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信厚說這話時,並沒有背著耿傅遠和鄭信。
可以說,他這話,就是說給年輕一輩人聽的。
顧今歌是有本事不假,但一個來歷不明的高手,他不敢用。
胖佛臉都綠了。
他心寬體胖的原因,就是因為不喜歡費腦子想太複雜的事。
「鄭老,你的意思是,顧今歌可能與京城的蚩鯉蠱和我這兒的空間裂縫都有關係?」胖佛不敢相信。
明明顧今歌是那麼毫無餘力的幫助他。
鄭信厚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在沒有弄清楚她的來歷和立場之前,我不希望她摻和靈組太多的事。」
「靈組是為了保護國家和人民,才建立的部門。」
「跟那些散修玄術師不一樣, 你們肩膀上肩負的責任,更重!」
「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總有一天要退出歷史舞台。以後,還得靠你們。」
胖佛不再說話。
他心裡不贊同鄭信厚的猜忌,可他卻也知道,鄭信厚的做法沒有錯。
站得越高,需要考慮的事就越多。
「帶我去萬通商城看看。」鄭信厚這次過來,除了把這些空間碎片帶回京城。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奔著萬通商城的空間裂縫而來。
胖佛不敢怠慢,安排車輛,迅速把他們帶過去。
萬通商城這一條街都被清空了,十分蕭條。
幾人進入萬通商城,看到了那道猙獰的裂縫。
耿傅遠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鄭信厚沒有說話,他背著手,站在原地。
精明的目光沒有任何波動,面容鎮定且嚴肅。
但只有最了解他的孫女,鄭馨在他神情之中看出了一絲擔憂。
湊到鄭信厚身邊,鄭馨關切問道:「爺爺,你沒事吧?」
鄭信厚搖了搖頭,半響才順出一口氣道:「小崔,你說顧今歌留了一個陣法在樓頂,帶我去看看。」
「好。」胖佛有點奇怪鄭信厚的表情。
這個裂縫似乎並沒有對他帶來衝擊,反倒是有種果然如此的瞭然。
鄭信厚去看玉牌陣法時,並沒有把耿傅遠和鄭鑫帶上去。
顧今歌鎖定空間裂縫的陣法,源自於一百塊刻滿咒文的帝王綠玉牌。
底部六十四塊平鋪成八卦的形狀,其餘二十八塊,則懸浮於半空中,不斷變換位置。
剩下八塊,按照八卦的位置不同,懸立在最上面。
陣法十分精妙,上面的咒文鄭信厚認真看了好一會兒,看不太懂。
他突然意識到,那個女孩兒掌握的法術,遠高深於他。
或許他不該因為防範,過早讓她離開。
鄭信厚眸光微閃,掏出手機,給這個陣法全方位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以後,鄭信厚運起靈氣,在周圍布置了一圈兒結界。
任何想要破壞這個陣法的人,都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保護好,它很重要。」鄭信厚叮囑了胖佛一句,頭也不迴轉頭離開。
顧今歌回了酒店,順便訂了一張回洛城的機票。
狗蛋兒抱著奶瓶,一邊嘬剛沖泡好的奶粉,一邊含糊不清問道:「媽,咱們就回去了嗎?」
「沒看到人家趕你媽走嗎?」顧今歌又不是受虐狂。
留了一套玉牌在這裡,只要胖佛能守住,那彭市的空間裂縫就不會出問題。
靈組的人不想讓她插手調查神秘組織的事。
顧今歌也懶得與他們一路。
拿出雕刻好的玉牌和一罐空間碎片,按照狗蛋兒的辦法,進行融合。
狗蛋兒一直被顧今歌抱在懷裡,自然看到鄭信厚怎麼趕自己便宜老媽走。
他想了想,抬手摸了摸顧今歌腰:「呼嚕呼嚕毛,氣不著。」
顧今歌渾身一緊,沉默了幾秒鐘。啪一聲,打掉了狗蛋兒的小嫩爪。
狗蛋兒眼淚汪汪看著自己那無情的老母親,後者面無表情道:「你戳到我痒痒肉了。」
狗蛋兒還想控訴,手裡突然被塞進來一個涼涼的玉牌。
稍微一感應,玉牌裡面有一個十平左右的空間。
「哇塞,媽,你一下就成功了?」狗蛋兒瞪大眼,被自己老媽的天資驚呆了。
顧今歌又拿出一個玉牌,若有所思道:「不算太成功,開墾空間時,對這些空間碎片的把握不夠精細,空間有點小。」
狗蛋兒那張稚嫩的臉,突然就扭曲了起來。
他瞪了顧今歌一眼,翻過身用屁股對著她。
凡爾賽,是不是凡爾賽?
他就沒見過,一次能成功的人!
十平怎麼了?
十平不是空間啊?
狗蛋兒氣得臉頰都漲了起來,他記得自己之前那幾輩子,沒有一次第一次煉製空間容器時超過五平米。
欺負人,是不是欺負人?
狗蛋兒獨自生著悶氣,手裡又被塞了一個玉牌進來。
沒玩了是不是?
狗蛋氣鼓鼓去看顧今歌,冷不丁聽到顧今歌道:「那個給你玩兒,這個給你用。」
「給、給我的?」狗蛋兒愣了。
手裡兩個小玉牌,散發出瑩潤的光澤。
「你是我兒子,不給你,給誰。」顧今歌理所當然道。
又拿出一個玉牌,顧今歌繼續煉製。
她發現,煉製這玩意兒,真如狗蛋兒所說還挺簡單。
不一會兒時間,五個都煉製完了。
除了第一個只有十平的小空間,剩下四個,都在一百平左右。
這結果,顧今歌尚算滿意。
煉製的過程,狗蛋兒都很安靜。
她側頭一看,小傢伙捏著顧今歌給的兩個玉牌,不知道在想什麼。
奶嘴兒含在嘴巴里,水平線都沒怎麼動。
「想啥呢?飯都不吃了。」顧今歌伸手摸了摸,奶都涼了。
「啵。」她把奶瓶抽出來,用力氣幫他熱了一下。
狗蛋兒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吃了,撅著屁股把臉偏向一邊。
幼年老成的模樣,給顧今歌看笑了。
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強行把奶嘴兒給他塞回去:「趕緊吃,別餓暈了。吃完了,還要去趕飛機。」
狗蛋兒差點被嗆到,幽怨又控訴的看了一眼老母親。
白瞎了他的感動。
沒有邊界感的老母親,一點都不解風情。
難道不明白,兩個月大的厄星,需要自己的個人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