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可以重新喜歡你
那邊的蘇意輕蔑的笑了,「我可沒灌,是陳宴今晚和我聚得太開心,所以多喝了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周棠也輕輕的笑,「陳宴都將你甩掉了,你還要湊上去給陳宴當三陪,蘇大明星也是殷勤。也既然陳宴喝醉了,那就拜託你將他送回來吧,綠溪公館的地址,蘇大明星知曉吧?」
蘇意嗓音冷了半許,「送回來是不成了,陳宴對我舊情難忘,今晚專程要求去我那兒的。」
說著,嗓音一挑,「周棠,你就只能是個上床陪玩兒的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便是你前幾天在我面前逞了威風放了狠話,但到頭來,你不還是像高中那樣,爭不過我嗎?」
周棠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就只是個金絲雀,不過是拿錢辦事,不帶感情,就更別提和你爭什麼了。只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有什麼用呢,你知道陳宴對劉希暖有聯姻的打算嗎?你覺得你能爭得過劉希暖嗎?」
說著,嗓音挑了挑,「又或者,你覺得陳宴會為了你而放棄和劉希暖的聯姻?你又以為你在陳宴眼裡算得上個什麼東西?」
「劉希暖也不過空有背景罷了,陳宴和她沒感情,而我不一樣,我和陳宴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劉希暖比得上的。我也會讓陳宴打消聯姻的念頭,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陳宴,無論是你,還是劉希暖。」
周棠輕笑一聲,「蘇大明星志氣倒是不小。陳宴這會兒在你床上?」
「怎麼,想觀摩陳宴是怎麼愛我的?想知道陳宴對我是怎麼溫柔的?」
「我沒那興趣。」
「那你就早點給我消失吧周棠!只要過了今晚,我會讓你和劉希暖通通滾出陳宴的生活。」
嗓音落下,蘇意得意而又陰狠的掐斷了電話。
周棠沒什麼情緒的咧嘴笑笑,在滿心的起伏里,她保存好了錄音,最後猶豫了一下,點開了徐清然的微信頭像。
棠棠小天晴:徐醫生,在嗎?
僅片刻,徐清然就回了微信。
徐醫生在行醫:在啊,這麼晚聯繫我,你是生病了?我昨晚就覺得你情緒不對勁兒,臉色也不對勁兒,該不會又哪裡不舒服了吧?你這身子就是弱,心態也差,等我回北城了可得好生為你調養調養,整得像個弱不禁風似的,出去了我都沒臉說我治過你這樣的病患。
棠棠小天晴:抱歉徐醫生,這麼晚打擾你,我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只是想找你要一個人的微信號碼。
這消息剛發出去,徐清然的微信視頻就打過來了。
周棠神色微動,默了一下才接起,屏幕上再度出現徐清然那張放大了的俊臉,只是俊臉上帶著些明顯的找茬與不悅,「感情是這麼晚找我是為了要別人的微信啊,周棠,你可真不厚道,不義氣了啊……」
周棠調整了一下表情,有些無奈的說:「沒有,我一直對徐醫生你極為感激,只是今晚情況特殊,不得已才想找你要一個人的微信。」
徐清然挑了挑眼角,「那你要誰的微信?」
「劉希暖的。」
徐清然目光頓時深了起來。
周棠想了一下,繼續說:「蘇意剛剛對我放狠話了,說要收拾我,連帶劉希暖一起收拾,我不能坐以待斃,可我也鬥不過蘇意,但若劉希暖對蘇意出手了,蘇意倒了,就找不了我麻煩了。」
她這話說得有些違心,但也還是故作鎮定的說出去了。
她現在拿捏不了陳宴,可她也不會讓蘇意一帆風順的好過。
不是要和陳宴上床麼,不是要破鏡重圓麼,那行啊,至少也得看劉希暖同不同意是吧?
畢竟,劉希暖似乎是看上陳宴了,應該也沒打算放棄,且在劉希暖眼裡,蘇意對陳宴的影響肯定比她周棠要嚴重得多吧,那麼劉希暖那樣的人,能讓陳宴徹底被蘇意搶走?
也畢竟,豪門聯姻,要找這麼一個合適的聯姻對象也不容易吧?
