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願意!」玉光霽半跪在玉平夏面前,牽著媽媽的手:「我的命是你給的,別說共享我的壽命,全部還給你,我也願意。」
「我不願意!」玉平夏情緒有些激動:「他們都當我是為了留住他,才生你,我怎麼可能拿人命兒戲?你不是我和他之間的籌碼,光霽,你是在媽媽的期盼中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玉光霽眼圈兒微紅。
顧今歌感慨的瞧著這兩母子。
不管是周家,還是玉家,對親情的認知都比顧家正面。
若身處在此刻的人是原身,不知得難過成什麼樣。
「我什麼時候說,要對玉先生使用共生術。」
顧今歌打量著玉光霽道:「我沒看錯的話,玉先生是玄門後人,你父親修為不淺。」
這個男人,很有天賦。
玉平夏對自己的事,什麼都還沒說,顧今歌卻似了如指掌一般。
她逐漸相信她的能力,點頭和盤托出:「的確,霽兒的父親,曾經是玄門最傑出的後輩。我倆青梅竹馬,為了救我,他才用了共生術。」
玉平夏神色黯淡,「也因此,他被逐出了玄門。」
這個世界上也還有玄門的存在?
顧今歌眸光微閃,原身的記憶里知之甚少。
玉平夏了解的東西,恰好是顧今歌需要的。
「的確,共生術是禁術。他師父僅僅把他逐出玄門,沒有廢掉他的修為,已經是仁慈。」顧今歌道:「俗話說,父債子償。」
「玉先生是個福澤綿長的人,從你身上的功德來看,你常年行善積德,將來可看四世同堂的命格。」
「你母親死劫將至,應劫之日,就是你父母雙亡之時。」
「如果你能放棄這一身功德,替你母親應劫,她和你父親再活個二三十年沒問題。」
替劫之術,是顧今歌靈修多年創造的一個術法。
把一個人的劫難,轉嫁到另一個人身上。
要實施替劫之術,條件苛刻。
其一,承受者,身上必須有大氣運和功德。
其二,必須是血親。
其三,身上具備一定的靈力。
否則就會轉變為禁術轉嫁之術。
玉光霽因為父親的原因,自小接觸玄門的人,自然知道功德對一個人的重要性。
「我願意放棄這身功德。」可他絲毫沒有猶豫。
他眸光灼灼看著顧今歌問道:「顧大師,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不急。」顧今歌從懷中拿出一張折好的紙條,遞給玉光霽:「這個修煉口訣你收好,回家以後再看。看完以後,立刻焚燒,不得讓第二人知曉!」
「你身上的殘留的靈力波動,屬於你父親,不穩固,也不強盛。」
「每天子時和午時,你得找一個乾淨空曠,能曬得到太陽和月亮的地方。默念次口訣,吸收日月精華。」
玉光霽接了過去,暗自心驚顧今歌準備周全。
小心把紙條收好,他急切問道:「需要吸收多久?」
「直到你母親死劫來臨,我自會出手。」顧今歌道。
她的話,讓玉光霽心頭蒙上一層陰霧。
雖不願意往壞處想,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若是失敗呢?」
顧今歌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玉家兩母子,沉默了。
玉光霽咬著牙,垂在身側的頭緊握成拳。
他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這件事關係到他最敬愛且珍重的媽媽。
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
為了玉平夏能活,玉光霽求遍了滿京城的玄門世家。
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玉光霽也想過找一些邪門歪道,可母親不允許。
他的父親是玄門正宗,若是玉光霽去聯繫邪修,玉平夏會死不瞑目。
眼下,玉光霽只能把一切都託付給顧今歌。
他彎下自己青竹般挺直的背脊,似不堪身上的重擔般,懇求道:「一切,就拜託顧大師了。」
「嗯。」顧今歌擺擺手:「你只管做好準備,時機一到,我會聯繫你的。」
「是。」玉光霽不敢多叨擾,一揮手,讓司機把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
「顧大師,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放著吧。」顧今歌眼尖看著搖籃里的顧國旗動了一下,似乎醒了。
小嘴一扁,不是餓了,就是拉了。
尿不濕沉沉,看樣子是拉了。
「留個聯繫方式,我回頭好聯繫你。」顧今歌一邊帶顧國旗進去換尿布,一邊回頭囑咐玉光霽。
她對玉家帶來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
可玉家人卻不覺得她在裝清高,因為顧今歌眉眼間的灑脫,是真不在意。
兩母子沒有多打擾顧今歌,很快離去。
兩人離開時,錢豪恰好驅車找到譚家來。
他一小車,正好看到玉光霽的側臉。
「臭小子,你哪裡走?站住,給老子站住!」錢豪眼前一亮。
這孫子不正是搶了顧今歌別墅那廝嗎?
損友告知他這個消息時,直接把照片甩了過來。
說什麼這傢伙直接找的他老頭兒,把別墅截胡了。
他不敢不從命。
放屁!
肯定是因為錢,他還不知道這些富二代的尿性?
看到了元兇,錢豪只想衝過去逮住他,交給顧今歌。
讓她知道,不是他辦不妥事情,實在是人家有鈔能力!
可惜錢豪慢了一步,玉家的司機已經開車走了。
氣得錢豪在原地捶胸頓足:「孫子,算你小子跑得快!下次讓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這麼生氣,誰惹你了?」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錢豪在氣頭上,沒防備,嘴巴直接禿嚕了出來:「還能是誰?把顧今歌房子搶走那傢伙!」
「你說什麼?」周阮玉驚叫出聲:「顧大師房子被搶走了?」
錢豪被她的喊聲嚇一跳,回頭一看。
哦豁,被撞個正著。
「那啥,我想起家裡沒關火,我先走了!」錢豪腳底抹油想溜。
步子還沒邁開,便被周阮玉抓住了胳膊:「你先給我說清楚!」
錢豪怕傷到她,也不敢強行掙開,苦著臉把事情講了一遍。
主要責任,還是推到狐朋狗友身上。
「可惡!」周阮玉咬牙切齒。
她倒是不擔心顧大師的房子沒著落,而是在生氣,竟然被人搶先了一步。
這要是媽媽知道了,還不得罵她沒出息?
搶房子都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