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肖維振的話,管家一下子愣住了,難道這是要明面上和侯府那邊的二位宣戰麼?
「侯爺……」
「快去!」
管家仍舊是發愣,如今的寧武侯府里肖維振這一支,已是妻瘋兒亡的慘狀,故而他也只是張了張嘴叫了一聲侯爺,隨後也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麼才好。
肖維振此刻整個人似乎是有些陷入癲狂,人也是異常的亢奮,眼裡布滿紅色的血絲,眼看著管家一動不動的,肖維振更是著急的大呵起來。
聽見這一大聲呵斥,管家雖然心裡還是對肖維振如此做派不解,可也因著這一聲,隨即狠了狠心,這才一咬牙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候,管家就按照侯府里下人的冊子找了十幾二十個的僕人過來,這些人都是因著或多或少的情況和侯府簽的死契,餘下的還有不少是其他罪臣家裡罰沒來的。
管家心只若是這侯府里當真分做兩派的鬧了起來,無論如何也都是侯府的醜聞,想來肖維振也是因著如此這才叫來這些死契約的下人們。
「侯爺,那些人已經在院子裡候著了。」
就找人的這些功夫,管家再進到肖維振的屋子裡後,就發現肖維振此刻已然是自己換上了一身深色的衣裳,整個人氣勢非凡的坐在屋裡的正坐上,似乎就等著管家的回話一般。
「好,本侯知道了。」
這大概也是管家自肖維振襲爵後,又一次聽的肖維振如此稱呼自己,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肖維振是因著十幾年前的一切計劃成功,才高興的如此自稱的。
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聽見這兩個字,管家只覺得這二字散發著絲絲寒涼之意。
肖維振的話音一落,整個人才緩緩地從正座上站起身來,隨後威風凜凜的走到了院子裡,一聲不吭的只是揮舞了下自己的手臂,便帶著這群人浩浩蕩蕩的往侯府的另一面而去。
肖珵鈺和韓靖雙二人因著寧武侯府的喪事才過不久,如今也算是治喪期,便正好肖珵鈺沒有再去都察院,索性韓靖雙便也在家和肖珵鈺一起,關起門來享受下悠閒地時光。
雖然肖珵毅的過世也不是韓靖雙和肖珵鈺所希望的,可說到底畢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韓靖雙最開始從監聽器里聽到那些後,心裡也是異常的驚訝。
「……哎,生命到底如此脆弱。」
想到這裡,韓靖雙自己不由得感嘆了一句,肖珵鈺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的看著韓靖雙,只得隨手放下了自己的書,看著韓靖雙。
「都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你嘆息又能如何?」
話音才落,二人就都聽到了院子外傳來些嘈雜的聲音,似乎是許多人一起而來。
還不等二人作何反應,就聽到外面自家丫鬟的聲音。
「你們干什……啊,請侯爺安。」
似乎是來了許多人的模樣,韓靖雙聽的熟悉的丫鬟先是質問了半句,隨即短促的叫出了一聲,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而後韓靖雙和肖珵鈺便聽到了是為何突然短促尖叫的原因。
畢竟這裡還是寧武侯府的地界,雖然肖珵鈺二人和肖維振彼此心裡都清楚,如今府里的形式依然是互不干擾的模樣,可眼下的情況。肖珵鈺心裡也是清楚,早晚都是要打破的。
院子裡,韓靖雙和肖珵鈺一聽見來人是誰,便趕緊起身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韓靖雙剛剛掃完自己裙子上最後一道褶皺,院門便被人有些粗魯的推搡開了。
「搜!給我好好的搜!有什麼異常的東西都給我搜出來!」
肖維振一進來一眼都不曾看向肖珵鈺和韓靖雙二人,抬手指著整個院子就命人搜查起來。
「你……」
韓靖雙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才往前走了半步,就被肖珵鈺悄悄抓住了胳膊,這才按了下來,只這一個動作,韓靖雙想起了之前楊建帶來的那個東西,這才有些明了。
隨著肖維振而來的這些人一個個也都不手軟,完全沒有因著肖珵鈺是這侯府的二公子而留情。
不一會兒韓靖雙就眼看著自己辛苦收拾好的院子,就被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花壇里的土都掘了出來。
「侯爺!」
幾人就這樣在院子裡看著,肖珵鈺也不過只是看了肖維振一眼,之間那人眼裡滿是仇恨的眼神,似乎害侯夫人和肖珵毅的人就是肖珵鈺和韓靖雙一般。
一聽到屋子裡有人在叫,肖維振立馬一個健步沖了進去,生怕落在後面就會被韓靖雙和肖珵鈺兩個隱藏一般。
然而肖珵鈺和韓靖雙兩個不過是一臉風輕雲淡的站在院子裡,就好像是等著肖維著拿著那東西出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屋子裡傳來肖維振逐漸的笑聲,韓靖雙立馬就猜到,必然是肖維振拿到了自己最想要拿到的東西。
果不其然,肖維振手裡舉著蜜蠟封好的竹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此刻肖維振似乎因著高興,而腳下走著有些虛浮,但卻也絲毫不肯讓身邊的來扶著自己。
肖維振也不看院子裡的眾人,只是舉著竹瓶,兩眼死死的盯著,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莫測。
待路過院子,往外走的時候,撇到一眼肖珵鈺,這才一臉又哭又笑的指著肖珵鈺大喊道。
「是你!就是你害死我兒的,我定要讓你給我兒陪葬,我兒做不到這寧武侯爵位,你也休想。」
肖珵鈺自然是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肖維振,此刻如論如何看肖維振整個人,似乎他已經是瘋魔了一般。
「哈哈哈哈!我要拿給陛下,肖珵鈺,你會和你父親一樣的!」
說著,肖維振手裡拿著竹瓶腳下越走越快,身後還隨著侯府管家和那群才找來搜查的下人們。
不多時候,肖維振一個人就走到了水榭附近的池塘邊上,人仍舊是癲狂的笑著,罵著,仿佛自己馬上就要上告陛下一般。
突然,之間肖維振腳下一划,身子一個踉蹌手裡的東西便划過一條弧線,「撲通」一聲落入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