周棠嗓音落下,她便看到徐清然的臉色也越來越沉,整個人似乎在思量什麼,又似乎要將她這話徹底參透,從而從這幾句話里看到她內心深處的算計與惡毒。
周棠知道徐清然只是看著大大咧咧,雖單純,但他也不是傻的。
果不其然,徐清然低沉的說:「你是要讓劉希暖對付蘇意?你究竟是在擔心蘇意朝你動手,還是只想讓劉希暖和蘇意打起來,你坐收漁翁之利。」
周棠崩著表情笑了一下,想了一會兒,終還是如實的說:「我什麼都給陳宴了,我不可能讓蘇意隨意搶走。徐醫生,我不愛陳宴,但我也不能付出一切後沒能收到任何回報。所以,你想得沒錯,我想讓劉希暖和蘇意打起來。」
「劉希暖從小生長在國外,對這些男女之事看得很開,也極開放。你覺得她真會和蘇意打起來?興許她根本沒將蘇意放在眼裡。」
「她會的。便是為了和陳宴順利聯姻,她也會收拾蘇意。」周棠堅定的說。
徐清然眉頭越發皺起,沒出聲。
周棠繼續說:「蘇意和我不一樣,蘇意是陳宴高調愛了多年的女人,是陳宴的白月光,陳宴也對蘇意用了多年的感情,且如今還滾到了一起破鏡重圓,劉希暖再怎麼淡定,也只要她還有心思和陳宴聯姻,那麼她就一定會解決掉蘇意這個麻煩。」
周棠嗓音低沉,和盤托出。
不知為何,面對徐清然,她總有一種莫名的卑微和信任感,而這些矛盾的感覺匯聚一起,也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徐清然毫不設防。
她也知道將這些說出來後,徐清然對她一定會越發看不起。
然而並沒有。
徐清然當著她的面沉默了好久,才壓著嗓子說:「劉希暖的微信我可以給你,但她願不願意加你,那就是她的事了。」
周棠深吸一口氣,「多謝。」
徐清然深眼凝她,「你不該呆在陳宴身邊,也不該走這條路。陳宴這種人不值得你這樣,便是付出一切要收取回報,你也不該對陳宴這種人付出。因為這種人冷心冷情,你就是將你自己徹底交代了,他也不見得會回報你什麼。」
說著,嘆息一聲,語氣沙啞中卷上了幾許憐惜,「我也還是那話,我拿你當朋友,你如果這會兒開口讓我幫你,我這會兒就能讓人將你從陳宴身邊接走,我徐清然的話,說到也做得到。」
周棠滿目起伏,心暖與心酸陣陣交織,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眼見她整個人都崩成了這個樣子,徐清然再度嘆了一聲,有些無奈而又有些誘騙的問:「現在要離開嗎?」
周棠目光驀地顫了好幾下。
徐清然靜靜等待。
卻是半晌,周棠垂頭下來,「不用了。」
徐清然滿面複雜。
周棠繼續說:「我這個人爛透了,不值得徐醫生和陳宴作對。」
說著,咧嘴笑笑,「我也希望能得徐醫生交往的朋友,都是單純善良且無害的,但我已經不是這樣的人了,所以就不配了,但我還是得謝謝你,徐清然,你讓我知道我似乎也沒真正的爛得徹底,至少你還覺得我有救,還願意給我希望的伸手拉我。但我這樣的人真不值得你這樣了,我也打從心底的不願你因為幫我而惹上任何麻煩。」
說完,心情莫名有些酸澀和沉重,周棠不想再多說,下意識崩著手指逃避似的掛了視頻。
許久,徐清然將劉希暖的微信名片發過來了,順帶著的,還有一段話:永遠不要輕賤自己,我知道你內心純透善良,只是被逼無奈。你也無需覺得沒資格成為我朋友,我認識你很開心,心疼也是真。我也希望你在逆境中能護好自己,多為自己而活,如果真過不下去,我還是希望你能主動找我,我會幫你,周棠。
周棠滿目發顫的將徐清然這段話讀了一遍又一遍,凝了一眼又一眼。
直至半晌,眼眶酸澀,視線模糊,待回神過來,才覺得她在徐清然面前似乎從來都不是刀槍不入,而徐清然也歷來都扎得中她內心最深的期盼和軟弱。
只是,該向他求助嗎?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已經和陳宴走到了這一步,不將陳宴徹底拉下來怎麼能罷休呢,而且徐清然要救她就一定得動用他父親的關係,她不想徐清然因為她而對他父親妥協什麼,畢竟,沒必要,而且真的不值得,她這輩子也還不起這個人情。
周棠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關掉徐清然的微信,沒回。
也坐在沙發上整理了好久的心緒,才讓起伏酸澀的心境徹底平靜下來,而後再度翻出劉希暖的微信名片,開始認真的添加。
本以為劉希暖沒那麼容易通過她的好友請求,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劉希暖一分鐘後就通過她的好友驗證了,也在剎那間朝她發來一句:你是?
