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生生世世讓她不得好死

  此時的蕭彥已經披上了外衫,只是當他看到青黛求救的目光微微別開了臉,沒有說話。

  看到蕭彥的反應,青黛整個人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心情瞬間墜到了谷底。

  「蕭郎......」青黛睜大了眼睛,有些看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見蕭彥沉默不語,黃琦芸貼心地又問了一遍:「姓蕭的,你回答我,要不要娶她進門,只要你點頭,我絕不攔著。」

  蕭彥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隨後他走到黃琦芸身邊,討好似的拉住了她胳膊:「夫人,你說什麼呢,我跟她只是露水情緣隨便玩玩,怎麼可能娶進門。」

  一個青樓娼妓,還不配進蕭家的大門,他雖然喜歡尋歡作樂,但心裡還是有數的。

  把這樣的人帶回家,他那些親朋好友,還不得戳爛他的脊梁骨,被別人笑掉大牙。

  青黛聞言如墜冰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怎麼也沒想到前一秒還在跟她濃情蜜意、耳鬢廝磨的情郎,居然會翻臉無情,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蕭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答應會給我一個名分的。」青黛傷心地問道。

  「我隨口說說,沒想到你會當真,我這樣的豪門大戶怎麼可能會娶一個青樓女子。」

  蕭彥眼神絕決,語氣里再也沒有先前的憐愛。

  他是貪圖新鮮,也迷戀青黛在床上伺候男人的功夫,隨口說一些甜言蜜語是很正常的事。

  誰知道這女人竟然那麼傻。

  不過他這段時間讓青黛享受了其他女人享不到的榮華富貴,她應該知足了。

  黃琦芸很滿意丈夫的回答,她居高臨下地看向青黛,笑容里儘是鄙夷:「看到了嗎,這就是男人。」

  「不可能,蕭郎,你明明是愛我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是不是害怕這個母老虎才不敢說實話?」青黛依然為心愛的男人辯解。

  蕭郎不會那麼絕情的,他一定是畏懼母老虎的威嚴所以才言不由衷,一定是這樣的。

  青黛怎麼也不肯接受自己交付身心的情郎是個渣男,否則他們那些抵死纏綿、山盟海誓又算什麼。

  是笑話嗎,不可能!

  看到青黛自欺欺人的樣子,黃琦芸只覺得可笑:「你說你,身在青樓,見過的男人、聽過的情話應該也不少,居然還會信男人的鬼話,我是該說你痴情還是愚蠢。」

  與青黛不同,黃琦芸對蕭彥並非真心,兩家無非是利益交換。

  她允許自家男人偷吃,只是不允許對方吃屎來噁心她。

  想到這,黃琦芸眼底忽然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她勾起唇角看著青黛:「既然你想進蕭家的門,我可以成全你。」

  青黛聞言臉上立馬浮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

  只要能進蕭家的門,她有把握一定能留住蕭彥的心,畢竟「媽媽」教過她那麼多對付男人的手段......

  說不定她將來還有翻身的可能......

  然而蕭彥卻不情願:「夫人,這怎麼能行。」

  黃琦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事後,黃琦芸說到做到,的確是把青黛接到了府里,只不過是砍掉了手腳,挖去雙眼,裝到花瓶里抬進去的。

  直到被做成人彘的那一刻,青黛的豪門夢徹底破碎,她身上被塗了秘藥,儘管只剩軀幹,也能吊住她的性命。

  黃琦芸還喪心病狂地把花瓶放在她和蕭彥的臥室內,每天想方設法地折磨青黛,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手段之殘忍讓蕭彥不寒而慄,天天做噩夢,再也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

  除此之外,黃琦芸還會邀請閨中密友前來觀賞,把青黛當個擺件一樣任人點評和羞辱。

  在那個時候,沒有人會關心一個青樓女子的性命,他們只覺得她是活該。

  黃琦芸從小到大都是不能吃虧的主,哪怕路人的一句冒犯,她都會讓人打斷對方的腿。

  而青黛,睡她的夫君,還敢當面罵她是母老虎,黃琦芸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她就是要給青黛一個慘痛的教訓,順便警告蕭彥和外面的其他女人。

  玩可以,但也要找好對象。

  而且黃琦芸特意留下了青黛的聽力,讓她受盡別人的謾罵和指責。

  這樣暗無天日,如同地獄般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三年才結束。

  因為三年後,黃琦芸玩膩了,這才一刀結束了青黛的生命。

  青黛死後由於怨氣深重化成了厲鬼,一夜之間,蕭家滿門一百多口全部死於非命,個個死狀慘不忍睹。

  黃琦芸更是被生生挖掉了眼珠,身上的血肉被啃食殆盡而亡。

  青黛把自己生前受過的苦難盡數還到了黃琦芸身上,讓她受盡折磨而死。

  不過儘管如此,青黛仍然覺得無法消除她心中恨意,所以她發誓,一定會生生世世找到黃琦芸,讓她不得好死。

  在此之前,青黛已經殺了黃琦芸六次,房文君是第七世。

  在場的幾人聽完青黛的遭遇不禁陷入了沉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才好。

  殷靈則淡淡地說:「她殺了你,你也殺了她,而且連帶著她的家人,身死業消,你再追著她殺就過分了。」

  「過分嗎?她折磨了我那麼久,我就是要讓她生生世世家破人亡,受人唾棄!」青黛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你認為業果已消,可我覺得她死多少次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她被做成人彘的那三年,在花瓶里一點一點地發爛發臭,像玩物一樣供人取笑,沒有人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麼度過的。

  黃琦芸死千次萬次都不夠!

  「那不好意思,你的復仇要到此為止了,房文君是無辜的。」殷靈神情慵懶的說道。

  黃琦芸已經轉世輪迴多次,後面幾世,包括這一世的房文君都是一心向善、樂於助人的品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黃琦芸已經不是同一個人,明明什麼都沒錯,卻要她們為第一世的罪孽付出生命的代價,本來就不公平。

  青黛冷哼一聲:「呵,無辜?只要她是黃琦芸的轉世,就說不上無辜二字。」

  殷靈微微搖頭:「那其他人呢,受你怨氣影響遭遇意外的鄰居,還有跳樓自殺的同事,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那是他們活該!」青黛紅著眼睛說道。

  一個個像蒼蠅一樣礙眼,受點小傷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還有那個同事,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她,真是找死。

  看到青黛瘋魔的樣子,殷靈無奈道:「算了,我跟你廢什麼話。」

  上百年來,青黛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濫殺無辜,怨念和鬼力也每日劇增,早就沒了人性,對旁人的勸告自然聽不進去。

  「你要幹什麼?」青黛警惕地問。

  「抹消你的罪孽。」殷靈語氣輕淡,說完就認真打量起地上的花瓶。

  青黛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沒有人能抹殺我,我告訴你,即便這一世你救了她,來世,我還會找她索命。」

  殷靈有些同情地看向青黛:「你這麼自信,無非是覺得沒人能打破這個花瓶吧。」

  「是又怎麼樣,我的魂魄已經和花瓶融為一體,花瓶有我的怨念維持,堅不可摧,沒人能打破它。」青黛臉上充滿得意。

  只要花瓶不破,她就不死不滅,早晚可以捲土重來。

  殷靈莞爾一笑:「巧了不是,我有一劍,可破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