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這都是報應

  徐清然盯她片刻,坦然而又認真的說:「你回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那邊處理所有事,我也得陪在你身邊才是。【,無錯章節閱讀】」

  周棠目光驀地顫了顫,心緒涌動,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也似乎方才那些所有因為陳宴而引起的惱怒和牴觸感,也因為徐清然的話而徹底的消失殆盡,完美撫平。

  「怎麼了?我來找你你不開心嗎?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我可能還是得違背你的意願了,畢竟我買好機票了,無論如何都得回來一趟。」正這時,徐清然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周棠深吸一口氣,感動得眼睛都有點濕潤,「開心,我很開心啊,你來我當然開心。」

  她沒想到徐清然會來找她,畢竟這段時候徐清然真的很忙,找他手術的人也很多很多。

  他能抽出時間來找她,想必也是經歷了層層的請假,來之不易。

  「那你在北城等我,我明天下機了給你說。」徐清然笑著說。

  「好。」

  「早點休息。」

  「好。」

  徐清然沒再多說什麼,因為要急著登機,便朝周棠道了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周棠握著手機傻傻坐了一會兒,才笑著收起手機,蒙上被子睡覺。

  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其實不需要太過轟轟烈烈的戀愛,合適而又細水流長的陪伴,也是足夠的溫馨,足夠的讓人依賴與……熱愛。

  而徐清然,就是這樣一個,哪怕她早已被愛情傷透,也願意再度打開支離破碎的心,去靠近他,接納他。

  她願意,因為他而重拾愛情,也願意為了他而徹底的,重獲新生。

  這一晚,周棠一宿好眠。

  待得第二天一早,周棠推遲了前往雲城的時間,她要在北城等徐清然過來。

  昨夜的欣喜之後,理智回籠,如今再面對這些實際情況,其實周棠是很擔心徐清然的安危。

  畢竟,放眼這國內,她周棠就只有陳宴一個難纏的對頭,而徐清然不同,徐清然不止陳宴不會放過他,連帶他父母,怕是也要為難他。

  這兩年,徐清然斬斷國內所有親人的聯繫,遠走國外,這等叛逆行徑,怕是被他父親恨之入骨了,這次回來的話,倘若徐清然被他父親發覺……

  周棠眉頭深深皺起,不願再多想下去。

  她還是願意相信徐清然既然能突然回來,那就一定做足了完全的準備,也既然做了準備,那麼她和他就一定能安然的回到加拿大。

  周棠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始收斂心緒的工作。

  姜曉的照片還沒完全精修,再加上鑫晟那邊催得急,她今天必須得趕工,要不然到了雲城可能會沒時間幹活兒。

  卻是剛剛修了幾張照片,不遠處的門鈴響起。

  周棠以為是助理過來找她有事,便起身過去,卻待剛剛將門打開,便見門外站著的不是助理,而是手裡捧了一束花的酒店服務員。

  「周小姐,這是您的花。」服務員面容帶笑,客氣的朝周棠說。

  周棠愣了一下,並沒立即伸手去接,反而是垂眸朝那服務員手裡的花束迅速打量,只見那束花全由鮮紅而又刺目的玫瑰花組成,耳玫瑰花束的前方,還墜著一張小卡片。

  因著卡片是摺疊的,周棠正打算伸手去將它打開,然而未及動作,服務員便熱情而又大方的將花束朝她塞了過來,緩道:「周小姐先收下吧,我這會兒還有些東西要給其它住客送去,就先去忙了。」

  周棠被迫下意識的接住花。

  酒店服務員笑著的臉瞬間釋然了幾分,似是完成了什麼棘手的任務,整個人都放鬆開來,甚至沒等周棠反應過來,便急忙轉身離開。

  周棠心底捲起幾絲起伏,覺得事態不對。

  放眼這北城裡,可能給她送花的人倒是有幾個,比如商商,比如姜曉,但若說送愛意濃烈的玫瑰花,該是沒有的。

  她當即將花束前方的小卡片打開,裡面並無任何言辭或者祝語,只有一個似是自信滿滿而又矜貴傲嬌的人名:陳宴。

  這兩個字,簽字筆寫的,筆法大氣而又跌宕,著實好看,卻也符合陳宴那種陰陽怪氣而又自戀的性子。

  周棠的好心情簡直是被兩個字給全然的澆透,臉色也沉了下來,待關門回房後,她毫無在意的,將手裡的玫瑰花束扔去了垃圾桶。

  她沒想到陳宴還要主動來招惹,也沒想到這都兩年過去了,他似乎對她,還沒打算真正的放過。

  本也以為,兩年的時間也足夠淡化一切了,不料陳宴那樣子,似乎仍沒對以往徹底的釋懷。

  周棠滿心的諷刺,隨即朝酒店前台撥了電話過去,表明拒收任何禮物,而後調整心態,繼續修圖。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一切都恢復平靜與正常。