周棠沒回話,直接找到剛剛才錄好的她和蘇意的通話記錄朝劉希暖發了過去。
半晌,劉希暖微信消息再度閃了過來:你是周棠?
周棠臉色分毫不變,坦然的打字回話:我是周棠。劉小姐,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不過是拿錢辦事的金絲雀,但蘇意對陳宴來說可不一樣。我給你發這條錄音也沒有其它意思,我只是無權無勢不想被蘇意整,所以,我是向著劉小姐的。
片刻,劉希暖回:你就不怕我不打算從中摻和,真讓蘇意先解決了你?畢竟,你和陳宴上過床,對我來說也礙眼。
周棠咧嘴笑了,這次也不打算打字了,直接語音回覆:「那劉小姐就好生等著吧,看是蘇意先解決了我,還是蘇意先和陳宴破鏡重圓並讓陳宴毀了聯姻的念頭,畢竟,他們昨晚才上了熱搜,今晚又滾到一起了呢。我也相信劉小姐是個聰明人,也該知道在陳宴眼裡,我和蘇意二人誰輕誰重,劉小姐這會兒倒是可以坐山觀虎鬥,但這之後呢?劉小姐好不容易相中的陳宴,是不是也被別人奪了?」
說著,嗓音一挑,「我在劉小姐眼裡,或許的確礙眼,但劉小姐或許可以換個方式來想,就比如,我成為劉小姐的眼線或內助呢?劉小姐應該還沒拿下陳宴吧,也該知道陳宴這種人我行我素不好控制吧?也但凡陳宴當真對劉小姐極其在意且忌諱,陳宴也不會當著劉小姐的面養著我吧?所以劉小姐阻礙不了陳宴的行為,那麼,劉小姐又為何不屈尊降貴的與我交好呢?我無權無勢且對陳宴沒感情,陳宴也不喜歡我,我威脅不到你什麼,你留著我不僅能在陳宴面前刷大度刷好感,且還能讓我將陳宴的一切信息提供於你,劉小姐,你說你該怎麼選擇。」
冗長的一段話說出去,劉希暖那邊突然噤聲。
在劉希暖眼裡,無論是周棠還是蘇意,她都沒放在眼裡,因為她足夠自信,也自信得可以拿下陳宴,但陳宴的確不是個安分的主,且目前對她只有聯姻的想法,但卻沒有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在意與好奇。
且無論怎樣,蘇意這個人對陳宴來說是特殊的,也不管她承不承認,蘇意和陳宴的確高調的戀愛了好多年,且這種感情,還是從高中時就交好了的,這幾年內他們二人也分分合合了好多次,但每次只要是蘇意回心轉意了,陳宴就能全數包容。
所以,周棠的話她都沒怎麼聽在耳里,但獨獨周棠所說的那句『破鏡重圓』讓她心裡抑制不住的生了疙瘩。
因為陳宴和蘇意,真的破鏡重圓了好多次,甚至最近的一次,兩個人破鏡重圓的都去拍了婚紗照,陳宴那會兒,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蘇意結婚的,是真的為了蘇意可以破例,哪怕蘇意沒身份沒背景,陳宴都是願意娶她的。
越想,劉希暖就越覺得這點讓她心頭不適,像根莫名的毒刺一樣,越扎越深。
正這時,周棠再度朝她打了字過來:我威脅不到劉小姐任何,我也可以成為劉小姐留在陳宴身邊的左膀右臂。
或許是心緒被蘇意和陳宴的分分合合有所衝擊,在這個剎那間,劉希暖竟覺得周棠這句話連帶她這個人都格外的順眼。
她沒立即回周棠的話,先是點開了周棠發來的那段錄音。
待將錄音聽完,她臉色已經沉了大半,而後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吩咐其務必立刻查清陳宴今晚的動向。
僅片刻,助理打電話過來說道:「劉副總,萬盛集團的陳總今晚和名揚集團的董事長在北城洲際酒店應酬,陳總醉酒後,被他特助扶去酒店開房休息了,但沒過多久,女星蘇意也進去了。」
劉希暖想起那條錄音里的內容,嗓音陡然陰沉起來,「然後呢?蘇意被趕出來了嗎?」
「沒有。蘇意進去應該有一個多小時了,這會兒還沒出來。」
劉希暖臉色驟變,一把將電話撂下,「好一個蘇意!」
周棠慢悠悠的坐在沙發上吃水果。
她要做的都做了,既然陳宴要吃裡扒外,既然蘇意要破鏡重圓,那就一起亂唄,總不能只讓她一個人心情不好吧。
她篤定劉希暖那邊一定會坐不住,畢竟蘇意對陳宴還是有所威力。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過去,她就收到了劉希暖陰沉沉的語音消息,「北城的洲際酒店,你過去將陳宴從蘇意那裡帶走。」
周棠挑了挑眼角,慢騰騰的回覆:陳宴的事,我哪裡敢管。
劉希暖顯然有些氣急,「我現在打不通他電話,也還沒完全和他確定關係,所以我沒辦法找人衝進去將人帶走,只有你可以周棠!替我將這件事辦成,以後我不為難你,蘇意這賤人,我最近就給收拾了。」
早說嘛!
