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也覺得有點道理。
而且奶奶還說,這個先生就是隔壁村的,雖然不熟悉卻也聽過她的名號。
那女人這次清醒過來後,表情有些奇怪。
二叔說,昨晚趁著女人清醒,已經給她講過發生的事情。
女人的神情明顯有些愧疚。
大家互相安慰一下,就開始各忙各的。
那天的晚飯氣氛很詭異,大家都一言不發。
吃過飯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
只有莫楠帶著新弟弟在客廳看電視。
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了,自己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大片。
莫楠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她下意識回頭,那個女人就在她身後,慘白的臉就在她正上方。
此時女人的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下一秒,女人冰涼的手就掐向莫楠的脖子。
她嚇壞了,哇的一聲大叫著想跑,一起神就將弟弟壓在了身下。
那女人嘴裡還是喊著,上山!
家裡大人聞聲趕來,看到女人又犯病了立即點上那根香菸。
奶奶吸了一口將煙噴到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立即老實了,像是要睡著一樣坐在沙發上不動彈。
那一刻莫楠在心裡十分感謝那位先生,覺得她是真的有本事。
後來母親哄著她和弟弟去睡覺,家裡的大人在客廳坐了一整夜。
父親說應該將女人送走,奶奶卻不同意。
二是送走了,二叔不好討媳婦,這輩子可能就孤獨終老了。
莫楠也不知道他們最終討論的結果是什麼。
只知道這件事在當時不大的村子裡傳揚起來。
人人都知道她有個神經病嬸子。
家裡人走出去到處有人指指點點,都笑話他二叔撿了個帶著孩子的精神病。
「原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
莫楠說著眼眶微紅。
傅鈺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不是你奶奶去世了?」
莫楠突然瞪大了雙眼。
「傅大師,你肯定知道什麼!他們都說奶奶是年紀大了,生老病死是尋常事,我覺得不是!」
確實不是。
「你奶奶是過了陰氣,加上身子本來就弱。」
那每一口煙噴出去的不是煙,而是體內最純淨最盛的陽氣。
不過傅鈺沒有說那麼直白,她怕莫楠承受不住。
莫楠的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流下。
「奶奶在病床上,臨走前念叨著,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這是我們莫家的劫!」
那一年奶奶正好七十三歲。
奶奶臨走前所有人都圍在床前,那個女人也在。
難得的是女人竟然一連幾天沒有犯病。
像個正常人一樣跟著家裡人操辦後事。
奶奶入葬的那天晚上,女人突然犯了病。
二叔突然爆發,給了女人一巴掌,並且大喊著自己受夠了。
不知道是太想念奶奶還是壓力太大了,那天二叔把自己灌多就走了。
據說在奶奶墳前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二叔像是著了道一般,跑了很遠去請先生。
傅鈺聽到這笑了一下。
「是不是個跟女人差不多年紀的先生?」
【傅大師掐指一算洞悉一切。】
【傅大師面前沒有秘密!】
莫楠繼續說。
「那個先生是二叔在隔壁村遇到的,據說二叔蹲在路邊,這女人直接就問,是不是家裡剛有過白事。」
二叔以為遇到了真大師,就請著往家裡去。
大師去的時候,女人正在睡覺。
大師點了香,圍著女人念念叨叨。
當時家裡人還在懷疑,這大師不會是騙子吧。
不過很快這個疑慮就被打消了。
在大師的咒語下,女人突然驚醒,接著大師用一種他們聽不懂的語言跟女人說話。
說了半天后大師宣布,事情解決了!
「她怎麼說的?」
傅鈺撐起下巴問莫楠。
「大師說這女人身上的鬼只是想討個香火吃,然而這一家子太兇了,她現在很生氣,必須讓二叔供奉她十年!」
後面的事情,傅鈺基本能猜到了。
「後來這個女人再也沒犯病,然後女人消失了,對嗎?」
對面的莫楠瘋狂點頭。
傅鈺基本已經知道是什麼情況。
「莫楠,你想問我什麼?」
只見攝像頭對面的人有些侷促。
「傅大師,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其實我一直懷疑,我這個二嬸,不是人。」
「她來的蹊蹺,走的也蹊蹺,只有我二叔放不下,這麼多年還供著一個香爐,神神叨叨的,還忘不了那個女人。」
傅鈺點點頭。
「你猜的沒錯。」
直播間彈幕炸了。
【什麼!真的不是人啊,天吶,鄉村版東北情未了!】
【雞皮疙瘩起來了家人們,誰能想到今天開場便是王炸!】
【咱說二叔也太慘了,娶不上人去了個鬼婆,還跑了!】
莫楠看了彈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抱歉占用妲己時間了,還有一點我必須說。」
【快說快說!我想磕二叔和二嬸了!】
【樓上的,什麼都磕只會害了你!】
【我知道你想磕但是你先別磕!聽小姐姐講完。】
莫楠穩定了下情緒,擦掉眼角的淚花。
「其實致使我想連麥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我父親前陣子打得一通電話。」
「父親在外務工,有一次在電話里說,他在火車站看到二嬸了,帶著弟弟,站在那裡等車。」
【哇靠二嬸不會這麼多年沒嫁吧!】
【先磕為敬!先磕為敬!】
【這是什麼破鏡重圓文學啊!好好磕!】
莫楠擺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大家先聽我說。」
她咽了一下口水,像是有些緊張侷促。
「看到熟人不稀奇,詭異的是,明明幾年過去了,二嬸和弟弟沒有變樣。」
莫楠深吸了一口氣。
「父親說,弟弟還是四歲孩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