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臉此刻斑斕好看,一連變幻了各種顏色,就好像是被什麼人猛的一下打了一拳似的,一下子被韓靖雙的話堵的是啞口無言。
「你……你怎麼敢這樣和長輩說話……」
不等侯夫人再說些什麼,韓靖雙一臉恭敬的搶白道。
「夫人若是覺得靖雙冒犯了您,您責罰就是了,只是這齣門做生意的事情,畢竟我是皇商,做的好和不好的陛下那裡也不好交代的呀,您說是不?」
韓靖雙早就料定了侯夫人並不能把自己如何,原本並沒有打算說什麼的,想著聽寫所謂「教誨」也就罷了,可沒想到這侯夫人卻是不依不饒,無奈韓靖雙也值得搬出陛下和皇商周旋起來。
此刻的侯夫人也冷靜了些,想到了韓靖雙這皇商身份還有陛下親自賜婚的緣由,再加上自己說起來也只不過是寧武侯府的主母,論起輩分不過是長輩而已。
對著韓靖雙這個侯府媳婦兒原本就立不了什麼規矩,如今再加上這皇家的名頭從上面壓著,侯夫人這還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侯府主母的位子做的憋屈。
侯夫人到底是自小長在高門顯戶的大院兒里的,很快就收了自己的話頭,沉下氣來,維持著自己侯府氣派主母的模樣這才緩緩說道。
「靖雙,伯娘這般稱呼你可好?是伯娘想的不周全了,竟然忘記了你還是給陛下做事兒的,是伯娘想多了,眼下也沒什麼事兒了,你才來若是以後房裡缺了什麼短了什麼只管來找我。」
說罷,侯夫人身邊的很有眼色的引了韓靖雙出門,算是送了課。
韓靖雙一看人已經請了自己回去,只是看了一眼侯夫人,報予侯夫人一個微笑,這才福了下身,隨著人出了正廳堂。
這侯夫人的手下也並未多送,韓靖雙如今也算是認得一些路,自己便回去了。
眼看著韓靖雙的身影走遠,侯夫人猛吸了一口氣,就好像是把自己剛剛憋在懷裡的悶氣都吸了上來一般,憋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吐了出去。
原本這滿腔的話最後卻還是無處訴說,侯夫人也不等自己的丫鬟回來,甩手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到了晚上,侯夫人的這口氣自然是咽不下去,肖維振一回來,這侯夫人便直接衝去了肖維振的書房裡去。
「我不是說了,我的書房你少進來麼!」
肖維振在書房裡躲的半刻清閒,卻沒想到還是被猛然進來的侯夫人給打擾了,自然是忍不住的斥了一句。
只見侯夫人雖然人老心未老,好在還有些以往的風雲模樣,此刻的侯夫人微微嘟嘴,故作一副委屈無比的姿態,拉著肖維振的衣袖搖晃著。
「侯爺,您可要為我做主的啊,對面那個好歹也算是嫁進咱們侯府的媳婦兒,我不過是叫來訓誡兩句,人家就擺出陛下……」
還不等侯夫人說完,肖維振依然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侯夫人來。
「你還叫了那個過來訓誡?夫人你這是還嫌我不夠心煩麼?」
被肖維振這麼一呵斥,侯夫人愣住了。
「那邊又不是你的媳婦兒,你訓誡個什麼勁?」
「……我……我這不也是看著侯爺你為那小子堵的不行,這才如此的麼?本來就是失蹤十來年的人,這個時候還要回家,還和他父親一樣是個招人眼的,他們二房這是故意要噁心我們麼?我好歹一個堂堂侯府夫人,怎麼就不能了?」
侯夫人本就不是個撒嬌賣乖的人,被肖維振如此一激,這邊說了自己的心裡話。
畢竟二人也是夫妻二十多年的人,肖維振如何不明白侯夫人說道這些話呢?無奈也只得長長的嘆了口氣道。
「哎……夫人的話我怎麼不明白?」
至此,肖維振夫婦二人也都只得彼此嘆息,可肖維振的心裡卻是久久不平,想著如今肖珵鈺平日裡的那副樣子,肖維振只覺得自己就好像陷入了以前。
以前那個全京城人人都稱讚肖維乾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作為侯府的世子,卻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漸漸的,肖維振又想起了十來年前的事情,想起了那個肖維乾忽然的疾病,忽然的逝世。
「難道我還要再來一次當初那可怖的事情麼?」
肖維振自言自語到,一旁的侯夫人卻是聽的清楚,此刻看向肖維振的眼色也染上深深的陰霾。
……
想著韓靖雙今日正好不去錦繡樓,而是在侯府待在,肖珵鈺一從都察院出來,就歸心似箭的。
肖珵鈺從都察院出來,路過第一酒樓便想著給韓靖雙帶些愛吃的,才進去和掌柜的吩咐了菜餚後,肖珵鈺便坐在無人的位子上等著。
「這兒有人了。」
才坐在不多時候,肖珵鈺的餘光就瞧見對面坐下一人,便出言說道,可對面的人倒是一點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還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就是找肖公子你的,賀蘭公主大婚的時候,我看到你家花轎換人了。」
聞言,肖珵鈺立馬抬起了頭,只見對面坐著的正是之前在大街上就認出自己身份的現任兵部尚書戚昊。
「戚大人你……」
正好肖珵鈺要的菜餚已經送了過來,二人都沒有再說話,肖珵鈺看了眼來送菜餚的夥計,便問道。
「韓掌柜的雅間在麼?」
很快肖珵鈺便帶了戚昊一起進到了第一酒樓里一直給韓靖雙這個二掌柜準備的雅間裡,還不等肖珵鈺問什麼,戚昊便先行說道。
「你放心,成親之事我自然是不會多言的,我來找你是有另外的事情同你說,是關於你父親、前任兵部尚書肖維乾的。」
「等等。」
肖珵鈺對這戚昊自然是不信任的,索性阻了戚昊的話頭,戚昊就好像是看出了肖珵鈺心裡所想的一般,反倒是不急不慢的接著說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信我,不過你成親的事情連陛下都不追究了,我這也不過是要引起你的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