊喊他,他也沒有半點的反應。

  周棠眉頭深深的皺起,記憶浮現,所有的心緒似乎也變得格外的複雜。

  然而這一次,她終究還是忍住了上前的步伐,沒像高中那晚焦灼的跑過去查看情況,她只是強行按捺起伏的情緒,拿起手機撥通了120。

  很快,救護車徑直的呼嘯而來。

  周棠站在不遠處的黑暗裡,一動不動,直至陳宴被醫護人員抬上車並離開,她才緩步往前,卻待行至陳宴昏倒的徐清然別墅的大門,便見那大理石潔淨的地面,殘留著一小灘刺目的鮮血。

  所以,陳宴該是真的摔傷或者是舊傷復發了,而不是裝的。

  只是,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是不是他表面對她放棄,實際上還是在盯著她的所有行蹤,以至於她剛剛前腳落地京都,他後腳就在這裡出現了。

  所以,陳宴是一直在監視她,也一直在有意的跟蹤她嗎?

  心思至此,周棠眉頭越發的皺起,心底那一絲絲厭惡牴觸之感,也越發的強烈。

  待用密碼打開徐清然的別墅大門後,她便乾脆的踏了進去,而後選了個客臥,洗漱休息。

  在臨睡時,她想了一下,還是給徐清然發了條消息:清然,我到你的別墅了,已打算休息,你今晚也照顧好自己,身體要緊,如果可以的話,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陪你。

  消息發出去後,徐清然難得的回了條消息:等我,我會好好的。晚安。

  周棠將他發來的這幾個字看了好幾遍,才嘆息一聲,隨即收起了手機,按捺心神的入睡。

  而這時的陳宴,早已在救護車上醒了過來,然而面對車上醫生和護士的各種詢問,他卻緘默不語。

  他的臉色是難以形容的冷冽,滿眼的戾氣,整個人也在跑神,根本就聽不進醫護究竟在說些什麼。

  方才在徐清然別墅大門外,他摔是摔倒了,但根本沒昏,奈何即便他閉著眼睛,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周棠身上的冷漠。

  她根本就沒打算跑過來看看他,哪怕他摔倒昏迷,看似狼狽而又危險,她也根本就沒打算過來瞧瞧。

  她只替他打了個120,像個稍稍心軟的陌生人一樣,至於其它的,她是半點都不想再施捨給他了。

  陳宴滿心沉重,一道道鈍痛感,也越發的在心頭肆意蔓延。

  在場的醫護完全拿陳宴沒辦法,待救護車抵達醫院,也幸好有護士認出了陳宴來,最後又通過各方協調,終是及時的聯繫上了陳宴的特助楊帆。

  楊帆迅速將這件事報給了正在京都出差的江楓。

  江楓來得很快,是急得滿頭是汗的奔來的,待在病房裡見到陳宴時,江楓是氣不打一處來,痛心疾首的朝陳宴說:「你真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陳宴,就你現在這種狀態,狼狽破敗,別說是追回周棠了,就是讓她多看你一言也難。」

  陳宴幽遠沉雜的目光,終是回了點神韻。

  他稍稍抬頭,陰冷淡漠的望向江楓,「所以,你覺得該怎麼辦?」

  周棠今夜連他的生死都不顧了,他敢肯定,當時就是他真的死在徐清然的大門邊了,周棠都不會上來看他一眼。

  所以,他能怎麼辦呢?

  又或者,他這幾天忍辱負重,強行壓制著想她的心去故作的疏遠她,故作的放下她,到頭來,又有什麼用呢?

  陳宴的心再度亂了幾拍,臉色也跟著越發的蒼白。

  江楓滿目憂慮的盯著陳宴,眼見他這種樣子,更是擔憂。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而又無奈的朝陳宴說:「陳宴,要不,放棄好嗎?」

  放棄周棠好嗎?

  他實在不願看到陳宴繼續和周棠糾纏了,這兩個人這些年兜兜轉轉的誤會與錯過,兜兜轉轉的互相傷害,也似乎他們兩個的確是有緣無分,雙雙都在對方最好的時間段里,徹底的錯過。

  他也知道對於陳宴來說,放下周棠並不容易,他也只是試探性的問問而已,畢竟,倘若陳宴真的能放下周棠,也許後半輩子,陳宴能真正的解脫,從而放過他自己。

  奈何,沒等他的尾音徹底落下,陳宴掀動他乾裂不堪的唇瓣,低啞的朝他說:「沒有什麼放棄與不放棄的,我只是,過不了心頭的坎兒。江楓,我這輩子,除了她,沒愛過別人,我也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

  江楓滿目的起伏與嘆息,無可奈何,心頭所有的勸慰之言,縈繞沸騰,最終,待見得陳宴眼角莫名的發紅時,他終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所有話。

  對於一個性格偏執而又倔強的人來說,放棄的確是艱難的事。

  若是放在以前,陳宴尚且可以遠離周棠,可如今,周棠兩年前實實在在的和他在一起過,也實實在在的被他擁有過,那種和周棠在一起的感覺,陳宴早已深入骨髓,且念念不忘了兩年,如今再談放棄,又怎麼可能呢。

  江楓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就此多說,目光在陳宴那發紅的眼角流轉了幾圈,最後退而求其次的說:「無論你對周棠的心思如何,可現在,你當務之急是治病。你胃才剛剛動過手術,就這麼冒險的從加拿大飛抵京都,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可陳宴,孤注一擲的想去追回一個人並沒有錯,但若你因為生病或者受傷而對你的身體造成了損害,那時候,或許你站都站不穩了,你又拿什麼來追回周棠?」

  陳宴神色微動,難得的沒說話。

  江楓這才緩和了一些臉色,「先輸液治病。你身上的那些傷,也得重新包紮了。你人在加拿大時,我雖管不了你,但你如今在我眼皮底下了,接下來幾天,你就得好生給我在醫院裡養養了。」

  接下來兩天,周棠終於清淨了,沒有再遇上陳宴。

  徐清然隔壁的陳宴的別墅,也一直在亮著燈,似乎主人從那夜暈倒後就再沒歸來,別墅里的燈,也就無人來關,連帶整座別墅,也像是被徹底的遺忘了一般。

  不過周棠並不關心這些。

  她關心的是徐清然的狀態,因為徐清然已經幾天都沒主動和她聯繫過了,即便她打電話過去,他也是疲倦不堪而又壓抑滿懷似的匆匆掛斷。

  也似乎自打他外公外婆離世,那個從容溫柔的徐清然,似乎真的跟著他外公外婆一起走了,如今剩下的,不過是個一直在緬懷過去的軀殼,甚至對這個世界,他似乎也失去了所有的熱情與嚮往。

  沒番掛斷徐清然的電話後,周棠的心都是痛的。

  她擔心徐清然的狀態,卻又不知該怎麼去勸慰他,去改變她,她最近也越發的覺得,其實徐清然似乎真的沒有那麼那麼的需要她,或者愛她,他習慣性的喜歡自己躲起來療傷,也習慣性的不想讓她參與他所有的掙扎與無奈。

  他要一個人去靜靜的消化這一切的一切,而在這個過程里,他甚至都不希望她去打擾。

  周棠在徐清然的別墅一直住了五天,也等了五天,待得第六天後,因為加拿大的攝影工作堆積,無法再拖延和推遲,再加上徐清然最近也一直在委婉的讓她先回加拿大去等她,周棠在這座別墅里壓抑了五天,也終於決定先行回加拿大了,卻是在訂好機票的後一刻,她突然接到了王熗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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