周棠勾唇笑了一下。
她知道劉希暖的意思,畢竟好歹是名媛,又還沒和陳宴確定男女朋友關係,所以無論是里子還是面子,連帶所謂的資格,都無法讓她做出直接找人衝進陳宴的房間逮人的舉動,畢竟,她要在陳宴面前維護臉面,維護名媛的形象,甚至於,她現在和陳宴還什麼都不是,沒資格太過插手陳宴這些事,便是真要管陳宴,也得真正成了陳宴的女朋友才行。
她也知道劉希暖這是想拿她當槍使,也在變相給她一顆虛偽的糖吃,不過沒關係,她這會兒反正閒來無事,也正好要過去飈一下演技。
周棠默了一會兒就回道:劉小姐,我盡力。但你也知道蘇意對陳宴的重要,我不保證我真能帶走陳宴,畢竟,陳宴當初為了蘇意,是差點不顧一切的結婚了的,說不準這次和劉小姐聯姻,陳宴也只是為了氣氣蘇意,從而逼得蘇意回心轉意。
她再度給劉希暖煽了一把猛火。
劉希暖那邊再沒回復了,也不知是徹底氣到了還是怎樣。
周棠也不關心,她只站起來去衛生間仔仔細細的給自己化了個妝,再選了一身甜美的衣裙,背上挎包,就慢騰騰的出發了。
北城的洲際酒店是嗎?
那可是個好地方,蘇意和陳宴在那裡開房,倒是舒服得很。
周棠沒打算過去硬槓,畢竟她也做不出這種捉姦的事來,而且還是去捉陳宴的奸。
她只打算過去站在陳宴的門外等待,再擺好表情,等陳宴出來,再心酸刻骨的表演一下,好歹得對得起金絲雀吃醋這種走向才是,也順便裝模作樣的給劉希暖交個差。
然而待她坐著計程車還沒抵達北城洲際酒店,手機便收到了陳宴打來的電話。
周棠眼角一挑,以為蘇意又用陳宴手機打過來向她挑釁了。
只是蘇意又想挑釁什麼呢?親要口得意忘形的對她說她和陳宴已經上完床了嗎?
周棠覺得諷刺,沒打算接。
直至系統將電話掛斷,她正要慢悠悠的收起手機,沒料到手機再度響起,依舊是陳宴的手機號打來的。
周棠鄙夷的笑了一聲,想了一下,這才接起,然而電話剛通,聽筒里便揚來陳宴那陰沉得快要炸裂的嗓音,「洲際酒店,周棠,給我滾過來!」
嗓音落下,他便猛的掛斷電話。
周棠怔了一下,有些詫異,沒想到陳宴這本尊親自打電話過來了。
只是陳宴這是什麼語氣!什麼叫讓她滾過去?她是人又不是其它,能用滾的?
且陳宴和蘇意正滾完床單,兩個人你儂我儂意猶未盡,她這會兒過去幹啥,聽蘇意是怎麼指揮著陳宴整她嗎?
