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鈺,這……」
一聽說城外流民鬧事兒,韓靖雙也立刻緊張起來。
雖說江州城一直以來的災情如何令人憤慨,韓靖雙等人也都是知曉的,但這麼些時日了,這會兒突然說有暴起的流民,實在是有些蹊蹺。
說著,韓靖雙一面上前拉住肖珵鈺的胳膊,心下一下子有些不明所以,肖珵鈺仍舊是淡淡的模樣,似乎心中對發生的這些都是一副瞭然於心似的。
感受到韓靖雙的緊張,肖珵鈺便握上韓靖雙的手,那溫熱的掌心溫度也不由的令韓靖雙略略安心。
隨後肖珵鈺朗聲說道,這沉穩的聲音蓋過了院子裡噪雜的人聲。
「如今乃大災之際,既然有流民鬧事必定是賑災所在有什麼漏洞所在,肖某願親自前去。」
說罷,肖珵鈺一面大步往院外而去,還一面示意了剛剛進來報說情況的管家,帶路出府去,
肖珵鈺一行才出城主府門口,就碰到了韋桀來,只見韋桀一副悲痛的模樣,正招呼的讓府里手下的人牽了自己的馬過來,而之前那一身的綺羅華服此刻也換了簡單布料裝束。
韋桀一見肖珵鈺出來,隨即立馬翻身上馬,招呼著說道。
「想必肖大人已經知曉了吧?韋某也已經幫幾位備了馬匹,咱們儘快出城吧。」
說著,城主府的人就聽話的牽來了三匹馬到肖珵鈺,韓靖雙和嚴斌的面前來。
不多時,一行四人飛快的騎馬往城外而去,只見還未到城門口的時候,肖珵鈺和韓靖雙便遠遠瞧見了城門口的喧鬧來。
這些所謂「流民」甚至還裡應外合的,城外雖看不真切,但吵鬧叫嚷的聲音甚大,而城門裡「流民」同侍衛纏鬥,鬧著要強行開門。
韋桀很快就帶了肖珵鈺上到了城樓之上,只一眼,眾人就都瞧見江州城外涌著一大群的流民來。
那些流民破衣爛衫,一個個嘶喊著讓城內的開門,甚至仔細聽來,都能分辨的出,這城門內的同城外的這些似乎是有預謀一般。
眼看著如此韓靖雙的心裡也是嘆氣,按照江州城之前的情形,竟然到今日才爆發實在是……等等……
突然韓靖雙似乎從城下的人群中看出了什麼。原本心下的嘆息也立刻止住了。
只見城下的那些流民之中幾乎少有婦女兒童,甚至是老年人,幾乎都是青壯年的男子們。
肖珵鈺自認也是發現了的,同時也發現了韓靖雙微微變化的臉色,隨即肖珵鈺輕輕捏了捏韓靖雙的手,示意她自己已經知曉。
「讓欽差出來!」
城下仍舊是鬧著,甚至也不知流民是何時知曉了朝廷派來欽差等事,下面還慫恿的叫嚷了起來。
「肖大人,都是韋某的過失,這連日來仍舊未能照顧到這些流民,讓您受驚了。」
韋桀略微拱手同肖珵鈺甚是謙虛的說道。
還不等肖珵鈺說話,幾人突然就發現江州城內的方向遠遠的來了許多駕馬車來,瞧那些樣子分明都是糧食和已經做好的粥等。
果然是好一出大戲。
肖珵鈺腦海里如此想到,心下不由冷哼,只想看看今日這位韋城主到底要唱一場如何的大戲來。
「終於來了。」
韋桀也是看到了城內而來的車,隨即一拍大腿,甚至有些熱淚盈眶般說道,隨即也不等肖珵鈺開口,便飛奔的往城樓下而去。
「鄉親們,鄉親們,我乃江州城城主,樓上的那位正是陛下親點派來賑災的欽差大人,各位鄉親的難處我作為城主也是知曉了的,如今我千辛萬苦籌措的糧食終於是到了,還請大傢伙不要鬧了!」
只見韋桀的話音一落,城內的一些流民就先停住了,不多時里外一溝通,很快便達成了共識,畢竟只是流民,所求便不過是這些賑災的糧食等物。
糧車一到,很快江州城門口的粥棚、發糧棚便都建好了,只見原本在紅翹館看到的那位桀驁不馴的城主,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個事必躬親的三好城主來。
下面韋桀忙的是團團轉,就這樣將肖珵鈺和韓靖雙等然撩在了城樓上。
樓下的流民一面領著分發的糧食粥等,一面對著韋桀感激涕零,如同見到了當時菩薩一般,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肖珵鈺和韓靖雙就這樣看著,片刻肖珵鈺同嚴斌略勾了下手指,二人低語了兩句,甚至連韓靖雙都未曾聽清楚,便說完了。
「是,大人。」
只見嚴斌容肖珵鈺一拱手,原又站了回去。
「鄉親們,這些都是朝廷賞賜,韋某不敢居功,但今日城內鬧事一事,韋某同各位也是感同身受,必定不會追究各位,只是是韋某無用,但各位放心,朝廷也是記得我們江州城的……」
流民漸漸都領到了糧食,韋桀又開始長篇大論,而這一次確實將賑災等等都推到了肖珵鈺這邊,就好像是剛剛那位事必躬親的城主都是被欽差給打壓了一般。
餘下的流民也很是吃這一套,不少人只是冷眼看想肖珵鈺和韓靖雙這邊來。
「肖大人,敢為城內流民韋某的處置可否?」
突然韋桀一句話將城內最先鬧事的流民之罪甩回給肖珵鈺決斷。
「韋城主行事陛下放心。」
韋桀如此,肖珵鈺也有些無語,停頓片刻也是的緩緩說道。
很快,這所謂的「流民」之事就都暫時得到了解決,韋桀甚至還親自派人安置了這些流民。
而肖珵鈺和韓靖雙的心裡對著這些所謂「流民」心中確實起了疑惑。
不多時眾人重新回到了富麗堂皇的城主府內,韓靖雙一時之間竟然都有些無法,將韋桀這人同之前在紅翹館內的見到的那位聯繫到一起來。
「珵鈺,你說這剛剛的那些流民是真的麼?還有剛剛韋桀如此一番,這還是咱們當時在古河道紅翹館內看到了江州城城主麼?」
韓靖雙迷惑起來,肖珵鈺並不答話,正好此刻四下並沒有其他的人,肖珵鈺同嚴斌對視一眼,嚴斌略點了下頭,便一人先走遠了,肖珵鈺這才輕聲同韓靖雙道。
「流民與否這個嚴大人自然是回去好好查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