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光一提醒，張臣也發現了。
「我剛才以為發鬼不出來，是因為害怕顧大師。可顧大師已經走了，她也沒追出來。」韓光的視野越來越清晰：「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些鬼物，只能在自己的店裡行兇？」
張臣眼前一亮，沖岑海道：「岑海，你先出來！」
顧今歌剛才出手，傷了發鬼。
岑海感覺到了發鬼的攻勢沒有之前猛烈，他經隊友一提醒，賣了個破綻。
拼著一身傷，艱難的從假髮店脫身。
一出店門，岑海便因為失血過多，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張臣和韓光急忙接住他。
三人在走廊上，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
顧今歌逛完一樓，沒有發現人，又去三樓看了看。
萬通商城不大，她走得快，沒一會兒就檢查完了。
路上沒有遇到岑天和胖佛三人。
想來，他們因為不敵，已經出去了。
重新回到二樓，岑海已經昏了過去。
張臣和韓光不敢丟下昏迷不醒的岑海，背著他，小心翼翼走在二樓的走廊。
每一間店鋪，都陰森至極。
顧今歌瞥了他們一眼，丟了一塊玉牌過去。
「多謝顧大師。」張臣感激道。
握著岑海的手捏碎玉牌，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顧今歌也沒有繼續留在萬通商城，帶著狗蛋兒離開了這個空間。
一出去，一身血的胖佛和楊莎便迎了上來。
看到岑海三人，好脾氣的胖佛破天荒發了火：「胡鬧，這萬通商城連結的空間，至少是S級危險之地！岑海因為岑天失了智，張臣、韓光，你們也失了智嗎？」
張臣被罵得狗血噴頭，根本不敢回嘴。
胖佛還在罵，因為胖肺活量大，罵人都不帶喘氣。
楊莎胳膊上缺了好大一塊肉，捂著手上的手臂，狐疑道：「李龍呢？」
明明他們進去是四個人，為什麼出來只有三個了？
張臣和韓光低著頭，不知如何回話。
兩人表情難受極了，自責和悲傷顯而易見。
胖佛和楊莎秒懂。
李龍，沒了。
胖佛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三人。看著他們一身狼狽，岑海肩膀上桌球大小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血。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滾！」
張臣背著岑海，一聲不吭朝車子走去。
胖佛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等處分吧！」
四個人沒有指令，擅自行動。
李龍的死，他們三個都有責任。
罵走了三人，胖佛壓制的擔憂流露出來。
他眼神複雜看著萬通商城，對顧今歌道：「顧大師，如果不是你給的玉牌，我們可能會折在裡面。」
「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空間出現？」楊莎回憶起萬通商城，憂心忡忡：「我和胖佛被傳送到一個地方，走了三家店。店裡的鬼物，至少都是厲鬼級別。」
「路口竟然還有攝青鬼把守，要不是我們當機立斷，捏碎了玉牌，怕是半條命都沒了。」
攝青鬼實力強大，一隻他們還能對付。
可楊莎和胖佛跟那隻攝青鬼打起來後，又來了兩隻！
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攝青鬼啊？
會不會還有比攝青鬼級別更高的鬼物存在？
楊莎不敢細想，她面色難看問顧今歌：「顧大師，他們會從這個空間裡面出來嗎？」
「不會。」顧今歌指著萬通商城樓頂，她製作的陣法道：「只要那個陣法不破，就不會出來。」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是有出來的可能？」胖佛嚴肅了起來。
「不錯。」顧今歌點頭：「萬通商城內的裂縫不消除，陣法只能控制他們。若是有心人士破壞了陣法，那它們就會傾巢而出。」
楊莎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彭市雖然是個四線城市，可也有幾百萬人生活在這裡。
那麼多普通人，怎麼可能是這些鬼物的對手？
要是把這些鬼物放了出來，整個彭市乃至周邊的小城，都會成為這些鬼物的自助餐。
「不行，這件事太大了！我必須立刻上報！」胖佛意識到，這件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三組組長能駕馭的事了。
顧今歌點點頭：「是得上報，早做防範。不然若有其他的空間縫隙出現，會自亂陣腳。」
「還會有其他的空間縫隙？」楊莎倒吸一口涼氣。
「不確定。」顧今歌沒把話說死。
胖佛卻道：「防患於未然，是好事。」
「對了，胖佛，我拜託耿傅遠請求你們調查的事，查好了嗎？」顧今歌問道。
「好了，我已經把踩踏事件當天，萬通商城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集中起來保護了。」胖佛道：「楊莎會帶你過去查看，我先去告訴上級這件事。」
胖佛顛兒著自己胖墩墩的身子，跑得飛快。
顧今歌看了一眼楊莎身上的傷道：「不如先送你去醫院？」
「不礙事，小傷，自己能好。」楊莎的傷簡單包紮了下，已經不出血了。
但她畢竟年紀大了，看上去精神萎靡。
顧今歌想了想，道：「我給你們的玉牌，裡面蘊含著很濃厚的靈氣。它不但可以自由穿行空間裂縫，你把裡面的靈氣吸出來，能療傷。」
楊莎眼前一亮，好寶貝！
「我知道了，多謝顧大師。」楊莎捨不得用。
她岔開話題道：「顧大師，我的人發現，在萬通商城工作的人之中。有好幾個，都自殺了。你不覺得，這事兒很蹊蹺嗎？」
顧今歌解釋道：「萬通商城發生踩踏事件當天，應當是這個空間裂縫形成時。」
「大量的陰氣和鬼氣泄露出來，迷惑及操控了商城的人。」
「雖然他們離開了商城，但身體裡還殘存著鬼氣沒有淨化。」
「有些人吸入的鬼氣多，影響快，所有發作得早。」
這是顧今歌看到空間裂縫以後，才想通的事。
她當時聽蔡志澤說時，以為萬通商城被人布置了陣法。
可實際情況，卻比陣法棘手十倍。
因為陣法可破，眼下卻不知道怎麼讓這空間裂縫合攏。
她能做的事，跟上輩子一樣。
暫時把這裡隔離起來。
「原來如此。」楊莎點頭，繼續道：「那失蹤那幾個，也是找地兒自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