周棠滿心鄙夷,心底也增了幾許抗拒和危險感。
若說陳宴沒對她這般吩咐的話,她尚且還有興致過去飆一下戲,然而陳宴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了,那就意味著不能過去了。
畢竟陳宴醉酒,保不住情緒失控且被蘇意矇騙得失了理智,真對她做出什麼來。
這般一想,周棠開始給劉希暖發了條微信:我不能過去了,剛剛陳宴給我打了電話,警告我了,我這會兒過去就是送死,請劉小姐諒解,並自尋它法。
消息發出去後,周棠便讓計程車司機乾脆的調頭回去了。
她沒打算再去找陳宴,而待重新回到別墅後,她坐在客廳沙發上沉默。
卻是不久,她的手機再度響起,依舊是陳宴打來的。
周棠接起,陳宴的嗓音似乎嘶啞低沉得有些不對勁兒,但語氣中的兇狠和怪罪之意越發明顯,「你滾哪兒了?還沒到?」
周棠低聲解釋:「陳總,你都和蘇意開房上床了,我這會兒過來不太好吧?而且……」
沒等她後話道出,陳宴注意的點兒似乎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你這意思是你到了現在還沒出發?」
他的語氣太陰惻了,像要吃人。
周棠委婉的說:「蘇意前腳才威脅過我,說要和你破鏡重圓並弄死我,你又剛和蘇意發生關係,我這會兒過來不是送死嗎?陳總,我答應過安分呆在你身邊,但我沒答應將這條命交代蘇意手裡啊。」
「蘇意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蘇意的?周棠!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半個小時內給我滾過來,如若不然,我一定殺了你!一定。」
最後幾個字,陳宴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輕,像是在下定什麼決心,又像似內心的什麼東西在再度崩塌。
周棠只覺陳宴這種氣焰來得太過莫名,也摸不透陳宴這會兒究竟是什麼意思。
卻待權衡一番,她還是起了身,出了別墅。
是禍躲不過,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徹底迎接,見招拆招。
她出了小區便打了車朝洲際酒店去,卻待剛剛抵達並下車,她便被早已等候在酒店外的特助楊帆給一把拉住了。
「哎呀周棠,你怎麼來得這麼慢!」楊帆歷來笑盈盈的臉上這會兒竟已被焦灼和複雜布滿,待拉上周棠後,便一路拽著周棠朝酒店裡去。
周棠按捺心神的問:「陳總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在和蘇意開房嗎?」
「陳總要算計名揚集團董事長,也被名揚集團總經理和蘇意裡應外合的算計了,陳總提前知道,就將計就計了。今晚名揚集團董事長和蘇意以至於名揚集團總經理都沒討到好處,但陳總為了讓他們入局,也親自下場了,這會兒情況也不容樂觀。」楊帆焦急得順口回了一句。
周棠似乎是有點聽明白了,「你這意思是陳總受傷了?」
楊帆一把拉著周棠進了電梯,滿目複雜而又怪異的朝周棠望來,難以啟齒般:「陳總是被人下藥了。」
周棠忙道:「那得趕緊送醫院洗胃啊。」
「陳總不願去醫院,且陳總說了,你來解決就成。」楊帆這話稍稍有點隱晦,有點為難。
周棠卻一下子就懂了。
感情是中了那種藥啊,原來陳宴也能明知前方是坑卻還要為了對付別人而親自示範著跳進去啊,這人對自己也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狠吶。
周棠這會兒反而不急了,也不緊張了。
她還以為蘇意這會兒已經得逞並要指使著陳宴來治她啊,原來竟不是。且楊帆所說的蘇意沒討好到好又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是蘇意那麼耀武揚威的挑釁,結果什麼都沒討到?
倘若真這樣的話,那蘇意可就真慘了,不僅被劉希暖忌恨,還觸了陳宴底線。
周棠忍不住勾唇譏誚的笑了一下,也沒回楊帆的話。
她一路順從的被楊帆帶到陳宴的門外,楊帆輕輕推開了面前的房門,朝周棠尷尬而又無奈的說:「周助理,陳總在裡面。」
到了這一刻,他沒打算逼周棠進去,選擇權在於周棠。倘若周棠這會兒扭頭就走的話,他也干不出去將她強行捉回來的事。
他也本以為周棠這會兒會緊張甚至會認真考慮,然而他嗓音剛落,周棠就自然而然的進去了,且還自然而然的回手關好了門。
楊帆立在原地差點就要瞳孔地震。
他這才意識到,周棠是真不怕陳宴,且連帶那進門的動作也是淡定而又沉穩,仿佛真沒怕事,又仿佛對裡面的陳總熟悉刻骨到一種完全不需要驚詫和掙扎的地步。
而自家陳總到了這時候都還在喚周棠過去,甚至都沒有像以前初入陳家被中招時的強行忍耐,那麼,這是否也在意味著,周棠這人,真的是陳總心裡的例外?
