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尉接旨吧。」
雲州城都尉府里,宣旨的太監已然念完了整個聖旨,李都尉一家大大小小的人這才紛紛站起身子。
李都尉身後的李葳聽完到是又些喜色,最前面的李都尉這便走上前接過太監走里的聖旨,一臉的為難之色。
「公公,這等案子如何就在這雲州城裡,還讓在下主審了呢?在下不過是一武官啊。」
只見宣旨太監嘿嘿一笑。
「都尉大人畢竟是這雲州城裡最大的官兒了,這是不交給您又要交給那個呢?」
說著宣旨太監還衝李都尉眨了眨眼,可李都尉的心下確實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別說是自己知道這韓靖雙同自家一向是交好的,只怕是這全城的人都知道,可如今這旨意送到了自己手上,這李都尉的心裡確實如何審理這案子,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
「公公可這案嫌犯她……」
李都尉想著這些,便拉了宣旨太監進到了正堂里去避開了身後的眾人,這才為難的開口道。
還沒等李都尉把話說完,這宣旨太監便做了個「噓」的手勢。
「都尉大人在雲州城多年,人際交往都是好的,這個陛下都是知道的。」
說著宣旨太監又遙遙伸手指向外面李葳的身影繼續說到。
「且不說都尉大人您,就連目前還沒一官半職在身的李大公子在這雲州城的人緣也是頂好的。」
這話一處,李都尉身上的冷汗就出來了,都說到如此,李都尉心裡明白,這翌帝遠做京城,只怕是早就講雲州城裡這韓靖雙的底細查的是一清二楚了。
李都尉正有些站不穩,只聽這宣旨太監又繼續說到。
「其實都尉大人也不必如此,畢竟是一城的父母官,都尉大人的辛苦陛下也都是記得的,這嫌犯還能一直捐贈軍資給雲州城駐軍,咱家想著說不定還真有什麼內情不一定的,這可就要都尉大人好好的負責此案了。」
說完,宣旨太監輕輕拍了拍李都尉的手,眼神更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等李都尉命人拿了卷宗,自己便回到自家的書房裡,沒想到這宣旨的太監一番話講來,竟然又如此多的圈圈繞繞,李都尉此刻的腦袋裡已然亂作一團。
看來捐助軍資和自家與韓靖雙的關係等,陛下都是清清楚楚的,可如今翌陛下又讓自己來主審此案,想來多少也是在敲打自己吧。
李都尉一想到此處,更是疑惑,自己一向是不干涉任何文官政務的,一直都是仔細打理軍務的,如今這個意思……
正想著,李葳飛快的開了書房的門閃身進來了,還沒等開口,李都尉這就氣不打一出來,當即衝著李葳給了一腳。
「你小子可別要害死你爹啊!」
好在李葳這些年也鍛鍊出來了,稍微趔趄了兩步,也知道了自己這算是觸及了自家老爹的霉頭。
李葳連忙陪笑,上前來安撫起自家老爹,李都尉不過是一時生氣,這家裡仔細說來也就李葳這兒子能說上幾句,這才把同宣旨太監說的那些,講給了李葳來。
「……你小子最近可給我收斂著些,這公公能如此說,想來必是陛下他派來敲打咱們家的,這個案子若是處置不好,或是讓陛下揪出不妥,咱們家只怕是……哎……」
此刻的李葳也明白了此事的嚴重性,心裡早就沒了最開始知道由自家老爹主審時竊喜的感覺了。
「孩兒知道分寸的……」
李葳有些蔫的應道,父子二人也沒再對說什麼,李葳這便退出了李都尉的書房。
都尉府家接到聖旨的消息,很快也在雲州城裡傳了開來,肖珵鈺多少猜到必定是和韓靖雙的事情有關,便悄悄讓肖珵燁去了都尉府找李葳,想來一個半大孩子應該不會給李葳家帶去什麼麻煩的。
很快,肖珵燁便從李葳家回來了,李葳倒是也不敢把之前和李都尉的那些話都說給肖珵燁,不過是告訴了聖旨的內容。
「哥,李葳哥哥說,陛下這次專門下旨是說讓李都尉大人來做這次的主審的。」
主審?
肖珵鈺也有些吃驚,沒想到翌帝竟然選了武官來做這主審,可轉念再想,畢竟是交給了李都尉這個四品大員。
此事畢竟沒有被翌帝提到京城裡去審理,既然在這雲州城裡,交給李都尉想來定然能夠秉公處理斷不會徇私枉法的,想到這裡,肖珵鈺這心裡多少也安定了許多。
另一邊京城裡,虞夫人親自帶了田清江,和鍾宏濤專門約在京城裡一僻靜的客棧里。
這裡正式田清江這幾日的落腳處,鍾宏濤一來,走進虞夫人和田清江的這間屋子裡,只見屋子中央一個巨大的被黑布罩這的大箱子似的東西正在其中。
「虞夫人,本世子不是說過麼?此事我定然與你聯手,只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咱們還是越少見越好的!」
一見到鍾宏濤這個伯爵府的世子,虞夫人的臉上堆起了笑容。
「世子說的是,這不就正是個重要的事情,這才請了您來的,您放心這裡位置偏僻,絕對不會讓人知曉的。」
說著便衝著一旁的田清江使了個眼色,田清江心領神會,走到那大箱子前。
「世子,這裡可是此事的人證。」
說罷,田清江一把拉開了箱子上的黑布,裡面赫然是個一人高的籠子,裡面關這個黝黑的漢子,竟然就是失蹤幾日的黑老虎!
鍾宏濤饒有興趣的走進了籠子,裡面的黑老虎自然不可能如此的坐以待斃,似乎是之前走過來的人是什麼大人物,衝上前便伸手要抓。
「嘶……嗚嗚……咿……啊……」
籠子裡黑老虎嘴裡的話都不成句,似乎嗓子被堵住了一般,鍾宏濤有些疑惑的看向田清江。
「世子,此人就是之前從夏國而來,騙我說已經解決了韓靖雙的人,其實此人與韓靖雙的關係匪淺,如今已經被我毒啞,比不可能說出實情,只要咬死此人是夏國而來合謀的,這便是最好的人證了!」
說罷,鍾宏濤滿意的笑了起來。