  周棠以為陳宴應該是消停了,不料不久,她的手機突然接到陌生的電話。

  周棠猶豫了一下,才接起,然而對面卻安靜如初,毫無聲響。

  周棠招呼了幾句後,便打算掛掉電話,卻是正這時,對方像是猜到她的舉動一般,低沉沉的說:「慢著。」

  略微熟悉的嗓音入耳,周棠臉色一冷,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周棠冷著嗓子問:「陳總是嗎?」

  那邊隔了幾秒才回:「嗯。」

  嗯?

  嗯你個頭!

  這萬年難纏的冰塊竟還有臉打電話來糾纏!以前也沒見陳宴這麼的死皮賴臉過。

  周棠忍不住說:「陳總,你究竟想做什麼?這又是送花,又是打電話過來打擾,陳總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陳宴漫低沉的說:「送花是為我昨夜的行為而道歉。」

  「打電話過來呢?」

  「邀你吃個午餐。」他嗓音低沉而又壓抑,仿佛又在繃著什麼,又像是在莫名的期待什麼。

  周棠冷笑了一下,「抱歉陳總,我和您不熟,也無任何合作,吃飯就免了,不過也多謝陳總的好意。」

  說著,嗓音一挑,「陳總日理萬機,我就不耽擱陳總時間了,再見啊。」

  說完,沒等陳宴回話,周棠乾脆的掐斷電話。

  僅片刻,陳宴的電話再度打來,周棠沒接。

  隨即,有另外的陌生號碼接二連三的打來,周棠仍沒接,只忍不住的朝陳宴打來的第一個號碼發去了一條簡訊:陳總,都是成年人了,還是得體面一點。陳總這樣死皮賴臉的打擾我,放到網上就不好看了,還望陳總自重。

  這條簡訊發過去,周棠的手機再無陌生號碼打過來。

  她的氣終於順了一點,待得修完姜曉的照片後,她接到了姜曉的電話。

  然而打電話的不是姜曉本人,而是姜曉的助理。

  「周攝影師,您能去勸勸曉姐嗎?剛剛她和……蘇意吵了一架,這會兒情緒失控,一個人飆車出去找蘇意了!我們根本勸不住她,也沒追上她,她這會兒應該就要到您入住的北城洲際酒店了,您能下去幫我們攔一下她嗎?求您了周小姐,這件事事關重大,如果被人拍了的話,曉姐的星途……」

  助理的嗓音焦灼而又慌亂,顯然是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這會兒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畢竟,姜曉歷來自律,情緒也穩定,這麼多年來,姜曉從來都沒這樣的暴怒與失控過。

  周棠眉頭一皺,想起昨晚姜曉的狀態,心底也跟著揪了起來。

  沒等姜曉助理的後話道出,周棠便急忙打斷,「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酒店樓下等。」

  嗓音落下,周棠便當即掛斷手機,連拖鞋都來不及換,迅速朝門邊奔去。

  待剛剛抵達酒店一樓的大廳,她便剛好見得一身睡袍的姜曉就這麼蓬頭垢面的沖了進來,連在旁的酒店保安都沒來得及攔住她。

  她像是發了瘋一般,目光陰沉得不像話,臉色慘白至極,整個人入了大廳便在裡面橫衝直撞。

  大廳里的人頓時下意識的慌亂驚叫,幾個前台也抬手就要撥號報警。

  周棠來不及多想,當即朝姜曉喚道:「姐姐!」

  她嗓門拉得極大,姜曉也下意識朝她望來。

  周棠與姜曉對視一眼,便脫掉外套,迅速衝過去蒙住了姜曉的腦袋,趁著姜曉掙扎時,她緊著嗓子朝姜曉說:「對付狠人還有另外的法子,沒必要將自己弄得身敗名裂,先冷靜點!」

  她快速的說完,便將目光朝那前台落去,緊著嗓子說:「抱歉,這是我姐姐,剛剛喝了點酒,就這樣了,抱歉啊,我這就帶她去我房間休息一下。」

  說完,便將姜曉朝電梯口帶。

  前台本想阻攔,畢竟進來的那女人蓬頭垢面的,雖看不清面容,但精神似乎不怎么正常,她們不敢貿然將這種人放進去。

  奈何正想讓安保前去阻止,一旁的主管卻認得周棠,心裡不由的想起今早老闆打電話過來的吩咐,讓她們好生服務那個名為周青的女子,便也不敢造次,只朝那前台說:「別攔,老闆吩咐過,不能讓那周青在我們酒店裡有任何不悅。」

