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不容分辨

  肖珵鈺說出的兩個人,雖然在這京城裡多少是差了一些的,可若是說在那個時候的戰時,委實是兩個位高權重之人,皆是握有行軍調動之權的。

  原本這些話若是由韓靖雙來說,只怕是在場並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可換到如今的肖珵鈺這個前任大臣之子的嘴裡,卻是一點都算不上是違和,反倒是更多出了幾分可信來。

  聽完肖珵鈺話,翌帝緩緩的轉而看向鍾宏濤和鍾啟華父子兩個,直看的這二人渾身微微發抖。

  恐懼的情緒也傳染到了充做人證的軒娃身上,說起來,軒娃自己說了多少假話,自己這心裡也是一清二楚的,再因著軒娃也是認識肖珵鈺的。

  如今聽到肖珵鈺那般的身份,那是怎麼也想不到當初那個啞巴獵戶竟然會是如此身份,家中竟然是公侯伯子爵里,僅次於皇帝親戚的侯爵之位。

  軒娃這一刻心裡更加惱起自己的奶奶,當初為何要同韓靖雙把臉皮撕的如此之破。

  若不然,說不定自己多少是個侯爵府的遠方親戚,少說也不必如此辛苦的去讀書了,想到這裡,軒娃不由憤恨的看了眼韓靖雙。

  只見一旁的韓靖雙,只是木愣愣的看向肖珵鈺來。

  韓靖雙是知道肖珵鈺的心意的,可饒是如此,韓靖雙也從未有一刻想著說,要讓肖珵鈺因著自己的事情,來暴露出寧武侯府的身份。

  至少韓靖雙知道,那是肖珵鈺一直都十分厭惡的地方,厭惡到根本不想與之扯上任何關係。

  可如今,肖珵鈺沒來之前,韓靖雙已經在暗暗想著後應對之法了,可也萬萬沒有想到說要讓肖珵鈺來解救自己,只想著不論怎樣,自己也都可以想法子脫身。

  到時候只要還能繼續和肖珵鈺在一起便足夠了的,想到這裡,韓靖雙多少有些反應過來。

  是啊,自己還從未和肖珵鈺講過琉璃境的事情,就算是隱晦的說法也並沒有過,想來,若是大概說過,自己也就不會讓肖珵鈺如此的擔心了吧。

  大殿上的局勢已然是轉了風向,原本早逝的前任兵部尚書肖維乾在朝中就是有著很好的口碑的,而肖珵鈺那個時候雖然年少,可以也一直都是京城裡和他父親一般模樣的人。

  都是京城在少見的不靠家裡,只一味努力上進的世家公子,此刻肖珵鈺的話有多少分量自然也是能想見到的。

  這些幾乎就算是坐實了鍾宏濤的罪名,眼下李都尉因著長期駐守雲州城,距離上多少是不合適的。

  一旁的大太監,腦筋倒是飛快,很快就想到了戰時的鎮前將軍,龐正鍇將軍如今正在京城當中的。

  很快大太監便悄悄與翌帝說了,如此,翌帝當即點頭,便讓大太監趕緊宣召了。

  此刻的李葳倒是如願的見到了龐將軍,初見的時候,龐將軍一臉提防的看著李葳。

  畢竟將軍府里的小廝報李葳來的時候,說起的竟然就是戰時的事情。

  而大殿登聞鼓被敲響,狀告鍾宏濤的事,龐將軍自然也是早有耳聞,而聽到李葳以此來拜訪,更是心有防備。

  原本龐將軍是不想見的,只當李葳是世昌伯爵府派來的人,好在李葳送上的名帖還是自家雲州城的,這才被龐將軍准了。

  「問將軍安。」

  李葳一進來,倒是十分恭謹的行了禮。

  龐將軍不說話,只是打量這李葳,李葳還是一副皇城護衛的打扮。

  「你是李都尉的兒子?」

  「正是。」

  寂靜片刻,倒是龐將軍的親信塗泰在一旁說話了。

  「將軍,我早在雲州城就聽聞過,都尉大人的公子一直都是遊學在外的,如今一看,竟然也做到皇城護衛,想來也算是年輕有為了的。」

  說完,塗泰還衝著李葳笑了笑,這才算是打破了些僵局,李葳也謙遜的回應了幾句。

  幾人剛要說起李葳為何來拜訪說起戰時的事情,將軍府外就又傳來了通報。

  來人正是宮裡派下來的太監。

  聽到陛下傳召,三人對視一眼,李葳湊到龐將軍的跟前,悄聲說道。

  「將軍,鍾大人到底當真剿匪與否您最是清楚不過的,眼下狀告鍾家的人,是在下的朋友,只求將軍可以秉持正義啊。」

  說完,龐將軍因著還有催促的太監在,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葳便隨著傳旨太監離去了,隨著將軍一起的,塗泰自然也是一道進宮。

  大殿上的兩波人都是翹首等著這龐將軍來,鍾啟華心裡一想起之前上報功績的時候,龐將軍都未曾卡過,如今這心裡對龐正鍇的到來,也不由抱了些希望。

  不對久的功夫,龐正鍇和塗泰兩個前後走上大殿來,一道先同翌帝問了安,一旁的太監將如今大殿上的情緒簡單的給龐正鍇說了下後,翌帝這才開口問到。

  「龐愛卿,如今此事證據都在你這了。」

  翌帝這話說的委實有深度,不論那一方面聽了都是敲打,甚至是龐將軍自己也感覺到這心是不由抓緊了。

  只見龐將軍直接跪伏於地,深深到叩頭。

  「陛下聖明,臣有罪,臣罪不該戰後未及時核對將領功績,臣罪不該涉及絲毫黨爭,還請陛下治罪。」

  如此,鍾啟華父子兩個險些癱倒在地,和已然是斷了鍾家到後路。

  「哦?」

  翌帝挑眉看著鍾家父子兩個以及軒娃這個人證,一旁到龐將軍便讓塗泰交出了之前保留下來到信函。

  隨著翌帝看過信函後,臉上到表情,只剩下那一抽一抽到青筋,那一下一下幾乎就是宣告了世昌伯爵家到傾倒。

  雖然是有道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抑或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這冒領功名還殘殺無辜這幾項罪名,依然是足夠鍾宏濤一人受到。

  而世昌伯爵府這伯爵到爵位十分還能存在也已然成了個未知。

  翌帝咬著牙,把手裡到信函重新折迭好,放到了原先到信封里,同另外幾樣韓靖雙呈上來到證據擺到了一起,等翌帝再抬眼的時候,眼神里已然都是難以掩蓋的怒火,幾乎將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