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祁緲一陣分析,霍將軍終於意識到轉世好像也不是那麼好。
他也就歇了這個心思,反正以後若是他們之中誰想轉世,與他只說就是,屆時再辦也來得及。
想通這一點,霍將軍便要帶著眾陰魂回地府。
眾陰魂對祁緲感激不已。
臨走之前,霍將軍對祁緲道:「今次算吾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事,可隨時來尋吾,吾將無條件幫你一次。」
說完便打開時空漩渦,帶著部下走了。
祁緲一挑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一位鬼帥的承諾,足以成為她保命的底牌。
「行了,你們可以轉過身了。」
眾人聽到聲音,紛紛轉身。
陰魂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座墓門。
韓老四處打量,「祁大師,走了?」
「走了,」祁緲道,「不好意思,沒能讓你們採訪上霍將軍。」
「是有點遺憾,」錢老故作失望,隨即哈哈一笑,「不過也沒關係,趁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們到時從士兵那得到不少一手資料,足夠了,這次工作過後,我們兩個老傢伙能寫出一篇不錯的論文。」
韓老也跟著笑。
陰魂送走,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第二天,眾人打開墓門,祁緲在墓門口做了場法事,清除乾淨墓里的陰煞之氣,之後便是考古隊的工作了。
錢、韓兩位老者邀請祁緲一行人在草原多住幾日,好好領略一下草原風光。
祁緲欣然同意,她和陸明澤帶著泡泡和王大春在草原上騎馬、放牧、吃肉乾、喝奶茶,整整一個星期,過得相當快活。
外面找他們的人都要找瘋了。
霍璟樺答應了他堂哥要邀請祁緲參加綜藝,轉頭吩咐助理聯繫人,好不容易找到號碼,打過去數十次都沒人接,每次都是不在服務區。
助理都納悶了,在這個時代,她究竟去了哪裡才能不在服務區。
電話打不通,助理就一直守著直播帳號,想著她總要直播的吧,私信聯繫對方也行。
可她就跟故意躲著他們似的,一連一個星期都沒直播。氣的助理直接給直播平台打電話投訴,要求他們加強對主播的管理,不能無組織無紀律。
但投訴過後,他還是得老老實實打電話。
另一邊,祁家人也在找祁緲,他們才是真正要找瘋了。
一個星期前,祁聽雨和祁淮山去廢棄醫院探險,倖存的人全都順利回家了,只有他們兩個不知所蹤。
剛開始知道消息的時候,祁父祁母還十分生氣,生氣這倆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
誰知等了一天,都不見兩人回家,電話也打不通。
他們這才有些著急了,聽說這次事件死了不少人,他們有些害怕會不會祁聽雨和祁淮山也出事了。
兩人連同祁淮秋火急火燎趕到屬地警察局,好一通詢問,這才確定死者都已被認領,沒有他們倆,並且警察在排查現場的時候,根本就沒見過這倆人,還問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下祁父祁母是真的急了,祁母當場就暈了過去,祁父張羅著報警,待口供錄完回到家,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了。
奇異的是,一進門,祁淮山和祁聽雨就坐在客廳沙發上。
兩人皆是面容呆滯,全身上下一絲血色都沒有,一碰他們,兩人就扯著嗓子驚叫,好像他們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嘴裡還嘟囔著「讓我回家」「我知道錯了」之類的話。
無法,祁家父母只能叫來家庭醫生,一人給了一針鎮定劑,這才讓兩人消停下來。
祁家人一夜未睡,他們迫切想知道他們兩個小時一天一夜是去哪裡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祁淮山最先醒來。
經過一晚上的睡眠,他精神安穩了很多,雖然還是驚懼異常,總算是能好好說話了。
他說是祁緲用了鬼魅手段,將他們送進了地府,讓他們經歷了十八層地獄。
想起地獄中的景象,祁淮山緊緊縮在被子裡,眼淚嘩嘩往下淌,半點沒有從前富家貴公子的囂張模樣。
之前祁淮秋回來之後,跟祁父祁母說過祁緲的手段,他們早知祁緲是有真手段,並不是所謂神棍。
他們也怕祁緲會用骯髒手段詛咒他們家,因此哪怕祁緲害親爸被拘留,害親媽生病,他們也沒有去找她算帳。
卻不曾想她卻不肯罷手,還用這種方法傷害祁淮山和聽雨!