  「那這件事……」

  主管想了片刻,「我給老闆匯報一下。」

  周棠一路將姜曉連拉帶扯的帶入自己的房間,才將姜曉頭上的外套給拿了下來。

  這時,姜曉早已是淚流滿面,雙目痛絕。她毫無往日半點的光鮮亮麗,穩重端莊,這會兒的她,疲憊而又絕望,狼狽至極。

  「和蘇意吵架了?」周棠默了幾秒,才低低的問。

  姜曉蒼涼的朝周棠笑了一下,不打算隱瞞,「蘇意給我發她和汪櫟的床照了。」

  周棠目光顫了顫。

  即便從沒從姜曉口裡聽過『汪櫟』這個名字,但這會兒也知道這個名字對姜曉意味著什麼。

  「狗男人和狗女人在一起了而已,那些垃圾,丟掉也罷……」

  沒等周棠後話說完,姜曉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是啊,他們就是一堆垃圾,我也伺候了這麼多年的垃圾!可垃圾真的沒有心,在蘇意對我示威的時候,他竟然還敢打電話過來命令我和他分手!在我不同意的時候,他竟敢嘲笑我老了!她竟敢說我老!說我沒蘇意年輕,用著沒蘇意順手!蘇意那臭蓮花竟還敢在旁邊笑!」

  話到後面,姜曉的嗓音顫抖不堪,暴怒難忍。

  她一下就朝不遠處的門口衝去,不顧周棠的努力阻攔,直接順著酒店樓梯衝了上去。

  周棠臉色大變,焦灼的朝姜曉追去,然而失去理智的姜曉力氣很大,她一個人根本無法阻攔。

  僅片刻,她就眼睜睜的看見姜曉跑到了她客房的上一層,而後發瘋的敲打不遠處那709的客房門時。

  「曉姐,你冷靜點!」周棠的嗓音也急得有些變調。

  奈何姜曉根本聽不進去。

  僅幾秒,709的房門便被人從里打開,姜曉紅著眼抬頭掃去,眼見過來開門的男人衣衫不整,脖子處還留有好幾處曖昧痕跡,她忍無可忍,咬牙切齒的悲憤大吼:「汪櫟!你這個混蛋!」

  尾音未落,姜曉已朝汪櫟撲上去廝打。

  汪櫟這段時候也煩透了姜曉的糾纏,再加之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又顧著屋裡的新情人莫要生氣,當即就朝姜曉拳打腳踢。

  他家大業大,黑白兩道通吃,即便姜曉在娛樂圈極其有名,但也不過是給被他一手捧起來的無權無勢的女人罷了,所以,即便真的打死這樣的女人,他照樣有法子輕鬆善後。

  眼見姜曉在汪櫟手裡根本占不到上風,整個人都像是破布袋子一般被汪櫟拳腳相加,周棠滿目震撼與心疼,當即衝上前去吼道:「汪櫟!你還是人嗎!你就不怕……」

  汪櫟這會兒早已是打紅了眼,眼見周棠這個陌生女人衝過來叫囂,他下意識就以為她便是姜曉的幫手,以至他完全沒打算對周棠客氣,甚至沒等周棠後話道出,他便一腳將周棠踹到了地上。

  周棠到嘴的話驟然噎住,整個人被狠狠的踹到地上,肚子剎那的劇痛難忍。

  她簡直沒想到姜曉喜歡的男人,竟然是個這樣暴力狠毒的人,簡直刷新她的三觀。

  她捂著肚子蜷縮在地,冷汗直冒,眼見姜曉被打得滿臉是血,再無還手之力,焦灼之下,她正要強行掙扎著起身,然而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不遠處頓時衝來一人,揪住汪櫟的領口,拳頭一遍遍的朝汪櫟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剎那,局勢頓時逆轉。

  汪櫟的臉在瞬間層層的吃痛,整個人像是沙袋般被那人拳打腳踢。

  他滿嘴是血,內心爆炸,手指下意識的鬆開了姜曉,隨即便要反抗,不料竟在抬眼間,他看清了打他的人的臉。

  那張臉,記憶猶新的英俊,也記憶猶新的陰鷙,森冷。

  汪櫟心口頓時劇烈顫抖,伸出去準備反抗的手瞬間收回,所有暴怒的心緒在心裡剎那轉了個彎兒,隨即,他開始狼狽不堪的朝對方求饒:「陳總,請高抬貴手的放我一馬!放我一馬!」

  他根本不知他是哪裡又得罪陳宴了!

