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站樁式畫家【依舊二合一,求全訂~】

  「搞不好,這位學生是個國畫天才!」

  莫名的,張婷的腦海中飄出了這種想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飄蕩的船艙內,體驗晃動的感覺,以此來勾起、復刻內心對於海浪的憧憬。

  這種事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繪畫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周圍環境的安穩。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去描繪心中所想。

  就算國畫一直在講究神。

  但事實上,現在能做到這些的人也只是少數,大部分還是傾向臨摹。

  更有一些『大師』們,用『神』這種說辭,完全無腦的去畫一些東西。

  然後成功的浪費一張畫紙與墨水。

  像鄭晨這種,真的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中,去感受內心的想法。

  雖然這麼說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

  很少。

  最起碼張婷到目前為止只見過一個。

  自己的美術教師,一位白髮蒼蒼的老派畫家。

  這位古怪的老頭就經常為了找尋心中的那種感覺,天山地北的各處瞎竄,絲毫不在意任何作畫環境。

  張婷感覺現在的鄭晨已經就有些這種傾向了。

  鄭晨的畫還在繼續,他依舊在補充著一些細節。

  將窗外能看到的景象,按照自己內心的加工進來。

  使得原本很簡單的畫紙,漸漸豐滿起來。

  一旁,有些看膩窗外景象的九班眾人,在一陣陣的晃動之中,擠到了鄭晨身邊。

  本來打算調侃兩句。

  你小子還真的再畫啊~

  不就是找個事干打發時間嘛~

  幹嘛這麼認真~

  諸如此類的話。

  但在看到鄭晨的畫作之後,這些話都被他們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裡。

  或者在脫口的一瞬間,立刻轉變了風向:

  「我去,你小子行啊!」

  「驚了,這環境你特麼還真能畫?」

  「這就是傳說中真男人應該畫最勐的畫?」

  他們的感慨真情實意,實在有有些驚訝這小子的莫名其妙的天賦。

  同樣一開始都是為了打發時間,怎麼這貨還真把吹牛逼的事情給弄成真的了呢?

  這就是龍國人民的特色嗎?!

  看看這景色畫的,哪怕他們現在身處船艙之中,也能感覺到絲絲的懼意。

  只要認真去感受,就好像真的已經置身於狂風驟雨之中,再加上現在船隻晃動的BUFF,使得這種感受變得更加真實起來。

  以至於他們都能有一種風雨打在身上的錯覺。

  不過諾達一個九班,還是存在一些角度刁鑽的傢伙的。

  比起鄭晨所畫的畫,他們還是對另外一件事情更感好奇:

  「你小子這馬步扎的挺好啊~」

  「這麼晃都特麼能紋絲不動的?」

  「快,說說,怎麼練的?!」

  此言一出,整個船艙的氣氛突然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奇妙的變化,硬生生的將欣賞畫作的眾人從畫中給拽了出來。

  就連當事人的鄭晨都再也靜不下心了。

  他深深的看了問話同學的一眼,隨即也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他詫異的看了眼自己的雙腿,眼中露出濃濃的不解。

  此時的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成了一個騎馬蹲襠式馬步站樁,而且站立之穩,就算船隻在四下晃動,他也能穩穩的立在底板之上。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勞。

  他記得以前在被自家便宜老師教蹲馬步的時候,五分鐘左右就已經是極限了,再站久一點,腿腳就開始不停的打顫。

  但現在,怎麼想也得有個十幾分鐘了吧.

  可能還不止.

  『自己到底是怎麼完成的?』

  鄭晨的腦海中也跟著閃過了一絲疑惑。

  起先還沒怎麼去在意,但被人這麼一提醒之後,他就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古怪。

  然而這種念頭剛剛產生的瞬間,一股酸軟無力的感覺就自他的雙腿傳遞了過來。

  頃刻之間,鄭晨的雙腿就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直接疲軟了起來。

  整個人也開始隨著船隻四下飄蕩。

  讓一旁的其他人立刻一愣。

  這怎麼說不行就立刻不行了呢?

  這特麼就是男人嗎?!

  鄭晨也開始哭喪個臉,死死的抱住桌子努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

  到現在他依舊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滿腦子都是問號。

  「你剛才那是進入心流了。」

  就在這時,船艙內突然傳出了自家便宜老師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

  只見任顏穩穩噹噹的走了學生們面前,途中沒有受到絲毫船隻搖晃的影響。

  同時一把將鄭晨給拉了起來。

  「心流?」鄭晨疑惑開口:「那是什麼?」

  「一種心理狀態。」任顏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當你們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會不自覺的全身心投入。」

  「這種時候,在你們的感知中時間就會過的飛快,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了幾十分鐘那樣。」

  「這種狀態就是心流。」

  「它會讓你們變得更為專注,效率也更加的高。」

  「同時,它也會幫你們完成一些平日間完不成事情,就比如剛剛你的馬步。」

  「因為是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所以你並沒有太多的感受,你的注意力不在那裡,但是當你的注意力重新轉移的時候。」

