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帆聽到消息,搖搖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倒也不是。」
「這個東西雖然是仿品,不過還是有價值的。」
「嗯?」
直播間眾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都是仿品了還能有什麼價值?
寧帆微笑著解釋道。
「並不是真的才有價值,仿品有時候也很有價值。」
「比如夏國歷史上的第一行書《蘭亭集序》,在唐代之後,原本就再無蹤影,相傳是被李世民帶到了墓中。」
「只是昭陵至今未開,所以沒有人知道這幅字帖的下落,流傳下來的只有當年李世民讓人用雙鉤法臨摹的神龍版。」
「據當時欣賞過《蘭亭集序》原本的人說,這一版本得了原作九成九的神髓,百里缺一的就是他們看到了臨摹過程。」
話音落下,直播間眾人就感慨道。
「這麼狠?」
他們都知道書畫臨摹的過程和困難程度。
對一般人來說,能夠臨摹出形狀都極為困難,更不用說是神韻。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雙勾版本居然能達到這個程度。
紛紛表示不敢置信。
寧帆也不管這些,反正他舉例只是為了說明下面的事情。
看到寶友全停進來,繼續悠悠開口。
「這個牙牌,雖然假的有點明顯,不過也有自己的特點。」
「先說說為什麼一眼假。」
「牙牌從唐代演變而來,在唐代之前是虎符,而唐代為了避諱所以改用魚符,後面又因為避諱用過一段時間龜符。」
『材質也有要求,三品以上為金,五品以上為銀,六品以下為銀。為了方便攜帶還特意發放了裝魚符的袋子叫做魚袋。』
「就算是真的有魏徵的太子洗馬宮禁,那也是銀制魚符,不可能是這樣的方形象牙材質。」
「這就是一眼假的原因。」
「至於有意義。」
「這個東西,可以研究出明代的犯罪史,當然有意義。」
寧帆說完,唐奇勝眼前一亮問出聲來。
「寧大師,等等!」
「您說的是?明代的犯罪史?」
「嗯。」
寧帆淡淡點頭,直播間眾人完全傻眼。
這個東西怎麼看出明代的犯罪史發展的?
「這總不能是看出來的吧?」
寧帆看到彈幕微微一笑,看著屏幕點頭。
「寶友,你們說的沒錯,還真是看出來的。」
這下整個直播間的寶友都是忍不住嘴角抽搐想要聽聽寧帆打算怎麼吹!
之前看出別的東西的年代、歷史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他們就忍了。
畢竟好歹還有史料聯繫和別的記載。
可是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單獨的仿造腰牌就能看出明代的犯罪史,這完全就是不可能事件!
他們都想看看寧帆打算怎麼說。
彈幕上更是有不少寶友表示只要寧帆能說出來絕對不吝嗇打賞。
還有寶友可惜剛才買太歲的那群土豪消失了,不然這個事情不來個幾十發火箭打賞都對不起這個故事背景。
不過寧帆也不在意,看著寶友們的表現淡淡開口。
「這個東西雖然是假的,可是象牙是真的,大小也沒有問題,甚至上面的牌頭也是真的。」
「寶友你們對以前的人民生活可能沒有什麼概念。」
「明代宵禁規定明確,一更三點敲響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點敲響晨鐘後才開禁通行。」
「如果在這個期間抓到人在街上行走那就是直接打四十下。」
「而在宵禁令之外,還有四種情況可以免除責罰。」
「疾病、生育、死喪、上朝!」
「這規定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其實都有用,可是對一部分人來說可能就不夠了。」
寶友們都有些好奇,寧願冒著宵禁令還要出去的是什麼人。
聽到這個規定紛紛詢問起來。
「不法之人。」
寧帆輕笑著說出四個字。
「自古以來,就有一件事情是一樣的,最掙錢的就是違法的勾當。」
「尤其是古代,鹽鐵、茶馬生意都是官營,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插手。」
「可是這種壟斷生意,只要沾上一點那就是百倍利潤。」
「所以哪怕是殺頭,也有人做。」
「只不過白天人多眼雜,各種暗線和路人盯著不方便行事,於是有人就盯上了宵禁的漏洞。」
「前面說過宵禁有四項不禁。」
「在明代的史料記載中,有人就是利用宵禁的漏洞,故意走私鹽鐵茶這些管制物品。」
「在明代的一些史料中都記載過宵禁的巡查人員查到有人謊報宵禁信息的。」
「清代小說《歧路燈》中記載過一個故事。」
「有人借著宵禁去賭,遇到巡查人員,就說自己是帶郎中去看病,遭到盤問還拿出了藥方和藥品。」
「這個行為還被巡查人罵了一句庸醫誤命,卻還是放了他們離開。」
「後面解釋了他們謊報的病情是心口疼,醫生開的藥卻是清熱下火的,房子裡也是金銀花等藥材。」
「只是一般人沒有這種判斷,遇到後也許真的被胡糊過去。」
「再用一本富有藝術色彩的小說《金瓶》來舉例,裡面的主角如果不是本身就在管理治安的職位,晚上想要去勾欄聽曲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所以才說這個牌子很重要。」
「五品文官恰好可以讓大部分巡查的人員不敢盤問,但是也不至於太過招搖。」
「而且要有合適的理由。」
「太子洗馬這個職位就是恰到好處。」
「位置夠高,見的人少,甚至大部分普通人都不知道,這種時候只要有一個不會出錯的牙牌那就沒有問題。」
「這個牙牌雕工、形狀都沒有問題,甚至可以判斷,這個東西就是專門製作牙牌的工匠製作的。」
「在明代,能夠搞定這麼一條線索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人。」
「仔細算算,光是製造牌子、偷取御料、聯通宮人、買通朝官、違背宵禁,這些就是大罪。」
「更不用說用這個牌子之後做出來的事情。」
「花了這麼多心思,要是只是走私一點點鹽鐵,可能回不了本。」
「深挖下去,必然是一條足以載入史冊的事件了。」
「如果這個還不能算是明朝的犯罪史,那還有什麼算?」
「總不能真的造反才算吧?」
寧帆說完,直播間眾人終於明白過來,看著牌子渾身一抖,滿是震驚。
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個牌子居然能藏下這麼多秘密。
再看寧帆,眼中閃過無數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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