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幣=10銀幣=100銅幣
要知道,10枚金幣已經足夠讓費羅鎮中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衣食無憂的過上一整個月了,所以這500枚金幣,即便他陸家是在費羅鎮中最大的家族,但在這樣的窮鄉僻壤中,這也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了,如果沒有陸天的特別授意,楊老又怎麼可能做得了這個主?
「小少爺,在外面自己要多保重啊!」有些沉默中,作為管家的楊老在盡著自己作為僕人的職責,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葉塵微微頷首,這個陸家之中,除了娘親,他接觸最多的,恐怕也就是這個楊老了!看著那滿布皺紋的臉龐,洛塵有些感慨歲月的無情,今日他這一去,再是回來的時候,還能看到這個和藹的老人嗎?
有些傷感中,洛塵又是深深看了眼那一直沉默不語的父親,許久,他轉過頭去,便欲邁步。
「那個希里,是什麼人?還有,那天你在演武台上使用的異術也是他教你的嗎?」步子還未邁動,陸天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洛塵隱隱感覺到裡面竟是透著些關心。
對於希里,陸天其實心裡是有著許多疑問的,那日在演武台上發生的一切,那鬼魅般的身法,都讓那個中年人的渾身充滿了神秘的氣息,他顯然並不可能只是一個廟中的乞丐,只是,這些日子來,陸天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所以也就無心管那麼多了!
然而,昨日洛塵說是要和這個中年人一起離開這個鎮子,因為心中的一些莫名情緒,他開始仔細回想起了那日關於希里這個人的一切,只是很顯然,他並沒有能得出一個可靠的結論。
葉塵並沒有轉過身去,他只是微微仰起頭來,沉吟了一會兒,道:「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外,第二個能讓我感到安心的人!而關於那異術,我現在也並不是很清楚,而這也正是我這次外出想要追尋的力量!」
陸天一怔,心中竟是隨即泛起些失落來…...能讓他安心的人嗎?
隨著心中微微的苦澀蔓延,陸天眼睛眯起,看向洛塵的背影,突然說道:「奇兒,如果將來你遇到一個和你娘親一般深情的女子,好好對她,不要像我一樣的愚不可及。」
葉塵看似消瘦的身軀微微一顫。
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這個父親第一次像母親那樣的喊他……
而他那話中的意思,是在懺悔嗎?
「嗯,我會的。」似懂非懂的沉默中,洛塵點頭說道。
頓了一會兒,他又是繼續道:「父親,經過那日演武台上發生的一切,雖然薛家現在看似有些隱忍,但是那薛老和薛婧婷的父親都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你和叔叔他們都要小心。
此次出去,我安定下來以後,就會傳信回來告知住下的地方,如果家裡真的出了什麼事,就……就派人捎信給我吧。」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最後那些話之後,洛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向著和希里約定好的鎮門口走去,在那眼眶之中,又是有些濕潤浮動。
他從來都不關心這家族之間的爭鬥,只是在這離別之際,他卻脫口而出了那有些囉嗦之語,他話中的那些事情,陸天和陸振宇等人又豈會不懂?
他其實真正想表達的,是自己即便離開這個家了,可是無論如何,他依舊還是這家中的一份子吧?
陸天那厚實的大手鬆了又緊,他望著消失在霧氣之中的洛塵身影,心中慢慢溢滿了悔恨。
果然,血濃於水的親情是騙不了人的吧?可是為何,曾經的自己,竟會如此的愚蠢?!
……
鎮門口,希里斜靠在石塊壘成的護牆之上,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透過那白蒙蒙的晨霧,他微笑著看向那個緩緩走來的少年身影。
「真的決定了嗎?那外面的世界雖然寬廣,可想要一探究竟,伴隨著的,卻是無盡的兇險,那可遠遠不是你那擂台之上的比武所能相提並論的。」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的洛塵,希里頗是玩味的說道。
葉塵劍眉有些調皮的皺起,他轉頭看向希里,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有些揶揄道:「希里叔,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啊!」
突然,在希里有些訝異的注視下,他張開雙手,仰頭看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忽地大聲道,「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洪亮的聲音仿若要穿透天際,如雲中的驚蟄,透著的,是少年不可撼動的決心。
希里看著少年睜眼時,那精芒耀動的藍眸,他有過瞬間的恍惚,那眉宇間的英氣,竟是讓他都是心中升起一些肅然。
這個少年,真的有些不一樣了呢!
忽然間,希里想起了在這鎮子裡所發生的一切——
那個曾經有些憨傻的少年……
那自己曾經的戲言…….
那金蒺藜盛開時的絕世姿態……
……
還有那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