  「這種狀態就會立刻消散,你小子蹲馬步造成的所有影響也就會一股腦的爆發出來了。」

  「不過這也說明一件事情,你這馬步還是可以蹲的嘛,最起碼身體是這麼想的。」

  說話間,任顏拍了拍鄭晨的肩膀一臉壞笑。

  鄭晨的臉色瞬間一苦,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任顏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轉而看向了桌子上的繪畫。

  雖然自己剛剛和老王商量完對講機的問題,對於九班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

  但走上來的期間,還是多多少少聽了那麼兩嘴的,大概也能猜測個七七八八。

  當他真的看到畫作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瞭然於胸。

  而且對於這幅畫,他也有一絲驚疑,很難相信這真是對方第一次畫出來的作品。

  如果不是技法太過粗糙,任顏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種說辭的。

  「怎麼樣,你也覺得鄭晨畫的很好吧~」

  「這種感覺都快有我老師的幾分風采了。」

  一旁,張婷見任顏童孔微縮,立刻出言讚美起來。

  那表情,任顏總覺得對方是在向自己炫耀自家孩子一樣。

  不過有說沒說,那副國畫確實很獨特,最起碼任顏是真的第一次見這種繪畫。

  其內充斥著一種形與神的矛盾感,看上去很古怪。

  但又因為這種矛盾感反而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畫,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任顏是見了不少的,甚至自己都能跟著畫兩筆。

  但就這幅而言,絕對是他有史以來感到最奇妙的一幅:

  「嗯,很有韻味。」

  任顏點了點頭。

  張婷眼睛一亮: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

  「還小子肯定是有天賦的,在這方面肯定能走的很遠。」

  說著,她就拿出手機想要聯繫一下自己的老師,給鄭晨來上一發推薦:

  「我現在就給我那老師打電話,讓他看看能不能教導一下鄭晨。」

  不過就在她準備打電話的瞬間,任顏卻失笑的打斷了對方:

  「大姐,先不說你這手機有沒有信號。」

  「單說這麼重要一事,你不得問問這小子的意見嗎?」

  說著,任顏指了指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鄭晨。

  被這麼兩位長輩當面夸。

  嗯,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聞言,張婷臉色一紅,淺淺一笑,略有尷尬的收起了手機:

  「誒呀,我忘了咱們現在還在海上了。」

  而任顏則繼續晃了晃手指,略帶疑問的開口:「而且,你大學不是學醫的嗎?」

  「怎麼又有美術老師了?」

  話落,任顏就見張婷肆意一笑:

  「嗨,我伯父沒和你說嗎,我大學那會什麼東西都想去試試的。」

  「一個美術老師算什麼,我還學過跆拳道呢~」

  聞言,圍觀的九班眾人心中齊齊一寒,想到之前和自家師娘的沒大沒小,心中突然有些慶幸起來。

  還好自家師娘脾氣好啊

  隨即,他們又同情的看向了任顏。

  任顏眉頭一挑,怒視九班眾人一眼。

  你們這眼神什麼意思啊!

  你們老師是那種會怕一個妹子的人嗎?!

  不過隨即,他也有些胃疼。

  忘記張婷也是個閒不住的主了。

  在得到回答之後,任顏也懶得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又將目光看向了畫作。

  隨後,他就在畫作中的九班號甲板上看見了一隻生物。

  大尤魚。

  見狀,任顏內心一動,看向了鄭晨:

  「你這畫是完全想像的,還是臨摹啊?」

  「有想像有臨摹。」鄭晨如實回答:「畫面上的東西都是臨摹的,但感覺是自己意會的。」

  「那這麼說,這隻尤魚也是你小子臨摹的了?」任顏指了指畫面上的尤魚。

  鄭晨點了點頭:「嗯,剛才看見的,就在那」

  說罷,鄭晨向外指去。

  但是因為雨勢逐漸變大,那隻尤魚已經被層層的雨幕擋住,任顏沒有切實的看見。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在意,轉而鼓勵式的看了看鄭晨:

  「你小子如果還想畫的畫,就繼續畫吧。」

  「畫的很不錯,是個有天賦的。」

  「而且咱們這航行才剛剛開始,你完全可以畫出一整套屬於你們的見聞出來。」

  「剛才你也聽見了,你們婷姐那是有資源的。」

  「如果你後面畫的真的很不錯,有成長,沒準你婷姐還能幫你個大忙呢。」

  聞言,鄭晨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就撇了撇嘴小聲逼逼:

  「師娘剛剛明明就想直接幫忙的,怎麼到您這還有要求了呢.」

  但因為距離過近的原因,這些話還是被任顏聽了個清楚。

  只見他眉毛一挑理所當然道:「廢話!」

  「什麼事情都給你吃白的?」

  「你們婷姐是能幫你聯繫老師,但你最起碼也得讓自己值得你婷姐這麼做吧。」

  「萬一到時候你小子懈怠了,那敗的就是你婷姐的人品了。」

  「將心比心懂不懂~」

  「你婷姐對你們這麼好,結果你就這麼坑人家?」

  聞言,鄭晨嘴角抽了抽,神情有些尷尬。

  而任顏則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一把又排在了鄭晨的肩膀之上,語重心長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小子得找到適合自己的畫風。」

  「現在看來,你小子很適合在這種『極端』環境之中的作畫。」

  「所以!」

  「為了你能更好的進行下去,要不要先重新練習一下扎馬步啊~」

  「不然這以後畫一次就得歇半天,誰都得了的啊~」

  「你說是吧~」

  看著任顏滿臉的笑意,再看看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有力的大手。

  鄭晨突然之間就有些後悔。

  你說自己沒事插什麼嘴啊~

  現在好了,別人學畫先學技巧。

  到他這怎麼就改成先扎馬步了呢?

