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你照顧我幾天

  周棠凝他兩眼,沒說話,僅緩步往前。【Google搜索】

  待站定在他病床旁,眼見他那深邃的目光再度朝她落來時,她順勢將手裡的水果放在他的病床柜上,低聲說:「來看看你。」

  陳宴的目光輕微晃動了一下,裡面似乎有些波瀾起伏,但轉瞬卻又被自嘲所替代。

  「江楓讓你來的?」他像是知道一切般,突然就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

  周棠挑了挑眼,倒是有些詫異。

  陳宴朝她掃了兩眼,「除了江楓和楊帆之外,沒人會為我這般盡心的勸你過來看我,也但凡不是他們其中一個勸你的話,你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是吧,周棠。」

  他這話倒是全然說准了周棠的心思。

  也若非江楓那般勸說的話,即便她對陳宴的解圍稍有感激,但也絕對不可能到這親自過來探望他的程度,畢竟,她對陳宴,雖放下了恩恩怨怨,但不代表她願意和他多加接觸。

  周棠沒立即回答他的話,目光只在他那蒼白的臉上掃了兩眼,視線也稍稍落下,便看見了他那用厚厚紗布包紮著的手背,甚至他那白色的紗布上,這會兒竟還浸有血漬,想來上次和徐清然打架時落下的傷,竟是這麼多天了還沒完全好。

  不得不說,陳宴這個人,也是真會折騰。

  「無論我是不是被江楓勸來的,但我終究是來了,也是帶著感謝的誠意來的。陳總,上次多謝你解圍,若不然,我怕是沒那麼容易脫身。」周棠沉默了一會兒,才朝陳宴回話。

  陳宴勾唇自嘲了一下,「你這是帶著誠意來的?一進門就各種教訓諷刺我,這就是你的誠意?」

  周棠緩道:「不過是在勸陳總要好好遵循醫囑,好好輸液吃藥罷了,我只是好心勸說而已,並不是在教訓和諷刺你。倘若陳總覺得我的話不中聽,我願意收回並向你道歉。」

  她的嗓音平靜而又帶著理智,沒有半點關切的意味,也沒任何的柔情與溫度。

  陳宴深眼凝她,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高中時的你,若來探望受傷的我,可不是你這會兒這麼做的。你那會兒的誠意,並不止與幾個水果,也不至於幾句冠冕堂皇的話。」

  「所以,陳總想要我怎麼對你表露誠意呢?或者還想讓我像高中那樣,哄你舔你體貼你嗎?陳總,那些都過去了。」

  周棠的目光沉靜而又平穩。

  陳宴像是再度被她這話刺到了一般,眼底再度捲起了幾絲狂瀾。

  「我有名字,別一口一口陳總的喚,即便沒和我在一起了,一句陳宴能要了你命?」他說。

  周棠如實的說:「這倒不至於,只不過,我是來感謝你的,再加上你我身份有別,也並非朋友,直接喚你名字不太合適。」

  「那你喚徐清然……」

  沒等他後話說完,周棠低聲打斷,「他是我男朋友,我怎麼喚他,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陳總無關。」

  周棠沒料到如今的陳宴竟然也有這般幼稚的時候,竟然會因為一個稱呼而對她咄咄逼人。

  也明明他前幾天對她似乎已然徹底放下了,態度淡漠,但如今也不知是受了傷的原因,還是被什麼刺激了一下,他對她的態度,似乎又重拾了些往日的不甘和偏執。

  周棠對他這種突來的轉變,有些無語,也不想就此和他多說。

  情緒不穩的陳宴,她是真不想接觸,也不想觸這個霉頭,誰知道他下一刻又要發瘋的做些什麼。

  她按捺了一下情緒,將話鋒轉入了正題,「陳總,我們之間,不必為了一個稱呼計較,我也相信陳總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選擇了與過去和解,那就一定能做到。我這次來,也的確是帶著誠意來的,想真正的感謝您,您的這個恩情,我也知道幾個水果無法磨滅你的解圍之恩,但我會一直記在心裡,倘若日後陳總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一定幫你。」

  陳宴滿目起伏,深沉而又複雜的凝著她,眼底起伏的情緒,也越發的劇烈。

  周棠話到為止,嗓音落下,便朝他禮貌的笑笑,隨即出聲告辭,轉身離開。

  卻是她的足下剛走兩步,身後便再度揚來陳宴的嗓音,「我這人喜歡現實的,不喜歡別人在我這裡賒帳。你不是說我若需要你幫忙,你就一定忙嗎,那就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受傷入院,沒人照顧,你照顧我幾天。」

  周棠心口一沉,滿目諷刺。

  她倒是差點忘了,陳宴著實喜歡蹬鼻子上眼。

  她稍稍駐足,回頭朝他望來,「陳總覺得有意思?這麼幾天過去了,陳總又決定要死纏爛打了?」biqμgètν

  陳宴眉頭一皺,剛被周棠這話刺得想要發作,但又及時的忍住了,只低頭下來,壓了壓情緒,低沉沉的說:「這就算是死纏爛打了?我為你替你解圍,喝酒喝得胃出血並動手術,如今躺在醫院裡動不得,我讓你在我無人照顧期間照顧我幾天,這就叫做死纏爛打?」

  周棠無畏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陳總既然只是缺人照顧而已,那又何必我來照顧,請陳總放心了,在你住院的這幾天,我一定為你請一個金牌護工,保准將陳總照顧好。」

  「我從不容許陌生人靠近與照顧。」

  「陳總這麼硬氣,看來你的身子還沒到需要人照顧的地步,既然如此,陳總的恩我就只能繼續欠著了,等哪天陳總真的需要我幫忙了,我再幫,我還有事要忙,告辭了。」嗓音落下,周棠再不打算多說什麼,淡著臉離開。

  陳宴滿目起伏的凝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直至周棠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陳宴才徹底的沉下了臉色,滿目陰冷,受傷的手毫無顧忌的朝床邊發氣似的猛拍,手背的傷瞬間再度被震得崩開,鮮血溢滿了紗布。

  在旁一直識趣沒出聲的護士驚愕的呼了一聲,當即就要上前來為陳宴包紮。

  這一次,陳宴對她再無半點的耐心,甚至沒等她靠近,他便滿是戾氣的說:「滾!要不然我弄死你。」

  他的嗓音充滿了殺氣,無論是語氣還是臉色,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像是下一刻就真要跳起來不顧一切的動手。

  護士終究被他這種氣勢給震住,一時不敢再上前,奈何她是個大大咧咧的直性子,也不知怎的,下意識的朝陳宴說:「陳先生是喜歡那個女孩嗎,所以只想讓那個女孩來照顧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向史密格先生報告,讓史密格先生來為您安排。」

  「滾。」

  護士挑挑眼,沒再多說什麼,及時退出了病房。

  周棠回到家後,便不再想陳宴的事了,待洗漱了一下後,便休息了。

  待得第二天一早,她照例給徐清然的微信發去了早安的問候,隨即就去上班了。

  奈何整整一天,徐清然都沒給她的微信回過一個字,也從沒聯繫過她,甚至不知怎的,她今天的右眼皮也一直在跳,跳得她心神不寧,莫名覺得似乎有點不祥的事即將發生。

  這一天,她做的所有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會出點什麼岔子。

  卻是直到下班回家躺在家裡,她猶豫了好久,才給徐清然打了電話,奈何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接聽狀態,她終究是等不及了,給王熗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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