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醫者,邊咆哮邊被時皓背回了小院。
當看到傻小子又出現在自己的醫館館裡時,老大夫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今日早間那頓全蛋宴真是銷魂,好吃到午飯他都覺得索然無味,簡直沒法比。
待到傍晚時分,忙碌了整整一日的老人家肚子餓的咕咕作響,正回味著早餐的味道,就見到了傻小子人。
他是沒想到啊,自己七個時辰之前剛剛許下的願望,竟然就實現了!
還未來得及欣喜,時皓衝上來背起他就往外跑。
「咳咳咳,成何體統!你小子成何體統!」
「馬車!老夫說了要坐馬車!坐馬車!!!!」現在的時間又不像昨日那般晚,多使用些銀子雇一輛馬車也不是很難。
這小護衛什麼毛病?
怎麼不是抱著就是扛著,不是扛著就是背著!
他又不是一包藥,隨他搬運!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咳咳咳。」背著嗆風更厲害了!
「您老恕罪,下次,下次我一定找馬車。」
「不,我今日就要坐馬車!我是大夫!!!不能如此對待!」
「今日不成。」
「今日怎的?不宜乘車嗎?」
「事態緊急,人命關天。」
昨夜也不過是單方向噴氣兒,今日可倒好,上吐下泄啊,很明顯比昨天更為嚴重!
耽擱不得!
時皓加快腳程,飛出了殘影和回音。
等老頭被扛進屋的時候,老爺子的頭髮都被吹出了造型。
任媛媛擺:「噓......」
經過她不懈努力,穆交已經將胃裡的東西吐的一乾二淨。
任媛媛小聲的說:「吐完了,剛剛睡著。」
時皓:「主子為何抱著盆睡?」
任媛媛:「額......可能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時皓將大盆從穆交的手中薅出來。
老大夫像模像樣的戴上自備的手套,開始......把脈。
任媛媛:「您老戴著手套能摸到麼?」
「嘖,你這丫頭,竟然懷疑老夫的水平!」老大夫樂滋滋的和任媛媛說話,哪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任媛媛:您老這麼開心是幾個意思?不知道還以為我說了什麼好話呢。
她當然不知道,經過今早那一頓,她現在在老大夫眼裡哪裡是個人?
那就是明早野炊的大廚子!
今兒早上剛吃爽,明早還能來一頓,可不開心麼,想想就美。
老人家心潮澎湃,容光煥發猶如那登科的莊園般,看上去都年輕了十幾歲。
他收回把脈的手,以極其粗魯的力道掀開穆交的眼皮,手套有點厚啊,不使勁兒揪不起來。
看著被高高揪起來的上眼皮就挺疼......
啪一聲,鬆了手。
任媛媛:......
下次若是迷了眼,千萬不能找這老頭。
手忒重。
不知道的還以為打彈弓呢。
老人家捋順鬍鬚,「不是睡著了,是昏過去了!」
啊?任媛媛還以為穆交吐吐就沒事兒了呢。
怎麼就給整昏了?古代的昏迷是休克嗎?
大發了啊,沒有起搏器,她這領導這是要不行了啊。
她穿越過來沒有學會什麼醫術,想幫忙也幫不上,頓時覺得自己這個穿越者好沒用。
「傻小子,賅水先別倒。」
剛走到門口的時皓停下腳步,老大夫走過去仔細的進行了:望聞問切。
看著老人家在桶里抓來抓去,司瀟瀟好像知道老人家戴手套的用途了。
「中毒了。」
「什麼!」時皓差點手滑。
「我沒下毒啊!」
「是食物中毒!」老頭舉起來一塊還沒有被嚼碎的蘑菇,「看!毒蘑菇!」
時皓:......
菌子,他采的,湯,他燉的。那還真是他下的毒啊!
完了,剛剛主子懷疑他時,他為自證清白把頭都磕破了,眼下確定了與他有關,他怕不是得提頭謝罪?
偏那菌子湯只熬製了一碗,他自己都沒喝。
眼下更是說不清了。
蒼天啊,這可如何是好?
任媛媛聽懂了,穆交是誤食了毒蘑菇才這樣。
「咳,沒事兒,好在吐的及時,拉的也及時,看著氣息挺平穩的,應該沒啥大事兒。」
老頭搖頭啊:「姑娘啊,你心是真大啊,氣息平穩是因為昏迷,不過,的確是一時半刻死不了,若是不喝點藥,可能,他也就是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什麼!這麼嚴重!」
時皓手中的盆,終是沒能逃脫掉地上的命運。
任媛媛:......
這屋子她是待不下去了,愛咋咋地吧。
這味兒太沖了。
老大夫也氣沖沖的跑了出去,這屋子風水不好啊。
不然這味兒怎麼老不對!
「你想什幹什麼?看我老頭子不順眼想熏死我不成?我告訴你,你休想!老頭我聞過的賅水味,比你拉的屎都多!你熏不到我!」待新鮮空氣再次吸進肺部,老頭瘋狂輸出。
「對不住,我一時失神,手滑了。」
「你手滑什麼?他是你爹是你娘?和你有啥關係?又不是親生的緊張個屁!別他還沒死呢,你先把自己熏去見了閻王!」剛剛來的路上吃了一肚子氣,現下可不得好好給他噴回去!
「算了算了,小護衛不是故意的,你看他把地上弄那麼髒,還得他自己清理不是麼。」反正任媛媛不想再進那屋了,趕緊把分工整明白的。
任媛媛把時皓從老大夫那解救出來,推進了屋子。
「哼!先去抓藥!」擦什麼地!
反正他都出來了,擦地也不急於一時,還是抓藥更為要緊!
老大夫借著月光,在院子內的石桌上,寫下了一劑藥方,然後讓時皓去抓藥了。
哼,讓你跑得快?
跑去吧!
等時皓再回來的時候,任媛媛已經坐在廊下靠著柱子睡著了。
老大夫親自熬藥,時皓則是去清理屋裡的「戰場。」
要不是看在丫頭的面上,他非要罵死這個臭小子不可。
不過現在嘛,他得讓丫頭休息好,明日廚藝才發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