  這是一個正經畫家該做的事?

  鄭晨的臉色逐漸變得精彩。

  周圍的學生們也不吝嗇誇獎:

  「行啊!第一位馬步畫家就要在咱們班裡誕生了啊!」

  「講真,若干年後,一個小混混可能打不過一個畫畫的,你要問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畫畫的從小練武。」

  「嗯,很難確定到底哪個才是主業~~」

  閒聊之中,船艙內再次充滿了笑語。

  艙外,依舊是電閃雷鳴,但艙內,卻又多出了幾分溫馨的感覺。

  看著這一幕,張婷的眼角也掛起了笑意,隨即她看向了任顏:

  「那鄭晨,我就先帶著他開蒙了?」

  任顏點了點頭,隨後好笑的看向了張婷:

  「不是,我就很納悶,你到底哪來的這種活力啊,別人碰這事躲都來不及。」

  「你倒好,上趕著啊~」

  張婷莞爾,眼神狡黠:

  「你不覺得這事很好玩嗎?」

  『好玩.』任顏的笑容突然有了一絲絲的僵硬。

  海洋的氣候果然是變化莫測的。

  前一陣還暴雨雷鳴,但之後就可以無縫切換至艷陽高照。

  這次的暴雨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

  大概半小時之後,天空就開始逐漸放晴。

  在第四十分鐘的時候,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陽光再次穿透了雲層,大片大片的灑落到了海面之上。

  九班號甲板上所殘留的水跡也不斷反射著傾灑下來的陽光。

  一時間,整個環境看上去頗為有些夢幻。

  如果不是甲板之上東倒西歪的一堆座椅或者木桶,那麼這份夢幻還會顯得更加貼切一些。

  「這就,結束了?」

  「時間挺長,動靜也挺大,但這結束的是不是太突兀了啊~」

  「咱這好歹也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吧,真的說停的就停的?還特麼立刻放晴?!」

  船艙內,九班眾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訝。

  這種無縫銜接的氣候轉變,讓他們有了那麼一絲絲的不理解。

  任顏則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海洋就是這樣。」

  「與其有空糾結這個問題,你們現在還不如趕緊去甲板上把該整理的地方整理一下,順帶看看船只有沒有什麼損毀呢。」

  說罷,任顏就當先走出了船艙。

  九班眾人緊隨其後。

  一出艙門,他們就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新。

  與雨過天晴的陸地不同,雨過天晴的海洋有著一股獨特的屬於海洋般清爽。

  因為雨水的關係,海洋中那股特有的腥味與粘稠感少卻了很多。

  剩下的只有水流所帶來的清爽。

  這種難得一遇的觸感與感受,使得此刻的九班眾人精神異常的飽滿。

  短短片刻,便在甲板之上歡呼吵鬧起來。

  更有甚者,還向大海發出了最原始的吼聲,以此來紀念他們第一次與海洋的融合。

  無人機也已經被工作人員修好,直播間重新開始。

  網友們再次目睹了九班的狂歡。

  只不過這突然雨過天晴的畫面,總是讓他們覺得缺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彈幕之中不斷有人發出。

  『以後一定要買個能看暴風雨的手機』的感慨。

  至於九班號,在一系列的人為檢查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損毀的地方,甚至連點點的擦傷都沒有。

  它,很好的抵抗住了海洋之中最基本的自然偉力。

  在確定無事發生之後,任顏心中輕輕的鬆了口氣。

  隨即就在整個甲板之上四下搜尋起來。

  尋找的東西只有一個,剛剛鄭晨所描繪的那隻大尤魚。

  如果他的推測是真的,那麼今天夜晚,九班就能再有一次全新的體驗了。

  不多時,任顏終是在船尾的一個夾縫之中找到了這隻倒霉的尤魚。

  雖然此時它已經魂歸大海,但任顏的心思卻再次浮動了起來。

  經過這一下午的雀躍與暴風雨的洗禮。

  今天九班入睡的時間格外的早。

  他們是真的有些累了。

  不過這之中卻並不包括任顏。

  在大概夜晚十點左右的樣子,任顏穿著鴨絨的外套拿著手電走出了艦長室。

  在月光的照耀下來到了船沿邊上,將手電的亮光照射進了海洋之中。

  當他看清因為光亮而泛起的海洋浪花之後,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隨即,他重新來到船長室之中,奏響了整個九班號的通知鈴聲。

  頃刻之間,整個九班號響做一團。

  這玩意,可要比他之前用過的鑼鼓好用的多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