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時間,恆壽就回來了。
鬼與鬼之間等級森嚴,從鬼將開始便是分水嶺。
一百隻攝青鬼聯合在一起,都不可能殺死一隻鬼將。
一個鬼將,卻能輕鬆號令他們。
「主人,障礙已掃清。」恆壽乾淨利落得讓顧今歌太滿意了。
「還有人活著嗎?」顧今歌問道。
恆壽點頭:「有四個人活著,要去殺了嗎?」
「不用。」顧今歌瞥了一眼黃不語,問道:「你叔叔伯伯多嗎?」
黃不語點頭。
大家族,多的是旁枝末節的親戚。
爺爺如今死了,沒了鎮壓的人,爭奪家主之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顧今歌摸了摸下巴。
她大概是知道黃正明是怎麼想的。
這老孫子,想拿了永生之法,拉攏幾個世家一起干。
這些玄術師,多出自二流世家。
即便上門來找麻煩,也不敢跟好幾個世家對著幹。
可惜,棺材裡不是永生之法。
不過顧今歌,有比永生更好的東西。
她蹲下身子,盯著黃不語的眼睛問道:「你想不想學玄術?」
黃不語愣了,他驚訝道:「葉高的師父看過我的根骨,說我根本不適合學玄術。強行學,幾十年都學不出個什麼東西。」
「這世界上,沒有不適合學玄術的人,只有不適合學玄術的功法。」顧今歌道:「我可以給你適合你學習的玄術法門,但你得給我看,你的價值。」
黃不語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他以為來寶塔山一趟,他山窮水盡。
可顧今歌的話,讓他覺得柳暗花明。
玄術有多神奇,沒人比黃不語更清楚。
葉高在黃家的地位很高,甚至高過他。
只有爺爺,才能指揮葉高,因為葉高欠著爺爺的命。
如果他成了真正的玄術師,不是只會一些皮毛算命,黃家他就能真正的捏在手裡!
財帛、權利、女人,每個男人都會對這三樣東西其中一樣心動。
戳中黃不語的,正是權利。
他不再猶豫,之前是被迫臣服於顧今歌,如今他主動跪在顧今歌面前,請求道:「顧大師,我願意做你的刀,求顧大師賜我玄術功法!」
顧今歌看到了黃不語的野心。
有野心是好事,有野心代表這個人有動力,這世間有東西可以支配他。
顧今歌手中凝聚出金色符文,載了半部修煉的功法傳到黃不語腦海中。
「我先給你半部,剩下半部我看得看你的能力。」顧今歌道:「這半部功法,你可以利用。我要黃家不倒,如果你遇到阻礙,可以去找玉光霽幫忙。」
玉家的勢力,的確在黃家之上。
「是。」感受到自己腦海中多出來的東西,黃不語激動極了。
他看顧今歌的眼神,也不再懼怕,充滿了感激和尊重。
黃不語是個聰明人,看了這個功法以後,一下子明白顧今歌為什麼突然要傳一部修煉的功法給自己。
它的名字叫《五體功》,是一部大眾化的修煉法門。
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兒,或者缺隻眼睛、少個耳朵,智商健全的人,都能修煉。
爺爺捅下這麼大的簍子,進入這個墓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來的時候二十多個人,除開重真師徒。
加上外面活著那四個和葉高叔叔,只剩下他和顧今歌還活著。
死太多了,不好交代。
有了這本功法,誰來找麻煩,都可以給一段口訣搪塞。
而黃不語有了一部正常人都能練的功法,消息會不脛而走。
屆時,黃家的身份地位水漲船高,當為京城世家中的翹楚!
「剩下的,你知道怎麼做了?」顧今歌問道。
「是!」黃不語點頭,他立刻走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黃不語的痛哭聲:「葉伯,你怎麼也死了?葉伯!」
黃不語哭叫了幾聲,還記得顧今歌的叮囑。
出去用自己得到的半部功法,糊弄住了外面那四個面如死灰的玄術師。
讓他們先酒店,組織人上來,拖屍體。
等人時,恆壽扒了一件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
褪去了一身陰甲。
他束著長發,相貌俊美英武,一身冷峻的氣質,走在街上估計會被引起圍觀。
恆壽脫離世俗過久,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顧今歌建議道:「你先隨黃不語回我家,我有個同學會要參加。家裡有一隻白衣鬼,叫趙天香。她和一個叫劉瓊靜的女孩兒,會教你這個時代的一切,保護好我師娘!」
「是,主人!」恆壽點頭。
「不用叫我主人,叫我名字。」顧今歌道。
恆壽一臉惶恐,半跪道:「不行,主人就是主人!」
「那你叫我小姐吧。」顧今歌想著。
這身體還真是個千金小姐,雖然顧家現在不知道被空間旋渦吸到哪裡去了。
真千金的身份,卻是鐵打的事實。
「是,小姐。」恆壽勉強同意。
黃不語得了功法,興奮極了,做事飛快。
很快組織人手,把屍體帶下去。
他親自送恆壽,背著師娘的寒玉棺材,回洛城顧今歌的別墅。
事情善了,顧今歌正想走。
旁邊的草叢突然響起呻吟:「哎喲……臥槽,這小兔崽子瘋了?對老子下這麼重手……哎喲……」
是重真?
顧今歌挑眉,抱著狗蛋兒去看。
重真道長摸著自己的脖子,躺在一個深坑裡。
看到顧今歌,急忙招手:「顧大師,快救我出去!蔣英宇這個臭小子造反了,他竟然把我打暈,丟在這裡!」
顧今歌想笑,伸手拉了他一把。
重真道長一身都是土,罵罵咧咧:「回去就把這臭小子逐出師門!哎喲……我的老腰啊!」
顧今歌揉了揉鼻子,有點同情這兩師徒:「道長,你沒發現,蔣英宇不是你徒弟嗎?」
「我發現了!他就不該是我徒弟,這孽徒,回去就讓他以後都別做我徒弟!」重真道長氣壞了。
顧今歌無奈道:「我是說,他是別人假扮的,故意混進來。」
重真道長愣住,猛地一拍腦門兒:「我就說,這臭小子怎麼可能打得贏我!原來是別人假扮的!」
顧今歌嘴角抽了抽,這兩師徒的關注點,真是與眾不同。
重真也回過味兒來了:「顧大師,他不是我徒弟,那他是誰?」
顧今歌摸了摸蔣英宇送給自己的布包。
她方才等人的時候拿出來看了。
裡面有一張紙。
上面只有六個字:小心靈組。
落款:岑天。
這字體與酒店裡提醒她小心的字體,一模一樣。
顧今歌含糊道:「不清楚,估計也是想長生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