  也不知道這陳宴究竟是從哪個方向衝出來的!

  上次因為在KtV聚會時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他被陳宴當眾毆打,他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後來再不敢惹陳宴,見了他就繞道走,沒想到這次,陳宴再度突然衝出來對他動手!

  可他實在想不通他是哪裡又得罪陳宴了!

  他這會兒打的是姜曉,姜曉和陳宴也不認識,更無業務來往,難不成陳宴這次對他出手,是因為單純的看不慣他打女人?

  汪櫟的腦子很亂,渾身也在劇烈的疼痛,下一秒似乎都要暈厥過去。

  可即便他已主動求饒,陳宴下手仍是狠辣,他那張臉卷著陰沉沉的戾氣,殺意盡顯,似乎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汪櫟滿目的驚恐,臉上全都是血,在繼續挨了陳宴幾拳頭後,整個人都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直至這時,所有的爭紛才全數的消停。

  而酒店的安保以及楊帆,也在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

  周棠的目光淡漠的朝陳宴和汪櫟掃了一眼,一言未發。

  隨即便努力的起身過去,強行扶起了姜曉,一步步的離開。

  整個過程,姜曉無聲落淚,沒說一句,不遠處的陳宴也沒出聲。

  直至周棠默默的扶著姜曉即將走遠,陳宴死死凝在周棠背影的目光才晃動了幾下,有些乾裂的薄唇輕輕一啟,像是失望,又像是有些哀涼與諷刺的朝周棠說:「就這麼走了?連你的救命恩人都不顧了?」

  周棠足下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往前。

  她是真沒心情應付陳宴,而且姜曉如今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需及時就醫。

  她打算全全忽略陳宴,也畢竟陳宴剛剛打汪櫟時,可謂是暴戾至極,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她不敢保證這樣的陳宴,會不會又失控發瘋的威脅她什麼。

  她的足下忍不住的加快了幾許,手裡的外套也再度套在了姜曉的頭上,免得等會兒她被路人和媒體拍到。

  卻在她足下再度往前幾步後,陳宴那再度揚來的嗓音已然變得幽沉與厚重,「周……青,我手受傷了。」

  周棠沒理。

  陳宴忍不住的往前幾步,捏緊了那隻因揍汪櫟而用力過猛傷到的手,再度朝周棠道:「這就是你的待人處事嗎?救命恩人傷了也不顧了?鼎鼎大名的周青周攝影師,竟也是只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嗎?」

  尾音剛落,周棠已扶著姜曉進了電梯,頭都沒回的徹底消失。

  陳宴僵立在原地,狠厲的臉抑制不住的有些蒼白。

  楊帆滿目起伏,猶豫了好幾下,才朝陳宴蒼白的安慰,「陳總,周攝影師剛剛可能嚇到了,晃神之間,就沒聽到你的話。」

  陳宴的目光死死的凝在不遠處的電梯口,沒說話。

  周遭氣氛再度凝滯了片刻,在場的人莫名的大氣都不敢出。

  片刻後,陳宴終於晃了一下目光,隨即快速的朝電梯口去。

  「陳宴,你是來找我的嗎?」

  卻也正在這時,身後突然有道急促而又欣悅的嗓音響起。

  然而陳宴卻並未回頭,足下更無半分停頓。

  因著他那清冷淡漠的模樣,在旁的蘇意忍不住紅了眼睛,她咬牙不顧一切的朝陳宴追去,當即就要伸手去拉他的手,不料還沒觸碰到,陳宴便陡然回頭過來,陰狠的朝她說:「滾!」

  蘇意被這個歹毒而又刻薄的字眼給震住,整個人僵在當場,內心酸意滔天,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洶湧。

  眼見陳宴決絕的步入電梯裡,當即就要再度冷漠的從她眼前消失,蘇意再度抑制不住的絕望與痛恨開來。

  她的腦子裡不住的想起方才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幕,她咬牙切齒又哭又笑的朝著陳宴說:「你剛剛那麼打汪櫟,那麼發瘋的打他,不是因為姜曉,是因為姜曉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吧?陳宴,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很可笑嗎?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周棠,而是來自加拿大的攝影師周青嗎?她根本就不是周棠,即便你為了她發瘋,她也不可能變成周棠。你永遠都不可能和周棠再在一起,周棠也永遠不可能再喜歡你。她拋棄你了,也背叛你了,她如今早就和徐清然雙數雙飛了,你就只配追著一個和她相似的女人,留在回憶里可笑的自欺欺人!哈哈,你瞧,你和我也不過是一路人,都是求而不得,這都是報應!哈,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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