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世昌伯爵府里,鍾宏濤才剛剛從外面回來。
「世子,老爺請您過去。」
剛進自己院子的鐘宏濤一看是自家老爹屋裡的管家過來叫自己,心下也猜想到了是什麼事情,再加上剛剛從外面回來,鍾宏濤已然知道了黑老虎這個所謂的萬全人證,心裡甚至還有些樂呵起來。
「知道了,我更個衣便過去,
老管家也不多說什麼,這便告了退,等鍾宏濤悠哉悠哉的換了衣裳,這才往世昌伯鍾啟華的書房走去。
「爹,您找我?」
鍾宏濤推門進去,書房裡十分安靜,並沒有其他人,鍾啟華背對著桌椅,似乎若有所思。
「那個女人的事情陛下又下了新的旨意……」
說罷,鍾啟華便把今日外邊傳回來的消息說給了鍾宏濤聽。
「……沒想到沒想到,如今這等大罪的案子竟然也能不用提到京城裡來審理了,你瞧瞧,如今這就把審理權給了雲州城那個一直在外的都尉!」
老爺子有些氣急了,說完一轉身便把桌子上的東西掃下去一半多,全都砸在了鍾宏濤的腳邊上。
鍾宏濤連忙跳了幾下,聽到如此消息,也是一怔,等想起已經準備好的人證,這便先上前安撫起自家老爹來。
「爹,您別生氣,這案子在哪審理不都得講究個證據確鑿嘛,兒子上去已經找到了絕對頂用的人證,這事兒鐵定板上訂釘的,您就放心吧。」
聽到鍾宏濤如此一說,鍾啟華有些疑惑都看了自己這兒子一眼,鍾宏濤勾起嘴角,看著自家老爹,眨了眨眼,一副早就盡在掌握都模樣。
見兒子如此,鍾啟華便不再多問什麼。
「哎……你心裡有數就好,若是你之前那檔子事被翻出來,咱們家可受不起如此,還有我可提前告訴你一聲,那雲州城李都尉可是個沒什麼派系的啊!」
「知道了,爹。」
鍾宏濤倒是沒多想,應在了這便告辭出了書房,等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這才想起鍾啟華這最後一句話來,反覆想了想便又出了門。
「叩見陛下。」
翌帝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的鐘宏濤,這人可是此事的揭發者,如今自己這才下了兩道旨意,沒想到這人又來拜見,想到這裡,翌帝隨意的應了下,這次聽鍾宏濤說起自己的來意。
「臣聽聞陛下竟然將此等通敵叛國的大案交由雲州城內審理,臣想著願為陛下分憂,特來請旨前去雲州城以監督審……」
還沒等鍾宏濤的話說完,翌帝立時變了臉色,直接把手裡的茶杯摔了下去。
「朕的旨意何時容你們這些個做臣子的置喙?」
鍾宏濤當即嚇的伏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連連稱自己知罪,翌帝怒罵一句,鍾宏濤便跌跌撞撞的出了大殿,灰溜溜的走了。
其實翌帝倒是並沒有真的生多大的火氣,看著出了殿門的身影,心裡滿是疑惑。
這女子不過是從鄉村起來的一個女商人罷了,這是什麼緣故,竟然讓一伯爵府家的世子如此上心?
翌帝這心裡是越想越覺得奇怪,剛剛砸了杯子不過是想著正好絕了鍾宏濤這念頭,此事畢竟涉及通敵叛國的真假,翌帝斷然是不會允許有其他各方勢力拿此事做文章的。
且不說鍾宏濤真的是想去做這所謂的監督,還是如何,翌帝一早就安排好了,自然是不需要的。
鍾宏濤在宮裡碰了一鼻子的灰,一出宮門,徑直上了馬車,好久都沒說話。
自己到底是那裡做錯了呢?不過是找了個正當的理由去請旨,明著也是為翌帝分憂的,私下自己也不過是想著摁死全部的證據,其他並不會過多插手的,可竟然惹了陛下的怒氣。
鍾宏濤越想這心裡越說不上來的感覺,總感覺哪裡確實是怪怪的,
「家去。」
馬車的僕人聽了吩咐這便駕著馬車往世昌伯爵府而去,還沒得到府門口,鍾啟華的親信大管家策馬而來,正好迎面碰上了鍾宏濤的馬車。
「見過世子,老爺讓老奴告訴您,此事您太心急了,如今只怕是陛下要起疑心的。」
此話順著馬車的窗口飄進了鍾宏濤耳朵里,鍾宏濤立即打了個寒戰。
是了,到底是自己衝動了!
想到這裡,鍾宏濤一拍腦門,可如今自己這一句被翌帝駁回了,已然是覆水難收,饒是世昌伯如此說也已經是晚了的。
「哎……」
深嘆一口氣,鍾宏濤便讓車夫直接去了之前同虞夫人見面的偏僻客棧。
此刻虞夫人也才從府里到這客棧里,這幾日虞夫人忙完自家府里的事情,做心裡總是惦記著此事。
只要一朝弄倒韓靖雙,難道害怕自己投的這華裳坊掙不來銀子麼?說不定之後再花筆銀子把那什麼做鏡子的鋪子弄到手,自己說不定就能富可敵國了。
想到這裡,虞夫人不由在心裡感嘆氣韓靖雙這村野女子到底是手筆小,如此好的生意竟然才做到如此。
正想著,屋外傳來的規律的敲門聲,虞夫人有些驚奇,這分明是自己和鍾宏濤越好的暗號呀,連忙起身開了門。
「世子爺怎麼這會兒自己過來了?」
虞夫人一開門看清來人,先福了福身這才同鍾宏濤問了好,田清江聽見聲音也從立間走了出來,一同問了好。
鍾宏濤也是一來生二回熟的,隨意擺了擺手,這便大步進了裡面關黑老虎的地方。
此刻的黑老虎已經被折磨的沒什麼力氣了,坐在籠子裡仍舊是恨恨的看著眼前的來人,隨人不知此人到底是誰,但看這虞夫人和田清江但模樣,也看的出來,此人只怕才是罪魁禍首。
「呸!」
籠子裡的黑老虎直接對著鍾宏濤的腳下碎了一口,只恨自己如今已不能顏說。
鍾宏濤看了看籠子裡關這的人,跳著腳躲開了黑老虎這碎的一口,冷笑一聲,便同身後的虞夫人和田清江道。
「如今此事陛下已經下旨交由雲州城審理,這人證只怕是在京城裡用不到了,如今還需要由您二位帶回去交給雲州城李都尉親自審理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