祁母很生氣,「老祁,祁緲她實在太過分了,當初是她自己說的,跟我們祁家斷絕關係,再無瓜葛,現在又來害咱們家的孩子,她到底講不講理!」
「這次確實是她過分了,」祁父沉著臉,「既然說了斷絕關係的話,就當陌生人就好,何必再找淮山和聽雨的麻煩,分明就是還抓著以前的事不撒手。」
祁淮秋面容疲憊,他揉著眉心,「爸,媽,緲緲以前在咱們家沒少受委屈,想要報復也是正常,不能她說斷絕關係,就真當以前的事沒發生過了吧。」
「況且聽雨和淮山也沒受到實質傷害,就是被嚇壞了,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找個心理醫生輔導一下,也就沒事了。」
「她受什麼委屈了,我們好吃好喝養著她,難道還養出錯了來了,分明是她不知足,還想搶聽雨擁有的一切。」祁父怒道。
「你怎麼還向著她說話,她都要害你的弟弟妹妹了!」祁母恨鐵不成鋼,「你把她當妹妹,她可沒把你當哥哥,你忘了你之前被她打成什麼樣了?」
祁淮秋也沒了耐心,「她打我是因為我說錯了話,我之前讓您去查聽雨的親生父母,您查了嗎?」
「為什麼要查?要是讓聽雨知道了,她會以為我們不想要她了的。」祁母道,「祁緲說是聽雨父母害她你就信了,焉知不是她胡說八道,難道你信她一個外人,不信自己的妹妹。」
「她才是我妹妹,嚴格來說,祁聽雨才是外人,分不清里外的是你們!」祁淮秋也動了氣。
祁母瞬間哭了出來,指著祁淮秋泣不成聲,「你怎麼能這樣,聽雨和你們一起長大,就因為血緣,你就不想認她了?別人挑撥幾句,你就懷疑她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冷漠的兒子!」
「是不是挑拔還要調查之後才有發言權,你們不調查,不求證,就認定緲緲在說謊,祁聽雨才是無辜的,不覺得太武斷了嗎?」
「好,你們不查我去查,可你們呢,調查報告都放在你們面前了,轉手就被你們扔進了碎紙機,說什麼堅決相信祁聽雨。」
「你們這麼做,怎麼能不讓緲緲寒心,也難怪她會想和祁家斷絕關係,換成是我,也要和你們這樣的父母一刀兩斷!」
他這話說得實在是重。
祁母哭得更加厲害,邊哭邊上來廝打他。
祁淮秋被她哭得腦仁疼。
這段時間這樣的對話已經上演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一到最後他媽就哭個不停,好像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一樣。
搞得他繼續說不是,不說也不是。
況且這段時間祁父一直在家養病,公司一大攤事全都堆在他頭上。
目前公司就跟招了邪一樣,做什麼都不順利,看上的項目都被別家搶走,正在進行的項目也總是出意外狀況,給公司造成了不少虧損。
祁淮秋焦頭爛額。
他控制不住去想祁緲說過的話,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因為祁聽雨換命之術的反噬?
父母這樣偏心,是否也是受了影響?
他想去找祁緲,請她幫幫自己,幫幫公司。
可想到上次,他又不好意思去,怕祁緲壓根不見她。
他也試著找了其他大師,可那些人不是說看不出來,就是說解決不了,結果就是白白耽誤工夫。
祁淮秋煩得想撞牆。
心知再繼續說下去,場面會很難看,祁淮秋只能強忍怒氣,把祁母和祁父都送了出去。
待房門關閉,祁淮山突然出聲說道:「大哥,我有事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