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傅鈺在網上賣符後,受影響最大的人就是蔣知秋。
他空有一身的理論,卻不會實踐。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當上了玄學會的會長。
唯一擅長的畫符,隨著地位的水漲船高,價格也達到了之前的十倍。
讓他狠狠的大賺了一筆!
可傅鈺搞了這麼一出後,他的收入幾乎為零。
上次讓劉坤儀去為難她,可她不知道給劉坤儀灌了什麼迷魂藥。
回來後愣是說以後再不去招惹她!
現在鬧的這麼大……
看來只能換個人去了!
蔣知秋肅著臉,拿出手機打電話,「喂,你去幫我警告一個人……」
此時吃完飯的傅鈺正準備給自己算上一卦,便聽到了門鈴聲。
她這才想到昨晚答應過郎望秋的事。
可一開門,來人卻並不是郎望秋。
而是一位身穿黑色休閒服,胸前口袋插著招魂幡的青年男子。
三十左右,臉型窄長,單眼皮三白眼。
長得很醜,從面相就能看出,這不是個善茬。
疾厄宮的命氣潰散,身上有頑疾,隱藏發黑病情會加重。
觀測完男人的面相,傅鈺眉頭微皺。
「你好,有什麼事嗎?」
傅鈺擋住他,厲喝一聲:
「你想幹什麼?不說話,我叫人了!」
「還以為像你這麼惡毒的人,不會害怕呢。」
青年男子眯起眸,發出難聽的冷笑。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警告你,以後不准在網上賣符!」
「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下架!聽到了嗎?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傅鈺挑眉,目光落到男人胸前的招魂幡上,唇角瞭然勾起。
原來是個趕屍匠。
古時因交通極為不便,不少人付不起昂貴的車馬費。
所以便生出趕屍匠這一職業,他們受僱主之邀,將死在外地的親人運回故里安葬。
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需要趕屍的人並不多了,大多數轉行用操控屍體的技術捉鬼看事。
「趕屍匠?」
「有功夫威脅我,還是先看好你自己的病吧。」
「印堂發黑病情加重,不想死的話,就買張我的平安符佩戴。」
他有些驚訝,這小女娃竟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趕屍匠。
隨即想起什麼,瞪了她一眼:「你說我丑?」
想做趕屍匠,必須具備三個條件——
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
而最後一個,就是要相貌要長得醜。
「實話實說。」
傅鈺聳了聳肩,面無表情的抬腳狠狠踩在趕屍匠撐在門縫的腳尖上,用力碾壓。
毫無防備的趕屍匠疼得嗷了一嗓子,抬起手來要打人。
「詛咒我,說我丑,還敢踩我,是你逼我動手的!」
傅鈺眼中寒芒一閃,藏在身後的手悄悄摸出張符來。
正準備反擊,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呂璋!把手給我放下!」
兩人尋聲望去。
來人正是郎望秋。
他迅速跑到兩人面前,用力攔下呂璋的手。
「你敢對大師不敬,活得不耐煩了吧!」
「什麼狗屁大師!」
呂璋嗤笑,眼裡是濃濃的不屑。
「喲,這不是自視清高退出玄學會的郎老爺子?」
「你已經落魄到和這種人為伍了?」
「要不要我幫你找會長求求情,讓你重新回玄學會!」
「不需要!」
「我為什麼要加入一個只會勾心鬥角,沒實力的玄學會?」
郎望秋說這話時,滿臉正氣。
蒼老的臉上皺紋如道道溝壑皺成一團,威嚴至極。
兩人針鋒相對,顯然早有淵源。
他抓著呂璋的胳膊,將他狠狠推開。
「滾!傅大師是我的老師,有我在,你別想找她麻煩!」
而後對傅鈺豎了個中指,不忘放狠話後才離開。
「別以為有郎老爺子護著你就能為所欲為,如果不按我說的做,我不會放過你的!」
目送他消失在視野里,郎望秋才轉身關切地看著傅鈺。
「傅大師,你沒事吧?你怎麼會惹上他呢?」
「沒事。」
傅鈺搖頭,側開身請郎望秋進來。
「應該是擋到他的財路了,他讓我下架掛在小黃車的符,不准我再賣。」
「幸虧你及時趕到,幫我趕走了他。」
聽到這話,郎望秋深惡痛絕地皺起眉,眼裡寫滿了厭惡。
「這是玄學會慣用的手段,為了賺錢壟斷價格,不准沒有入會的玄學人士低價辦事!」
「他們那群人,為了錢連最基本的道義都不顧了。」
「傅大師,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們!」
「原來如此,謝謝你了。」
傅鈺恍然,看來她在網上那些事,估計也是這些玄學會的人做的。
這群人真是修到狗肚子去了!
「郎爺爺,你能再多告訴我些關於玄學會的事嗎?我怕他們以後還來找我。」
傅鈺看郎望秋的年齡是爺爺輩,自然而然叫了聲爺爺。
郎望秋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傅大師,您是我的老師,叫我小郎就好。」
「這怎麼行?差輩了。」傅鈺忙拒絕。
以她現在的身份、實力,管郎望秋叫小朗,怕是要折她的壽。
兩人又掰扯了半天,最終決定各論各的。
郎老爺子管傅鈺叫老師,傅鈺管他叫爺爺。
傅鈺耐心教郎望秋先天八卦圖的要點,手把手帶他拋硬幣,畫圖解卦。
看著詳細到連孫子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褲衩,都能算出來的八卦圖。
郎望秋渾濁的眼睛中老淚縱橫,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傅大師,不瞞您說我卡在瓶頸期好多年了。」
「閱讀了大量的古籍和同門互相交流,但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恍然頓悟,撥雲見日!」
「真是太感謝您了!」
老爺子說著往後退了幾步,要給傅鈺鞠躬。
「郎爺爺,千萬別,我受不起。」
傅鈺忙扶住郎望秋,心裡也為他高興。
「玄學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瑰寶,懂的人越多越好,你不用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