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哥每天都隨著國師來這裡兩趟,等明天見到他,我去和他說說看。」公孫楚說。
一陣風透過窗口吹了進來,一根蠟燭的火苗搖擺了幾下,隨後冒出一股青煙便熄滅了。
值守的一個小太監走進屋裡喊道:「睡覺了,都不要說話了。」
公孫楚吐了一下舌頭,趕忙翻身躺好。
燕七兒也剛要吹滅床榻旁的蠟燭,見到這個小太監直奔走進而來,心中不免有些納悶,所以,遲疑了一下,沒有吹滅蠟燭。
「你是叫燕七兒嗎?有人托我給你一封信。」小太監說完,在燕七兒的枕頭邊放下一個竹簡後轉身離開了。
燕七兒愣住半晌,隨後把竹簡遞給了公孫楚說:「你念念,我不認識上面這些字。」
「戰書?」公孫楚抖開竹簡一看,被嚇了一跳。
「什麼意思?」燕七兒不解地問道。
「就是有人要向咱們挑戰了。」商爵說。
「上面都說些什麼?」燕七兒問。
公孫楚說:「明日午時,在東跨院恭候汝等。落款是公子延慶。」
「媽的,打架就打架吧,還什麼恭候。」商爵忿忿不平地說。
「武士決鬥都要下戰書的,這也是一種禮節。」公孫楚解釋道。
燕七兒聽完公孫楚的話後,沉吟了半天也沒有吭聲。
「燕七兒,你不是真的害怕他們吧?」商爵性急地問道。
燕七兒只是見到竹簡上面彎彎曲曲的字有似曾相識之感,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在哪裡見過。
「不是,我好像也認識這些字。」燕七兒所問非所答。
「你一天學堂也沒讀過,咋能認識這些字兒呢?還是想一想怎麼應付吧。」商爵說。
燕七兒回過神兒來,前思後想了半天也沒拿定一個主意。
「唉!看樣子,明天咱們又要吃一頓拳腳了。」公孫楚見燕七兒這副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泄氣。
「先睡覺,明天再說。」燕七兒打了一個哈欠說。
幾根蠟燭都吹熄了後,燕七兒輾轉反側又琢磨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公孫楚就喊醒了燕七兒。
燕七兒看到公孫楚的兩隻眼睛通紅,就知道他一夜沒有睡好,知道他一定在想怎麼應付公子延慶這一伙人。
「你有主意了?」
「有了一個主意,也不知道行不行。」公孫楚說。
「你說出來,我先聽聽。等商爵他們醒來後,再一起商量一下。」燕七兒說。
「第一招,就是投降。咱們假裝認輸,等咱們學會了袁大哥的武藝再報仇不晚。」公孫楚說。
「臥薪嘗膽?」燕七兒自言自語道。
「咦!你沒讀過書,咋知道這個故事呢?」公孫楚一怔。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這麼個詞兒來。」燕七兒撓著頭皮說。
「第二,就是跟他們拼了,讓他們也知道咱們不是被嚇住的。」
「第一條,不挨打。不過,咱們的骨氣就沒了,這樣會讓人看不起的。」燕七兒說。他可以想像得出來,絳珠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的表情,一定是充滿鄙夷的。
「要是第一條不行,只有第二條,等著被人收拾了。」公孫楚故作輕鬆地說道:「反正咱們也抗打,這些天沒挨上拳頭身上還怪痒痒的呢。」
「也沒有那麼悲觀吧?我在想,有沒有第三種方法。」燕七兒腦海里忽然蹦出一個想法。
「啥好辦法?」商爵也早就醒了,一直在聽他們兩個人在說話。一聽燕七兒說還有第三種方法,軲轆一下爬起來,直眉楞眼地問道。
燕七兒一臉的壞笑,故弄玄虛地說:「公孫楚,你把竹簡給我。」
公孫楚被燕七兒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把竹簡遞到了燕七兒的手上問道:「啥辦法啊?看你這一臉奸笑。」
「等到了中午,你們就知道了。」燕七兒說完,快速穿好了衣褲,說是內急,便急匆匆地走出房門。
整整一個上午,操商爵,公孫楚,蔡介等人都在忐忑不安中渡過的。蔡介和其他幾個人因為魂不守舍;在演禮儀的過程中出了幾次差錯,還被當值的教習抽了幾鞭子;唯有燕七兒,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如平日一般,一臉的輕鬆之色。
問過燕七兒幾遍了,他也不說第三種辦法是什麼,這讓商爵和公孫楚都氣惱不已。
午飯過後有一個時辰的歇息時間,而這個時間也恰恰是公子延慶約燕七兒他們去東跨院打架的時辰。
燕七兒卻四平八穩地挺著吃撐了肚子回到了房間,一頭倒下了。
商爵,公孫楚,蔡介等人看到燕七兒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幾個人一使眼色,八九個人一起擁了上來,把燕七兒壓在了眾人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