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衣降頭師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和痛苦之色,捂著流血如注的臂膀,哀嚎著打滾兒。
「楊大師,別殺他!問一問,是誰出賣了我們!」孔英才生怕楊莎再下重手,急忙衝過去。
可那黑衣降頭師,突然眼耳口鼻源源不斷流出大量黑血。
一股股青紫的痕跡,爬上他的皮膚,眨眼間死在了原地。
孔英才嚇一跳:「他怎麼死了?」
楊莎已經恢復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她嫌棄的丟開手上的手臂:「他對我下了血降,我沒中降。他的降頭術便被破了,自己被反噬之力彈死了。」
孔英才吞了口口水,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這些人,都是真刀真槍跟別人干架。
這麼玄妙的戰場,他第一次見。
「時間來不及了,把司機叫醒,趕緊去醫院。」顧今歌催促著,一道靈力彈在司機身上。
後者一臉迷茫,迷迷糊糊又載著人離開了這裡。
等顧今歌他們趕到時,吳隊早就到了,正在醫院門口候著他們。
吳隊一身便裝,穿著打扮都跟當地人無異。
孔英才急忙上前,正想把他們剛才遇到的事說一遍。
吳隊抬手打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顧今歌眯了眯眼,攔住要跟他們走的一行人:「有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顧大師,怎麼了?」孔英才不解。
其他幾人也疑惑瞧著她。
孟元魁一愣,似是想到什麼,默默地與顧今歌站在一起。
他探究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吳隊。
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盲點,不確定問道:「吳隊,你的隊員們呢?」
「他們都在裡面,怎麼了?你們不信我?」吳隊皺眉。
孔英才也奇怪不已:「顧大師你們怎麼了?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隊長,吳順!」
楊莎和蔣英宇都不蠢,瞬間想到了什麼。
兩人急速後退,蔣英宇退的時候還不忘拉著孔英才一起。
很顯然,他們不信他。
『吳順』沒料到,自己竟然被人一眼就識破了。
他嘿嘿怪笑了一下,偽裝頃刻間蕩然無存。
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哪裡是什麼吳順!
分明是一個穿著黑衣的降頭師!
他額頭上,有一個大包。要不是長得太黑,身材又魁梧。
杵根拐棍兒,倒是很像南極仙翁。
「臥槽,這小子腦門兒咋這麼大?」孔英才一天之中,被震驚好幾次!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腦門兒,真能長成南極仙翁那樣!
「降頭師除了降頭術、蠱毒,還有一門法術,儺(nuó)術。據說這是一種讓自己進入神人交流,或者神靈附體的特殊狀態。」
「進入這種狀態以後,可以治療疑難雜症,甚至能知曉過去和未來。」
「不過這種狀態很難進入,大多數的降頭師,只能通過儺術,製造一些幻境。」
「而一個降頭師的儺術高不高深,就看他頭上的包大不大。」
那黑衣降頭師陰陽怪氣道:「你小子,知道得蠻多的嘛。那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們就要死在我手上了?」
隨著對方的話,周圍的景色褪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竟然陷入了對方的幻境之內。
這是對方的精神世界!
而在這精神世界內,那黑衣降頭師很容易藏匿自己的身形。
只見他轉身逃進身後的醫院,大笑道:「半個小時以後,你們和那個中了蠱毒的警察,都得死!」
「為什麼是半個小時?」孔英才不解,這要是能殺,就直接殺了啊!
「因為半個小時後,那名臥底警察藥石無醫。」楊莎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我對破界幻境,一無所知。孟家也不興此術,蔣小子,你們道門能破不?」
「我不行啊!我師父說,讓我過來走個過場!他要去撈一筆大的!」蔣英宇訕訕道。
「你那破師父,貪死他得了!」楊莎沒好氣道。
她眼角餘光看向顧今歌,從頭到尾,除了提供一個拔除蠱毒的法子,這女的什麼也沒做過。
楊莎很好奇,孟元魁到底為什麼高看他一眼。
孟元魁的性格,在靈組也是出了名的怪。
除了出任務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聯繫上他。
用他的話來說,公事是公事,私底下。如果有緣的話,自會見面。
「誒,顧今歌,你有辦法破幻境嗎?」楊莎看著顧今歌正在往前走。
後者頭也不回道:「已經破了。」
「什麼?」楊莎瞪大眼,她看了看四周,還是跟剛才無異。
她什麼時候破的?
她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
其他人也一臉驚詫,狐疑的跟在顧今歌身後。
走出一步,四周的場景頓時變了。
原本空無一人的醫院門口,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走進大門,許多人圍在繳費處繳費。
楊莎震驚的看向顧今歌,後者雲淡風輕走向一邊。
將剛才的黑衣降頭師,從角落裡拎出來。
對方因為精神世界受到了攻擊,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她將人丟給孔英才道:「時間不等人,快帶我們去那位臥底警察的病房。」
「啊,好!」孔英才連連點頭,背心卻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難以想像,如果剛才顧大師沒有識破這個人的偽裝,那他跟他走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楊莎和孟元魁交換了一下眼神。
看來這個隊伍之中,實力最強的人出現了。
楊莎欣賞的上下打量了顧今歌一遍,這個女孩子,法力高深得嚇人!
就算是打從娘胎起修煉,也沒這麼可怕的實力吧?
想起世家那些自視甚高的小子,若是知道這世上有一位像顧今歌這麼年輕,就實力冠絕超群的天才。
怕是氣得晚上睡不著!
真給我們女人長臉吶!
一瞬間,楊莎看顧今歌就順眼了。
她不喜歡廢物,可卻欣賞有能力的人。
楊莎的喜好,就是這麼直白。
倒是蔣英宇沒心沒肺,咋呼道:「蓋了帽了,我的老baby!顧大師,你啥時候動的手啊?」
其餘幾人也齊刷刷看向顧今歌,他們也想知道。
明明當時幾個人站在一起,才說了幾句話。
她又沒掐訣又沒念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