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侯夫人到底是地位尊貴,又是陛下親封的皇商,自認是不會看得上咱們江州城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了。」
說話的正是才被韓靖雙拒絕了的有糧米鋪尤家的女眷,到底是這米鋪家在江州城裡同韋桀的關係太過親近,韓靖雙沒記錯的話,上次在紅翹館的時候也是那位尤掌柜出言不遜的。
果然這尤家的人都是一群蠢的,這倒也難怪令韋桀如此對待,想來也是因著好操控才如此的。
如此一想,韓靖雙心裡對這位夫人的話也就並不在意起來,不過這話還是令許多人都聽到了。
此刻圍在韓靖雙身邊的幾位也都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不由看看韓靖雙又看看這位尤夫人,一副生怕這倆人誰會先發作的模樣。
韓靖雙就像是沒聽到一般,抬手就同自己身邊其中一位夫人一碰杯,說到。
「靖雙也謝過夫人剛剛的謬讚了,不過這人那裡就分那麼多的三六九等的,我家侯爺並不在意這個的。」
說著,韓靖雙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看也不看一眼此刻就同韓靖雙面對面的尤夫人。
餘下的幾位也算是有眼力價兒的,聽了韓靖雙這話,自然是不再提其他多餘的話。
畢竟眼前的韓靖雙可是京城到的侯爵夫人,饒是出身商戶又如何?到底是比江州城內多少人的地位要高上許多。
隨即幾位夫人又哈拉些其他的話,便紛紛同韓靖雙打了招呼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去。
漸漸的這宴席愈發的熱鬧起啦,眾人也都喝的興起,甚至連肖珵鈺的臉也都微微的泛紅起來。
韓靖雙雖然不勝酒力,但好歹因著提前知曉,早就喝些解酒的藥,再加上本就沒喝多少,此刻韓靖雙到也算是清醒。
主桌這邊畢竟肖珵鈺同韋桀並不算是對付,不過是明面上並未撕破臉皮罷了。
餘下主桌上的人,江州城府衙的因著一向都是被韋桀壓制的,此間自然也並不敢多說其他的,不過是互相敬酒吃這些菜餚罷了。
其他城主府而來的長輩更是如此,年紀大一些的早就混成了人精,能出席於此不過是因著自身是城主府的旁支長輩罷了。
故而這幾位也都十分有眼力,穩穩噹噹的坐在主桌上,用一些酒菜,只當自己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全然不去插手肖珵鈺和韋桀之間的絲毫。
整個第一酒樓的大堂里,眾人皆是喝的有些酒酣耳熱起來。
「……哎呀呀,何員外我早就說了,咱倆兩個那裡就是那般不對付了,來,今日咱們果然是酒喝到位了,我尤大今日同你不醉不歸!」
突然,主桌左下方那一桌似乎有些熱鬧起來,只見尤掌柜喝的興起,人都已經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之前還有些不怎麼對付的尤掌柜和何員外是聊了些什麼。這會兒的二人倒像是親兄弟一般,一杯一杯的互相敬著酒,又一杯一杯的喝下了肚兒。
肖珵鈺還忙於應付一個一個過來敬酒的人們,韓靖雙這邊倒是清淨了許多,正好瞧這何員外和尤掌柜兩個,暗暗發呆。
不多時,韓靖雙瞧見那位尤掌柜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轉著頭似乎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
不一會兒的,尤掌柜身邊正好經過一位端著托盤的夥計,只見尤掌柜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嘴角一咧,抬手就阻擋了那夥計的去路,隨即抄起托盤上的碗就放到了何員外的面前。
「來,何員外這個給你吃,都怪……怪我灌了你這些酒水。」
大約是喝醉了,這二人竟然難道的交好起來,不過尤掌柜這話倒是很能聽得出,是喝大了的。
何員外也是衝著尤掌柜嘿嘿一笑,接過碗便呼嚕嚕的吃下小半碗兒去,看的韓靖雙心裡暗暗的只好笑,全然沒有發覺到被尤掌柜搶了托盤的店夥計是個什麼模樣。
這邊的尤掌柜引起的小騷亂只一瞬,韓靖雙和被忙於應付的肖珵鈺皆是並未在意到,倒是引起了韋桀的注意來。
韋桀一眼看了過去,正好那端著托盤的夥計也撞上了韋桀的的目光,就這一瞬間夥計身上就不由的冒出一身的冷汗來。
瞬間韋桀低沉下目光,同那夥計使了個眼色,夥計趕緊故作淡定的收起了托盤,匆匆回了第一酒樓的後廚去。
等韋桀再看何員外的時候,那何員外已經是趴倒在席面上,一旁的尤掌柜醉醺醺的還笑話起何員外來。
宴席仍舊熱熱鬧鬧的繼續著,肖珵鈺也被灌的有些醉醺醺的,原本清俊的臉上個也都泛了紅暈來。
韓靖雙也有些放空起來,但也時不時的幫著肖珵鈺應付幾句後面過來的人。
「啊!」
突然第一酒樓的大堂里發出一聲尖叫來,不少人都驚的站來起來。
只見何員外仰面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原本喝多了酒還有些紅的臉上,此刻卻是一片慘敗,最為恐怖還是何員外的五官,不知為何,竟然是七竅流血。
一旁的尤掌柜自然是嚇的不行,連連擺手嘴裡念叨著。
「不是我,不是我……」
那邊四周的人也都四散開來,甚至不少女眷嚇的奔到來後面去,眾人皆是驚愕非常,就這樣整個第一酒樓的大堂里剛剛還喧囂的人群,此刻寂靜來下來。
一下子尤掌柜的酒就醒許多,突然尤掌柜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立馬抬起頭看向主桌這邊一眼。
在江州城內這麼多年,尤掌柜心裡一直都知道韋桀是怎樣一個人,也一直都是知道自己這些年都是在與虎謀皮。
此刻再看眼前的何員外如此可怖的躺在地上,尤掌柜的腦海里也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自己曾耳聞過許多關於韋桀的傳聞來。
一想到那些,尤掌柜這才注意到韋桀同樣也是怒視了自己一眼,但很快便轉開了,這下子尤掌柜的酒徹底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