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槍化成白色煙霧，緊緊將朱雀劍包裹其中。
銀色的光芒逐漸覆蓋紅色的劍刃，從劍柄到劍尖，由上而下，像是為朱雀劍鍍了一層冰衣。
破雲居然和朱雀融合了。
看到這一幕，司玄也覺得驚奇。
「還能合體呀。」
閃爍著銀光的朱雀劍來到殷靈面前，小心翼翼，像是在等待她的認可。
心中的火焰像是得到了中和，殷靈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朱雀劍，直覺告訴她，如果接了，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但很快，殷靈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她已經經受了九世的痛苦，不在乎多這一世。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想到這，殷靈緩緩抬起手腕，握住了劍柄。
同時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暴風雨」的到來。
......
經過長達一分鐘的沉寂，殷靈慢慢睜開了雙眼。
她反覆打量著變身後的朱雀劍，臉上布滿了疑惑。
奇怪。
這次居然沒有任何影像資料。
白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
司玄飄至殷靈身邊，好奇地問：「怎麼了？」
殷靈搖了搖頭：「沒什麼。」
說完，她把目光轉向了意圖偷偷溜走的不妄語。
「怎麼了，真言神，怕了？臨陣脫逃可不是神明的作風。」
不妄語聞言停下腳步，回瞪著殷靈，像是想將她碎屍萬段。
可那劍身散發的氣息，又讓不妄語有些忌憚......
在祂愣神之際，殷靈已經率先發起攻擊。
一劍揮出，火紅的朱雀鳥再次振翅而飛，帶著凌厲的氣勢撲向不妄語。
朱雀還是那隻朱雀，唯一不同的是，它身上的火焰邊緣多了一圈銀白色的光芒。
不妄語大驚失色，連忙躍起躲避。
可祂的動作遠不及朱雀翱翔的速度。
火光入體，不妄語感受到一股灼熱又冰涼的疼痛感席捲全身，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劍氣，像是帶火的毒藥，專克魂體、虛物的毒......
祂是戒律，是一道意識，怎麼會有痛覺......
來不及多想，不妄語直接摧毀了自己的形體，把思想和神識擴散到四周，打算暫時轉移到附近的動物身上。
殷靈發現了四處飄散的黑點，密密麻麻，宛如飛蟲一般。
她接連揮出數道劍氣，將大部分黑點焚成一片煙霧。
可還是有漏網之魚。
殷靈環顧四周，能感覺到不妄語殘留的意識。
「你不是神嗎？怎麼這麼慫，欺軟怕硬的神？」
聽到殷靈的嘲諷，不妄語冷哼一聲：「你一個妖孽，居然也能駕馭神鳥，你們的天道，真是有眼無珠。」
不妄語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一直在道觀上空盤旋，讓人摸不著方位。
殷靈淡淡地說：「你連佛門的事都理不清，還好意思對我道門評頭論足。」
不妄語：「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臭道士多管閒事，我早就整肅了佛門。」
「有了前車之鑑，後來的僧人一定會嚴格約束自己。」
「都是你們這群無視法則的道士，毀了我所有的心血！」
聽到不妄語的話，殷靈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念頭。
「真言神，如果聽多了謊話，會怎麼樣？」
不妄語沉默了兩秒，冷冰冰地問：「你又想耍什麼詭計。」
殷靈微微一笑：「你不肯出來，那我只好想辦法請你出來。」
說著，她默默打開了手機直播間。
由於先前的直播突然失去畫面，觀眾本就意猶未盡，見殷靈重新開播，他們紛紛涌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直播中斷，我還以為自己手機欠費了。】
【解決了嗎，那個普信神呢。】
【後續呢，後續呢！】
殷靈顧不上回答觀眾的提問，而是說道：「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
【千萬別是真心話大冒險，我已經有陰影了。】
殷靈挑了挑眉：「不是真心話大冒險，就是希望大家，每人說一句謊話。」
【我來我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只是剛才手機沒電了。】
【我剛才在洗澡。】
【在外面吃飯，沒時間看消息。】
【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和她沒什麼的。】
【童丞飛，你是第一個讓我這樣的男孩子。】
【我是叫過特殊服務，但她來了之後，我嫌髒，就讓她走了，我發誓，我真沒碰她。】
【媽不愛吃，你吃。】
【......】
【不是，你怎麼突然升華了。】
就這樣，直播間幾萬人，刷起了各種各樣的彈幕。
殷靈則結印布法將語言的力量引到了道觀里。
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數不清的謊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妄語發出一聲怒吼：「夠了！」
「你們這些虛偽的人！為什麼喜歡要說謊，為什麼要欺騙他人！」
「該死，你們統統該死！」
「說謊的人都該死！」
空氣中布滿了謊言，不妄語想要將其抹除，卻是有心無力。
彈幕在繼續，從手機裡面飄出來的謊言如流水一樣，滔滔不絕。
漸漸地，不妄語的力量受到了壓制。
祂是真實，當謊言越來越多，祂的力量也就會越來越弱......
大概是再也難以忍受，躲起來的不妄語突然從角落裡飛了出來。
祂猛撲至殷靈面前，企圖毀掉那部製造謊言的手機。
殷靈見狀身子微微後揚，避開了不妄語的動作，並且找準時機，一劍刺向不妄語的胸膛。
「唔......」
不妄語痛呼出聲，緊接著就被釘在了地面上。
祂想故技重施，再次分散自己的神識，但嘗試過後，祂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分裂。
殷靈笑了笑：「讓你跑一次就算了，怎麼可能還有第二次。」
不妄語聞言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的胸口上還被貼了一道符紙。
而那符文祂也很眼熟，是封印術。
不妄語惡狠狠說：「你封印我又如何，百年之後，我還會重臨人世間！戒律永遠都會存在，你抹不掉的！」
「誰說我要封印你？」
月光下，殷靈笑得嫣然無方，令人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