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顧今歌語氣堅定:「該選擇我時,你們沒有選擇我,以後我也不需要你們。」
因為需要他們選擇的那個顧今歌,已經死了。
「別再來找我了。」顧今歌最後警告顧燁庭一次。
不過她也不擔心顧家人會纏著自己。
因為馬上,他們就要倒霉了。
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車后座玩手機的顧錦程,他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
真是可惜,看不到顧家即將發生的好戲。
周阮玉載著顧今歌回譚家,一路上罵個不停:「顧大師,你這都是些什麼家人吶?也太奇葩了!」
長這麼大,周阮玉還沒見過把親生女兒往外推的爸爸!
不是說女兒是上輩子的小情人嗎?
她怎麼看顧永城那架勢,跟顧今歌上輩子殺了他全家一樣。
有這種老爸,顧大師真倒霉。
「顧大師,你別傷心。家人靠不住,你還有朋友!」周阮玉怕顧今歌表面堅強,忙安慰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你有事,說一句,我但凡說個不字。讓我一輩子中遮眼扣!」
「慎言!」顧今歌失笑:「一語成讖的道理,你不懂?」
顧今歌並不把顧家人放在心上。
這世上,大多數事都有業報。
因果罷了。
作在原身身上的孽,終究會以其他的形式,加倍還報到他們身上。
只是,時候未到。
天道是公平的。
你無形之間傷害了別人,將來有一天會還到自己身上。
哪怕是一句口角或者無端的辱罵。
現代人肆無忌憚在網絡、現實中對他人評判,加以惡言。
損害的是自己的福報。
當時或許感覺不到,可事業、財運、人際關係,都會因此受損。
這也說回來,人為什麼要謹言慎行。
更何況,他們無形中害的是一條性命。
車上。
顧錦程正在跟顧真真吐槽顧今歌。
收到顧今歌不願意回顧家的消息,顧真真內心狂喜。
卻還要裝出深明大義的模樣:四哥,你怎麼不攔著爸爸點?我受點委屈不要緊,把妹妹先帶回來才最重要。
顧錦程撇嘴:帶什麼帶?爸說了,以後顧家就沒有顧今歌這個人!等他回來,就讓律師寫跟顧今歌斷絕關係的文件。
顧今歌還想讓周家的律師寫,顧家丟不起這個人!
先把文件送過去,以後別人談起這件事。
那是顧家先不要顧今歌!
顧真真嘴角都壓不住笑了:爸爸怎麼這樣,妹妹得多傷心啊。
顧錦程滿不在乎:我還傷心呢!你不知道,我剛才受了多大的屈辱。又鞠躬,又道歉,人家還說我沒誠意。
顧真真:心疼四哥,等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對了,你帶回來那個娃娃,我幫你放在你房間了。
娃娃?
什麼娃娃?
顧錦程愣了愣,腦海中冷不丁浮現出一個穿著紅色洛麗塔裙子的布娃娃。
不是這麼邪門兒吧?
顧錦程打字的手都在顫抖:真真,你把那個娃娃拍給我看一下。
沒一會兒,顧真真的照片發送了過來。
「臥槽!」顧錦程難以自制大叫出聲。
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照片上,可不就是那個紅色洛麗塔裙子,棕色捲髮的布娃娃嗎?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停車場把這個布娃娃丟掉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家裡?
顧永城被顧今歌氣得不輕,顧錦程又一驚一乍,嚇他一跳。
「你咋咋呼呼喊什麼?都多大了,能不能穩重點?」顧永城沒好氣道。
擱了平時,顧錦程肯定會還嘴。
可他現在沒心思。
驚恐的雙眸死死盯著照片上的布娃娃,那娃娃的黑色眼珠子,怎麼看怎麼嚇人。
顧燁庭察覺到他狀態不對勁,蹙眉問道:「怎麼了?」
「大、大哥。」顧錦程哆哆嗦嗦道:「我、我好像撞邪了!」
「嗯?」顧燁庭一臉迷惑。
顧錦程急忙把這個布娃娃詭異之處說了出來,還把手機遞過去看。
顧燁庭左看右看,沒瞧出不對勁的地方。
「不就是個普通的布娃娃嗎?興許是你哪個狐朋狗友,又來作弄你。」顧永城倒是不以為意。
顧錦程有幾個損友,愛惡作劇。
讓他影響最深刻的一次,顧錦程跟他們出去喝酒,與人起了爭執。
雙方打了起來,鬧去了醫院。
人家買通了醫生,騙顧錦程腦子裡長了個瘤,要死了。
嚇得顧錦程回來,哭著說不想死。
顧燁庭也覺得顧錦程大驚小怪:「你別被顧今歌的事,整得神經緊張。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多鬼神?」
「真要有,世界還不亂套?」
顧錦程驚疑不定,他也不想相信這些。
忙抹了把臉,自我安慰著想。
大哥說得對,世界上哪裡那麼多鬼神。
昨天在顧今歌那邊丟了臉,沒注意是誰把布娃娃放車上。
晚上又去浪了一晚上,精神不濟,更注意不到。
別讓他逮到,是誰捉弄他,否則腿打斷!
顧錦程越看著布娃娃越來氣,當即打電話給顧真真:「真真,那什麼破玩意兒,你趕緊丟了!」
「誒?挺好看一個布娃娃,為什麼要丟掉?」顧真真倒是一看那娃娃就蠻喜歡:「四哥,你不要的話,給我吧。我有幾個朋友,在收集這種穿洛麗塔裙子的洋娃娃。」
「正好有一個過兩天生日,我拿去送她。」
「你要你拿走,別讓我再看到它。」顧錦程沒好氣道。
三人鎩羽而歸,並沒有帶回來顧今歌。
玉光霽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起身告辭。
「小霽,你到底有什麼事要顧今歌辦?我們不行嗎?」顧永城忙道:「我認識不少會算命的大師,不會比我女兒差。」
「她一個小姑娘,能懂多少?辦事情,還是得找有經驗的大師。這樣吧,你留下來吃午飯,我去幫你聯繫。」
顧永城著急挽留。
「不用了顧總,媽媽已經在家裡做好飯了。若在外面用餐,辜負媽媽一番心意,她會傷心。」玉光霽禮貌告辭。
坐上自己的車,玉光霽臉上得體的笑容淡了下來。
雖然猜到顧今歌跟顧家關係不好,卻沒想到鬧到這樣勢同水火。
連當爸爸的親自去接,都不肯回來。
這倒是,方便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