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撐過下次雷劫再說吧!」顧今歌冷笑:「上次我就幫你挨雷劈,下次你還想讓我被劈?不孝子!」
狗蛋兒眨巴著大眼睛,萌萌噠道:「媽咪,你能者多挨劈嘛!」
「滾!」顧今歌沒好氣道:「我從明天開始,教你怎麼修煉。你小子,該動一下就動一下!怎麼說也是厄星,連個爬都不會!」
「天天要人抱,害不害臊?」
狗蛋兒委屈巴巴,他還是個小嬰兒啊!
「還有一件事,你既然能讓我聽到別人心裡所想。明天我要去給黃椰子看病,你讓聽一下他們在想什麼。」顧今歌道。
狗蛋兒不好意思道:「不行哦,我只能讓你聽到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心裡在想什麼。」
「小廢物!」顧今歌嫌棄。
狗蛋兒不服氣道:「但是我能聽到他們在想什麼!」
「聽到又怎麼樣?難不成,你一個兩個月的小嬰兒,要在別人面前說話告訴我?」顧今歌面無表情。
這跟直接告訴一屋子的玄術大師,『我是厄星』,快來殺我,有什麼區別?
狗蛋兒得意道:「媽,你傻是不是?我都說了,可以讓你聽到跟有血緣關係的人心裡在想什麼。到時候,我聽他們想什麼,你聽我在想什麼啊!」
顧今歌沉默了幾秒鐘,手摸上狗蛋兒的細弱的脖子:「敢罵我,掐死算了。」
「媽媽,再愛我一次!」狗蛋兒嚶嚶。
他覺得自己在便宜媽身邊,雷劫不可怕。
能不能在令人窒息的母愛下,活到明天,才是個問題。
跟狗蛋兒敲定好了,顧今歌次日只帶了狗蛋兒,隨玉光霽去黃家。
劉瓊靜留在玉光霽的房子裡,把顧今歌昨天連夜趕製的符咒和無事牌發出去。
黃家在京城的地位,不算低,這家人在占卜方面很有天賦。
不過到了黃老爺子的下一代,倒是挑不出幾個有靈氣的人。
反倒是隔代之中,一名叫黃不語的年輕男子,天賦卓絕。
玉光霽領著顧今歌上門時,恰好就是黃不語接待。
黃不語面相敦厚,是福壽綿長的面相。
把顧今歌和玉光霽,引入內堂。
黃家的四合院,從祖上傳下來,是三進的大宅子。
古色古香,十分典雅。
內堂,已經到了許多人。
「小霽?你怎麼在這兒?」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
顧今歌抬眸去看,迎面走來一個高挑乾瘦的男人。
玉光霽小聲道:「這是我二舅舅。」
他身後跟著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笑面佛一樣。瞧上去和氣,身上隱隱的煞氣卻讓人知道這人不簡單。
只有殺過人,身上才會有這種血煞。
他脖子上戴著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紅珠子,不是寶石。
從質感上來說,有點像玉髓。
可顧今歌一眼就看出,那是血屍的骨頭打磨成的珠子。
這是個狠人。
俗話說,小鬼怕惡人。
敢拿血屍骨頭打磨成珠子戴,窮凶極惡。
不過戴這種東西,也得命格壓得住。
這個人,應該就是玉光霽二舅舅請來的謝姓玄術師了。
「二舅舅。」玉光霽笑容不變,跟玉平山打招呼。
玉平山皮笑肉不笑道:「小霽,你怎麼來了?」
「我朋友對黃老爺子的症狀很感興趣,我陪她過來看看。」玉光霽和顧今歌說好了。
他現在還不能跟玉平山撕破臉,便要以她的名義。
「她?」玉平山指著玉光霽身後的顧今歌。
看顧今歌帶著個孩子,瞧著都不知道有沒有二十歲。
這麼年輕的生面孔,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
玉平山皺眉:「胡鬧!小霽,黃老爺子的病,不是兒戲。你帶個女人過來,惹怒了黃家,到時候二舅舅可保不了你!」
「二舅舅,你別看顧大師年輕,實際上她是一位法力高深的玄術師,很厲害。」玉光霽並不對玉平山在自己面前拿捏身份生氣。
「就她?還法力高深?」玉平山不屑。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謝家人。
後者正皺著眉頭,打量顧今歌。
玄術界,同類之間有感情。
顧今歌是不是玄術師,謝家的玄術師自然看得出來。
接觸到玉平山的視線,那位姓謝的玄術師點點頭。
還真是個玄術師!
玉平山的面色冷了下來,不過他並不將顧今歌放在心上。
他惱怒的是,玉光霽竟然私自帶著人過來。
為的是什麼?
他們都心知肚明。
玉平山陰沉沉的視線落在顧今歌身上,冷笑道:「小霽,不是二舅舅說你。你雖然在小地方長大,但要時刻記住,你頂著咱們玉家的姓。行為處事,人際關係,都不能丟了玉家的臉。」
這是在暗指,顧今歌上不得台面。
「二舅舅此言差矣,顧大師是正宗的玄術師。就算無門無派,可咱們這些普通人,見了玄術師,也得禮遇。」玉光霽不打算暴露顧今歌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淺淺維護一下,又透露出顧今歌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玉平山一聽這話,更是不將兩人放在眼裡。
「隨你吧。」他淡淡道,掃了一眼顧今歌。
見這個女人長得美貌,身上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
向來是利用美色,才呆在了玉光霽身邊。
呵,年輕人就是年輕。
玉光霽笑眯眯賣乖:「二舅舅,那要是我朋友不小心勝了你請的玄術師,你可別生氣。」
「哈哈哈,放心。老爺子總擔心年輕人行事衝動,我倒是覺得讓你們這些年輕人碰一碰南牆,吃一塹長一智是好事。」玉平山不屑至極。
他請的可是西北謝家的掌門人,怎麼可能是玉光霽不知道從哪兒抓的野雞玄術師可以比?
「那二舅舅,咱們就各憑本事吧。」玉光霽短暫的和玉平山交鋒,帶著顧今歌走到另一邊。
屋子裡還有許多玄術師,各自占據一方。
玉光霽環顧一周,低聲問道:「顧大師,今天來的人里,有高手嗎?」
「有。」顧今歌的視線,看向右邊最角落的一個光頭。
整個屋子裡的人,只有那個光頭,顧今歌看不透。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顧今歌的視線,轉過頭來,沖她善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