而且是這麼多年裡,唯一的一個例外?一根在危機之際願意妥協願意主動求救的稻草?
楊帆思緒翻騰,像是發現了什麼般,心臟都在徹底震盪。
奈何周棠這會兒卻沒心思去猜測楊帆的心思。
她進了門就關好了房門。
且陳宴的房間是個套房,裡面極其寬敞,但燈光卻沒完全打開,偌大的空間,只點了一盞昏黃小巧的壁燈。
周棠一路過去,最後徑直進了陳宴所在的房間,本也以為陳宴中招後定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般發狂打滾兒,然而並沒有。
她進入房門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正坐在沙發上抽菸的身影。
他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瘋狂,反而是帶著一種壓抑而又深沉的氣勢,在抽菸。
又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腳步,他幽沉得像是冰山寒潭的眼朝她鎖來,瞬時,他略微有些不正常發紅的臉上卷出了幾許陰邪,「還知道過來?」
他語氣帶著一種質問與狠厲,危險極了。
周棠仔仔細細的凝他幾眼,這才幾許抬腳往前,待走至他面前,才主動彎腰下去柔軟的在他額角親了一口,「你怎麼不早點給我說你中了這個,我還一直以為你和蘇意在一起,也以為你和蘇意破鏡重圓就不要我了。」
她先他一步先發制人。
然而陳宴似乎並不信她這話。
他滿目陰沉的凝她,目光像是卷了刀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危險的劃破她的喉嚨,可他的臉真的在不正常的紅著,連帶他森冷的眼底,仿佛也若有無意的卷著一種兇猛的起伏,似乎下一刻就要失控。
「你若知道了,就能立即趕過來?周棠,是不是我若不威脅你,你就根本不會過來!你是不是真想看著我死?就如昨晚在湖裡那樣?」他怒問!
周棠委屈的說:「真不是。你最開始打電話時,我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我聽你的語氣不對,就以為你要被蘇意指使著害我,我才半路調頭回去了……」
陳宴像是被她這話徹底點著:「蘇意蘇意!你到底是蘇意的人還是我的?你有時間腦補沒時間多問我一句?周棠,你到底是個什麼賤東西,你配和我說這些,配調頭回去?你不來看看不來幫一下,你配調頭回去?你配?」
周棠滿心複雜。
她著實沒料到陳宴這會兒的點竟然在於她怎麼沒及時過來看他,怎麼能調頭回去!
可他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該先讓她為他解決掉藥性和需求嗎?怎麼會和她在這種節骨眼上扯這種沒什麼營養和意義的問題。
而且她調沒調頭回去,是關鍵點嘛?她最終這不是還是過來了嗎,不還是順從了嗎,這人究竟在氣什麼。
周棠簡直覺得陳宴腦袋有病。
奈何眼看他雙目陡然爆紅,雙手發顫,整個人怒得似乎已經到了癲狂邊緣,周棠驚了一跳,也知道陳宴一旦發顛將會是什麼威力。
她瞳孔驟然縮了縮,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了,當即伸手環上陳宴的脖子,一口親了上去。
她的吻溫柔而又繾綣,帶著一種柔和,一種小心翼翼,一種安撫。
甚至在陳宴朝她推拒之前,她用了狠勁兒的將陳宴推倒在沙發上,整個人也迅速坐了上去,而後,便是一層一層努力而又溫柔的吻。
陳宴的身子仍舊崩著,隱約的在發顫。
周棠也不知他這會兒情緒究竟好點沒有,但她還是猶豫了下,鬆開她的唇,待陳宴睜開眼陰惻的凝她時,她溫柔的朝他說:「陳宴,別生我的氣好不好,無論如何,我都還是來找你了,你別生氣好嗎?」
說著,眼見他目光似乎驟然卷了一絲悵惘,似乎在回憶什麼。
周棠再度垂頭下去,壓著嗓子柔膩而又帶著一種蠱惑的說:「我今夜從始至終都沒想過不來,我說了會一直安分呆在你身邊就一定做到。你別生氣,我也真的可以比蘇意做得好,我也可以,重新喜歡你,走心的那種。」
尾音剛落,她再度吻住他。
卻也在這個剎那,她整個人都天旋地轉了一番,待被陳宴按壓在沙發上後,迎接她的,是陳宴終於失控了的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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