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大年初二。
由於未來的二嬸帶著一個孩子,莫楠開心到飛起。
那個年過的特別快樂。
一是有個弟弟陪自己玩,而是家裡人買了一堆零食招待新的小朋友,莫楠也跟著沾了光。
只是那個小朋友不愛說話,除了叫媽媽,基本沒聽他說過別的話。
二叔說他太膽小了,時間長了就好了。
那天莫楠帶著弟弟去客廳里玩飛行棋,媽媽和爸爸在廚房做飯。
二叔在院子裡劈柴火。
二嬸賊陪著奶奶看電視,一邊看一邊剝花生。
一切都那麼和諧。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
突然,剝花生的二嬸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然後她抬手指著窗戶外大聲地喊。
「上山!上山!」
莫楠說,直到現在她還對那一幕記憶猶新,由於就在自己斜對面,莫楠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表情。
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如此恐怖的眼神。
眼睛瞪大很大,眼珠卻一動不動。
之後女人便放下手朝著她指著的窗外走。
椅子擋住了她的腿,她就一腳將椅子踢飛,發出巨大的一聲響動。
自己父親和二叔聽到動靜立即趕了過來上前拉住她。
但那個女人力氣大的嚇人,根本拉不住。
就在所有人筋疲力盡時,女人突然暈了過去。
她暈的太過突然,導致大家都愣了一瞬。
最後還是奶奶提議,先讓二嬸躺下休息一下。
傅鈺問道:「你這個二嬸,是不是也不愛說話?」
莫楠突然面露驚恐。
「你怎麼知道?她不僅不愛說話,也很少笑,二叔說她性格就那樣。」
傅鈺冷笑一聲,「請繼續。」
莫楠整理了下思緒,繼續。
那次昏倒過了沒多久,二嬸就醒了過來。
她用一種十分驚訝的眼神看著眾人,像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轉頭問自己怎麼躺在這裡?
大家安慰說她突然困了就倒下睡了,她便不再追問。
莫楠說,如果這個女人是裝的,她的演技也太好,完全是教科書級別的存在。
看著她真的像是睡了一覺一樣,與正常人無異,大家都安下心來,以為剛才只是突發癔症。
大家繼續忙各自的事情。
後來二嬸想要去廁所,奶奶便跟她一起去了院子裡的旱廁。
沒兩分鐘,突然院子裡響起奶奶的呼喊聲。
「快來人啊,她又昏倒了!」
這一喊不要緊,周圍的鄰居也圍到院子外,大家扒著牆頭看女人。
父親和二叔嫌丟人,立即將人抬到屋裡去。
只見奶奶滿頭是汗的坐下喘著粗氣。
「這人肯定是有精神病。」
那一瞬間大家基本上達成了一致,女人有病。
過了沒幾分鐘,女人醒了。
依舊是眼神麻木手指指著一個方向。
「上山!上山!」
她的力氣大的嚇人,家裡三個成年人都按不住。
莫楠突然想到學校的衛生課上講過急救時可以掐人中。
過了沒幾秒,女人身子一軟,又昏了過去。
可正當大家想要歇一口氣的時候,女人又醒了。
後來大家反反覆覆進行幾次之後,都累得沒了力氣。
奶奶累的扶著腰,站都站不起來。
【這肯定不是一般的精神病吧,哪有這麼神經的精神病!】
【說得對啊,我看八成是鬼附身吧,怎麼不去看看?】
【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大家繼續聽不要亂猜測。】
莫楠看了眼彈幕。
「我們不是沒往靈異方向想過,可我們村沒什麼靈異先生,而且已經是半夜了,根本找不到能處理的人。」
無奈之下,一家人只能輪流看著女人。
好在這女人除了醒了會發瘋,並不會傷害人。
那天晚上唯一沒睡的是奶奶,她像是有心事一般。
戒了幾年的菸袋子也重新拿了出來,吧嗒吧嗒抽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亮,所有人都起床了。
父親立即出門去請會看的先生,他騎著自行車跑到鄰村去,兩個小時後帶了一個先生回來。
所謂的先生不是男人,是個頭髮有些發白的奶奶。
既沒有穿什麼法袍也沒有拎著桃木劍,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而已。
先生圍著女人看了好久,問二叔最近去過什麼地方。
傅鈺聽到這裡,手指敲擊著桌面。
「你二叔肯定是去了女人指著的位置,那座山上。」
莫楠滿臉驚訝的神色。
「對,二叔說,他帶著二嬸去了那座山,累了便到一個路邊的石頭房子休息,還……」
「還做了那種事……」
莫楠有些說不下去,彈幕已經瘋狂。
【野啊二叔!比小年輕還瘋狂!】
【好傢夥,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二叔。】
【你們懂什麼!這叫情趣,二叔實在是高!】
莫楠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二叔和女人應該是被飄飄跟上了。
二叔八字硬,沒什麼事,女人就不行了。
她八字輕,那鬼在她身上狠勁折騰。
二叔聽到這裡怕極了,立即使勁搖醒女人。
女人跟先生對話了幾句,與一般人無異。
然後她起床去洗漱,再坐到沙發上時,又犯病了。
這次犯病簡單粗暴,不過先生在,家裡人都十分安心。
只見先生點燃一根香菸,吧嗒一口,緊接著將煙吹向女人的臉。
說來奇怪,被這煙一吹,女人立即昏倒,老老實實的睡在沙發上。
先生又看了看她的情況,做了一場法事。
跪在地上點了三炷香,燒了點紙。
最後只給了奶奶一根煙,並囑咐犯病了就點上吹一口。
當時莫楠有些懷疑,這麼簡單就能治病?還是這種邪病?
她懷疑這女人和先生是合夥騙錢的,畢竟她剛才看到二叔封了個紅包給她。
奶奶卻讓她別瞎說,她一個女人孤苦伶仃帶著孩子,願意到這山村來,本就是不容易。
要是真有那麼好的演技,也不至於帶著孩子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