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又是一聲怒吼。
整個行宮都在搖動,它的主人非常生氣。
顧今歌一點都不怕。
她朝最中心,飛快奔去。
一座宏偉的大殿呈現在眼前,顧今歌並沒有進去,只站在門口看。
大殿內沒有龍椅,只有一個血池。
一個男人,背對著顧今歌,浸泡在裡面。
他的後背上,全是刀傷和子彈傷,肌肉隆起。
他的下半身幾乎和血池融為一體。
察覺到有人窺伺,沖天的煞氣朝顧今歌席捲而來。
兩個民國時期打扮的女人,從煞氣之中衝出來,竟能在牆上遊走。
已然是攝青鬼的境界!
顧今歌急速後退,眸光溢彩。
出口,找到了!
那兩個女人穿著打扮都很華麗,肚子上有個大洞。
看樣子,這是被大帥生從肚子裡挖出嬰兒的怨種姨太。
顧今歌沒有猶豫,一手一個,直接帶走。
她空間裡掏出罐子。
一個罐子,竟然裝不下一隻攝青鬼的陰氣。
幸好從旅館出來時,顧今歌罐子帶得多。
兩隻攝青鬼的陰氣,裝滿了五個罐子。
找到了出口,顧今歌沒有戀戰。
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玉石人還舒舒服服在冷掉的浴桶里泡澡,一道金光閃過,它又恢復成了玉石人。
次日一早。
大帥府顯然比昨日更戒備森嚴。
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府里的護院把整個大帥府包圍得密不透風。
顧今歌假裝不知道,驚訝問管家鬼:「大帥府遭賊了嗎?怎麼這麼多護院?」
管家鬼打量了顧今歌一番,臉色不好道:「不該你過問的事,別問!」
「行吧。」顧今歌笑道:「那就過問一點,我該問的事吧。」
「什麼?」管家鬼疑惑。
「再過兩日,我就要跟大帥成親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第一次嫁人。我的親朋好友,你們不請來吃喝一頓嗎?」顧今歌理所當然道。
管家鬼愣了:「你要請人來吃喜酒?」
「廢話!」顧今歌白了他一眼:「你結婚,你不請人喝喜酒?」
顧今歌說得好有道理,管家鬼根本沒辦法反駁。
雖然知道九姨太嫁進來,是送死。
可是她的要求,完全是很合理且正常的流程。
管家鬼嘴角抽了抽,問道:「你要請誰?你那個賣豆腐的爹?」
「他就不請了,他可不願意我嫁給大帥。」顧今歌滿嘴胡謅:「就請幾個我的同學吧。」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同學在哪裡?我派人去接。」
「我要親自去!」顧今歌道。
「不行。」管家鬼提防道:「你跑了怎麼辦?」
「你派人跟著我,不就得了。」顧今歌嫌棄的看著管家鬼,似乎在說他蠢。
管家鬼瞬間明白,小桃為什麼不願意來伺候顧今歌了。
她什麼都沒罵,卻比罵了髒。
心裡憋著氣,管家鬼派了一隊人送顧今歌去溫泉旅館接人。
顧今歌回來的時間掐得很準,正好碰上劉瓊靜等人要出去殺鬼。
頭一天還有九個人,如今只剩下六個。
劉瓊靜依然和陳明、關曉一組,王初然成了雷樂山、韓柯新的組員。
六個人剛出門,就瞧見顧今歌帶著一堆鬼浩浩蕩蕩朝他們走來。
劉瓊靜驚喜不已:「師……」
她話還沒喊完,便被顧今歌一個眼神制止。
顧今歌從竹嬌上跳下來,沖身後的人道:「我要跟我的同學們說會兒話,你們在外面等我。」
「不行,九姨太。管家吩咐了,讓我們寸步不離看……保護你。」那護院差點把實話說了出來。
「這裡只有一個出口,你們守著出口,我還能跑了?」顧今歌推著劉瓊靜等人進了旅館。
那護衛想跟上,大門被顧今歌落了鎖。
護衛進不去,命人把旅館團團圍住,守好每一個門窗。
「師父,你可算回來了!」劉瓊靜激動道:「我們死了兩個人!」
「誰死了?」顧今歌昨天夜探大帥府,並沒有看彈幕。
「任迎汐和封知。」劉瓊靜道。
王初然自責不已:「都怪我,沒有保護好汐汐。」
「怎麼能怪你?是封知這個人狠毒,跟徐敏一樣,讓人噁心!」關曉惡狠狠道。
顧今歌看向並肩站在一起的王初然和關曉,眸光微動。
從個人的站位來講,這兩人仿佛被獨立了出去一般。
劉瓊靜、陳明、韓柯和雷樂山站在一起,她倆單獨站在一起。
「你跟我來。」顧今歌點了劉瓊靜,率先上樓。
一關上門,她開門見山問道:「王初然怎麼回事?」
「師父,你也看出王初然有問題了?」劉瓊靜面露出崇拜之色,不愧是師父,一回來就發現了問題。
「迷魂咒。」顧今歌不屑。
她不是這幫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這種雕蟲小技,一眼便能看破。
「嗯?」劉瓊靜耳濡目染了許久,總聽顧今歌和趙天香講,多少了解一點:「這麼說,王初然還是王初然?」
「身體是她的,思想不是。」顧今歌道。
「那怎麼辦?」劉瓊靜著急問道。
放這麼一個人在身邊,陳明他們得多危險!
「看來這個空間裡,不止有我們。」顧今歌猜測,應當是無妄的人。
他們那這些普通人送進來,目的就是為了製造恐慌。
讓人知道,恐怖空間可怕。
從而控制人心。
可惜顧今歌進來了,還教他們修煉。
這些人想要有機可趁,只能從內部瓦解。
不過……
顧今歌滿意道:「你成長得不錯,竟然能看出王初然有問題。」
她一向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做得對,就是好。
做得不對,就該罵。
劉瓊靜不好意思撓撓頭:「也是運氣好,我、陳明和關曉昨天回旅館時,在路上碰到了變成鬼的任迎汐。」
「雖然打照面的時間不長,可師父你說過。人剛死,她的鬼形態會保留著死時的模樣。」
「昨天王初然回來說,任迎汐被封知一刀抹了脖子。可昨天我和陳明看到的任迎汐,脖子上沒有致命傷。」
「我當時就覺得王初然有問題。」
「嗯,不用打草驚蛇,先看看她想做什麼。」顧今歌笑著說出一個好消息:「正好,我找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