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肖珵鈺仍舊保持著剛剛的笑容,隨即站起身來同韋桀拱了下手,隨即肖珵鈺還扶起一旁的韓靖雙起來,介紹道。
「這位就是肖某的夫人,也是陛下親封的皇商,想來韋城主定是略有耳聞的吧。」
說著,韋桀這才正眼看向二人,只是表情仍舊是倨傲的,不過轉瞬,韋桀和肖珵鈺兩人的眼神瞬間交鋒,隨即韋桀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您就是陛下親派前來賑災的欽差吧,都怪我今日憂心之事太多了,竟一下子將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
說著,韋桀更是陪笑,全然不似剛剛那從第一酒樓大門威風凜凜而來的一城之主。
甚至還笑的一連和煦的同一旁的於掌柜吩咐了些菜餚,大有一副要好好給眾人接風洗塵的意思。
「……辛苦於掌柜了。」
隨即轉頭仍舊和肖珵鈺繼續說道。
「肖大人怎麼也不早些派人過來送個信兒的,韋某都不知欽差大人都已經到了江州城的,您說說這不是怠慢了麼?正好今日這桌席面韋某都請了,就當是韋某為您接風洗塵,還請欽差大人莫要怪罪啊。」
說罷,韋桀還拿起一旁的茶杯同肖珵鈺和韓靖雙一行敬起。
「韋某怠慢,就先以茶代酒同二位賠罪了。」
韋桀這表情和這一番話說的也是行雲流水,甚至是圓滑的溜手,把韓靖雙看的是心裡目瞪口呆的,全然沒想到剛剛那個還倨傲不已的人,竟然會轉變如此之快。
還不等韓靖雙反應,一旁的肖珵鈺倒是很平和的接受了如此的韋桀,同樣也從桌面上拿起茶杯來。
正好韓靖雙的餘光看到肖珵鈺如此,這才有些反應慢半拍的也一同拿起茶杯來。
「韋城主客氣了,肖某同內人也就此謝過韋城主的好意來,不過這接風宴就……」
說著肖珵鈺略看了一眼韓靖雙,略一眨眼,韓靖雙心裡立馬就反應來過來。
「哦……對,韋城主客氣了,不過就不必韋城主破財了,我也算是同第一酒樓有些分成的,這酒菜自是不必花費的,這接風宴我們夫婦二人就謝過城主的心意了。」
隨即韓靖雙同肖珵鈺二人相視一笑,抬手同微微愣住的韋桀一碰杯便飲下了那代酒的茶水來。
韋桀自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也隨著肖珵鈺二人一起飲下茶水。
正好於掌柜帶了人上來,很快就將韓靖雙和韋桀吩咐的菜餚都端了上來。
「各位慢用。」
於掌柜也是看到了剛剛韋桀和肖珵鈺眼神交鋒的瞬間的,待店夥計們將菜餚擺放好後,客氣了下便逃似的退出了雅間。
三人相視無語,待雅間內清淨後,只見整個雅間裡,肖珵鈺和韓靖雙一邊兒,韋桀一人坐在一邊兒,而三人的身後都站著各自的人,韓靖雙這心裡甚至都有種黑幫相見的感覺來。
雅間內的氣氛仍舊是怪怪的,畢竟不論是韋桀還是肖珵鈺和韓靖雙,其實雙方彼此的心裡都是全然不信剛剛所說的。
可無奈誰也不能表露出什麼,甚至韋桀這一開始慣用的請客湊近乎都被韓靖雙這位分成掌柜給作罷了。
「呵呵呵~」
突然,韋桀乾笑兩聲。
「早就聽聞這皇商韓掌柜當真算是商人里的女中豪傑,沒想到除了錦繡樓,侯夫人竟然還同第一酒樓有分成,當真是厲害啊。」
說著,韋桀還親自起身同三人倒了酒,又親自敬了韓靖雙酒。
空氣中的氣氛似乎活動了些,韓靖雙甚至都感覺到之前明明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也消散了些。
隨即韓靖雙也哦那個韋桀乾笑了兩下,一旁的肖珵鈺倒是仍舊風輕雲淡,甚至還自己施施然的夾起自己愛吃的菜餚來。
不多時,話音一落雅間內有安靜了下來,韋桀看了肖珵鈺好幾眼,只見肖珵鈺似乎十分沉的住氣,心裡想著自己之前暗暗派下的事情,有些嘀咕起來。
韋桀不過才想著說要再說些什麼,可一抬頭對上肖珵鈺的眼神,就只見肖珵鈺衝著自己微笑。
「城主連日來辛苦,快來多吃些,雖說內人也算是是這第一酒樓的掌柜,可我呀還是挺喜歡吃的呢。」
說著肖珵鈺又施施然的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韋桀被這話說的有些氣結,一下子就打亂了自己的思路,但也只得按肖珵鈺說的,吃了兩口菜。
三人這席間的氣氛似乎平淡了起來。
「肖大人這來江州城不知有多久了?也都怪我手下的怠慢了,原該去江上碼頭接一下的,記得前幾日瀾江的雨水還是很多的。」
韋桀一面夾起菜餚放進自己嘴裡,一面微微抬眼看著肖珵鈺。
「江州城賑災繁忙, 城主太客氣了,這瀾江上的浮橋到底是結實,此番渡江不過是江心的水急了些,餘下的也算是順利。」
肖珵鈺同樣也是一面回答一面緩緩抬頭看向韋桀來,這話里的「江心」二字也略微加重了些語氣。
瞬間雅間內的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韓靖雙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和韋桀身後站著的那些人似乎也都微微外露了些殺氣來。
而肖珵鈺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仍舊是看著韋桀緩緩的說著,似乎江心遇殺手的事情不存在一般,聽的韓靖雙都有些要質疑自己的記憶了一般。
「……這瀾江到底是大河,浮橋雖說看起來危險,不過也就是江心處罷了,對了不知道韋城主可試過?」
肖珵鈺對「江心」的長篇大論可算是說完了,隨即還拋了個話題給韋桀。
「……江……江心,浮橋,這這江心確實是危險。」
如此這般韋桀果然是聽的雲裡霧裡的,其實那兩個殺手已經好幾日都不曾回來報信兒的,韋桀原本聽肖珵鈺的話,心中咯噔一下,可再看肖珵鈺後面悠悠然的說了這麼些沒邊沒沿的,一下子有些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