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雙看著韋桀的手下直接從嚴斌手裡承包了一切,不由對此微微有些錯愕起來。
嚴斌和韓靖雙一樣,江州城內自肖珵鈺一行到來後,城內大小事情許多都是肖珵鈺來處理的,不過些許雜務送去城主府罷了。
此刻酒樓大堂里的這位江州城城主,分明是已經許久都未曾主事過的,雖說如此,但韋桀的手下一來還是從嚴斌的手下接手來封存席面的活來。
無奈,嚴斌有些微微不甘心的看向韓靖雙去,但韓靖雙也只是同嚴斌無奈的搖了搖頭。
確實,韓靖雙不過是寧武侯夫人,再至多就是陛下親封的皇商,無論是哪一種,韓靖雙似乎都沒有什麼資格此刻站出來,同韋桀爭著命案的處理權來。
沒辦法,只得示意嚴斌等人退了過來,韓靖雙也同樣無奈的退到了一邊。
「唔……」
才退到人群後,韓靖雙就聽見一旁主座上的肖珵鈺發些許聲音。
「珵鈺?你還好麼?」
韓靖雙俯下身子查看起肖珵鈺來的情形來,只見肖珵鈺仍舊是醉酒未醒的模樣,便只得坐在一旁看顧著。
畢竟這命案不命案的,同韓靖雙並沒有什麼太對的干係,韓靖雙也沒有什麼好關心的,索性做到一邊兒觀望。
只見,沒多久的功夫韋桀的手下便將出事的這一桌宴席封存起來,嚴禁其他人在仵作大夫來之前在動桌面上的分毫。
酒樓內餘下的眾人漸漸的也都鎮定許多,只不少女眷因著害怕何員外可怖的屍身,紛紛退到了大堂的另一邊去。其他的賓客們仍舊圍在案發的這塊兒地方。
畢竟死去的也是江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何員外,而另一涉事的尤掌柜更是如此,這震驚過後,眾人心裡更多的還是想要看看事情到底會如何分辨。
沒多久的功夫,城主府手下就從第一酒樓的大門口帶了江州城府衙的仵作和大夫來。
仵作二人一進來先是看向韓靖雙和肖珵鈺這邊,還不等說話,這二人注意到站在前面的韋桀以及帶自己過來的城主府手下,立馬反應過來。
「城主大人。」
韋桀點了點頭,抬手指向地上七竅流血的屍身,說道。
「如二位所見,今日韋某慶功宴竟然發生如此命案,且何員外屍身又是七竅流血的死狀,此番就勞二位好好檢查一番了。」
仵作二人順著韋桀的手一眼看過去,心裡也是一驚,畢竟這突然在宴席上七竅流血而亡著實是蹊蹺的多。
隨即,這二人分作兩撥,一人從餐桌開始檢查,另一人便從何員外的屍身開始檢查。
因死狀是七竅流血的可怖模樣,仵作大略檢查了下口鼻等,便很快就確認了是中毒的原因。
「……確為中毒,應該是自食物進入體內的,有勞仔細確認宴席之上的飲食。」
說完,大夫自隨身的藥箱內取了銀針出來,隨即一道菜一根銀針的檢查起來。
此刻大堂里似乎更加安靜了,眾人的目光都注意著大夫手裡檢查的銀針,很快桌上一道道的菜餚便有一多半都經過了銀針的測試。
這大夫檢查的仔細,眾人看著一根一根檢查後都沒有變化的,這越到後面,心也都不由的跟著懸了起來,仿佛那銀針測試到下一道菜時便會有變化似的。
終於,府衙而來的大夫終於測試完全部的菜餚,那一根根測試過的針也都擺放到了另一張鋪了擺布的乾淨小桌上。
眾人的目光都是死死的盯著擺布上的根根銀針,又是等了一段時間後只見擺布上的銀針皆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咦?」
這下連府衙大夫也疑惑的皺起了眉,眼睛盯著那一桌子的銀針愈發迷惑。
約莫半柱香的時候,府衙大夫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隨即看了看地上七竅流血的何員外,又看了眼銀針,緊接著舉目望了一圈,看向韓靖雙來。
「見過侯夫人,不知可否借用夫人您一支不大金貴的金釵一用。」
「金釵?」
韓靖雙有些奇怪,當略想了下還是從自己的頭上隨手取下一支小的遞給了他。
「多寫侯夫人。」
取得金釵後,這位府衙大夫走到何員外的屍身旁,將其嘴巴捏開,湊近聞了聞,接著在看向剛剛檢查過的那些菜餚來,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一處。
「不知這裡可是死者之前所坐的座子?」
府衙大夫手指的地方其實就是何員外屍身最近的一處,此番也不過是確認一次罷了,在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後,這大夫便立馬低頭查看起這附近的菜餚來。
不多時,這大夫的目光便鎖定在了一隻吃了一小半的羹湯上,隨即大夫端起羹湯親自聞了聞。
似乎是確認了同之前在死者口中聞到的類似,這大夫略顯鄭重的將羹湯原放回在桌上,抬手取出剛剛從韓靖雙處得到的金釵,緩緩放進羹湯之中一截。
一吸一呼之間,才緩緩將金釵那一截從羹湯內取了出來。
「黑了!黑了!」
還不等大夫說什麼,這一旁圍觀的眾人就都看了個清清楚楚,隨即叫了出來。
一旁等待著的韋桀幾個跨步走了過去,很快便在大夫手中看到了那根發黑了一般的金釵。
「這……」
一直以來,大家似乎公認的就是用銀針來試毒,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銀針無用,反而是金釵測出了羹湯里的毒來。
韓靖雙看著那裝了羹湯的碗,隨即立馬認了出來,這道有毒的羹湯分明就是剛剛尤掌柜半路上菜時,自夥計手裡搶下來塞給何員外的。
一想起這個,韓靖雙整個人也都驚愕不已。
「回稟城主,何員外確認為死於中毒,此毒名為七星散,使用其中毒物品製成,這毒藥無色無味,其辨認方式也不同於其他毒藥,非金針不可試。」
大夫看著手中的金釵,此刻同韋桀匯報的話也是嚴之鑿鑿,已然是斷定了何員外所中之毒為七星散。
「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